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曾经真真切切地打动著我的心,我痴恋著那样的心动,贪恋著那样的温柔,贪心到想要永久地霸占著这样的幸福,少一刻都要心疼不已。
也被深深地伤害过,尝尽所有词汇都难以名状的刻骨铭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痛恨自己,埋怨自己。也看尽天下最残忍的刑罚,看尽世上最令人哀伤的眼泪,比任何时刻都要无可奈何,愧疚难当。
够了。
从前不知听谁感叹过,若是能尝尽世上喜乐哀伤,爱恨嗔痴,缠绵纠缠,当断难断之情之感,便也不负来这世上走一遭。
我向前走了一步,燃烧著的怨魂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柳苏,那些红了的海棠,真的很美。
两步,耳边已经被沸腾的声响占据了。
柳苏,你知不知道,我最爱你的吻,细细密密,温柔无比。
三步,我已经可以看见那虚无的滚烫,可以把灵魂烧灼的温度。
柳苏,你是否欠我良多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你给过我的,却不少。你给的,是我的全部。
“若是柳苏问起我,便说我走了。”我略一停顿,说出我在世间的最後一句话。
柳苏,再见了。
我闭上眼睛,朝著那扑面而来的滚烫倒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雪大封山,鹅毛大雪压下来,把光秃的枝桠都压折了,留著半截坠著冰雪,同挂上千百条冰晶一般。无论白天黑夜,生物已经很少出来了,这片原本就与世间半隔绝了的土地,更加没了生气,仅仅剩下原始的萧索。
“咚咚咚。”把屋外的暴风雪同这屋子隔绝起来的门,突然发出这样的声响,在那肆虐的风雪声中,微小而难以察觉,可是我还是听到了。
会有谁在大风大雪的三寒天来我这里?狐四不是在大雪封山前告诉我她要呆在家中,直到春风融了冬雪才会进山吗?这便必定不是狐四,狐四来我这里还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那会是谁呢?过路的人?还是其他什麽不畏寒冬风雪的生物?
披衣而起,我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端著出去开了门,外面风很大,我用一只手护著烛火才不至於被吹灭。
被白色风雪覆盖的夜同样漆黑,风寒刺骨,打开一丝的门缝,都会溜进几丝寒意,这屋子里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我勉强打开门,外面的风雪声毫不留情地钻进我的耳朵,打得我生疼,烛光摇曳不定中,我看到了外面来人的脸。
我略一用力,才能不让手中的烛台掉落,可是烛光却被风吹灭了。
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厚厚的斗篷上都有雪的痕迹。
“可以让我进来吗?”这个人影发出了声音,就算在风雪声中也能听出几分清冽。
“进来吧。”我打开门转身走回屋,没有理由在大风雪的日子里将人拒之门外。
门吱呀一声合上了,屋子里却还残留著之前漏进来的寒冷,我全身都冷得在发颤。
“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暗黑的屋子我没再次找到火折子点蜡烛,摸索著去了厨房。
等我端著一壶热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被烛光照亮,没有风的阻碍,烛光安稳了许多。
他接过我倒的茶,道了声谢,斯文有礼,一如当初。
我喝著自己的热茶,看著眼前的烛火,没有话要说。
他却开了口便道:“药师鹤风死了,半年前,走火入魔。”
“嗯。”
“那些害人的丹炉让我给毁了。”
“嗯。”
“我一直都相信你还在这世上。”
“嗯。”
“我找了你一年。”
“嗯。”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
“嗯。”
可能是我的过於平静刺激了他。
“月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这般叫我时眼里带著渴望和哀伤。
“雪大封山,今晚怕是走不了了,那边还有一间房,天冷早些睡吧。”我抽回手,转身往内屋房间去,准备去做方才还没做完的梦。
“月华,你这一年,过得…。。可好?”他叫住了我,我便像被定了法一样定在原地,连回头也不能。
“我过得怎样,你不都知道了吗?”我淡淡反问道。
“是狐四告诉了我你在这里,也是她带了我来,但是她其他什麽却都没有再说。”
“除了这些,你还想要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很好,谢谢。”
不愿再纠结下去,我继续往前走,甩开所有的不快,保持著冷静和淡定。
“等等…。我还想知道,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感觉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到底没有上前来。
我转过身面对他,眼睛看著他的眼睛摇了摇头,然後在他眼睛里看到一种类似绝望的东西。
“你不再爱我了吗?你可以为我去死,为何不肯原谅我?”
我笑了一下,尔後才告诉他
“那个我已经为著你死过一次了,这样难道还不够麽?柳苏。”
这次轮到他无话可说,我再次转身回了房里。
没有体温的传递,床上的棉被早就失了温度,湿湿冷冷的我睡不著。
闭著眼睛就想起一年前。
一年前,原本我必死无疑。不,我其实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
有那麽一段时间,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和知觉,就如同死去那样,唯有再次醒来,才能知道这段时间的存在。
醒来时,看到的是狐四喜极而泣的脸。
狐四後面站著的,是两个男子,一个憨厚老实模样,应该是个书生,一个潇洒俊逸,身上自有一股风神,後来知道,是天上的一名神仙。
我的重生,实实在在却在这神仙的身上。
他挑著眉无所谓说道,我是他救的第一个妖精,接著又摇摇头说不对,不对,我是他救的第一个人才对,我已经变成一个人,我变成了我最惧怕的一种东西,那时候的感觉,说不出地诡异。
之前的事情,狐四在我醒来後完完全全告诉了我。
狐四先前会去苏园救我,就和这神仙脱不了关系。
狐四怎样遇著的神仙倒是没有说,估计故事足够长,只告诉了我那时她怎样都找不著我,便同那神仙打了赌,那神仙卜出了我的所在,她便来了。
後来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所不知道的是,狐四留过我一小撮毛发,便是这一小撮的毛发,救了我,使我像现在这样活在世上。
那神仙对此很嗤之以鼻,他总是说,像这种重塑肉身的把戏,在仙界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个托塔天王的儿子哪吒不就是靠著莲藕塑成的肉身,只不过他不喜欢莲藕,所以给我用了真的肉身,就如同打造银饰一般,把原本人家的肉身融了,再按照我的样子重塑,至於魂魄,自然在那一小撮毛发中的残留再一点点召唤来便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狐四却讲得惊心动魄,鹤风放她的时候,她藏著我的毛发心惊胆颤。其实原本只是听过这样的法术,想撞撞运气看这认识的神仙会不会用。但是怎样重塑的肉身狐四一直不肯说给我听,每次都皱著眉头一副作呕模样,想来场面很是恶心。
为了让神仙答应救我,狐四自然也是答应了神仙条件的,具体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狐四每天都必去那个神仙住的地方,就是书生的家里,每次狐四提起都是一脸厌烦的样子。
这个半仙山的住处,也是那神仙指的路,狐四替我做的安排。我实在不想再同生人有任何瓜葛,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求之不得。狐四同我住在这里大半年,生活起居几乎由她照顾起来,虽然她还是经常被我气到半死然後大骂我笨蛋,但这样的日子过起来也很有趣。
几个月前,狐四有一天夜里没有回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一直红著脸,红到晚饭的时候,支支吾吾告诉我可能不能陪我了,因为有人要娶她为妻。
我问这人是谁,她笑得像夏日里的荷花,说是同神仙一起的那个憨厚书生。
我同她道喜,她却又哭著跟我说对不起,我摸摸她头发说新娘子不该哭的快些吃饭吧,她点点头又继续吃饭。
真好,这样的女孩子原本就该配这样的幸福。
狐四的喜宴,我有去参加。
婚礼很简单,但也很齐全,红烛高烧,她穿著和新郎官一样红的喜服,凤冠霞帔下必然是笑靥如花。
那个神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