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想开学么?”
“是啊,就算学校再好,始终也比不上家里。”
“总会毕业的,就这一年了,况且我们也可以联系的到的。”
“那是,科技现在这么发达,又不是在古代。”
“呵呵,要是在古代也不错。”施然笑道。
“那是,因为能飞鸽传书是吧?”
“哈哈,是的。”
吴书杰和施然笑作一团,欢笑过后,两人沉寂了一阵,一只喜鹊扑楞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
吴书杰说道:“今天有什么喜事呢?”
施然笑道:“喜鹊只是喜鹊而已,只要心情好,万事都是好事。”
吴书杰说道:“说的不错,阿然,我发现我越来越愿意和你说话了啊,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施然说道:“好啊。”
两人一起离开公园,吴书杰先送施然回了家,自己便踏着夜色悠悠然在街上漫步,街上行人匆匆穿梭,吴书杰并未去留意他们,他凝望着街边橘黄的灯光,心渐渐的安宁了下来,天空上,本来清朗如镜的月亮在夜色中渐渐朦胧,最后完全隐没,豆大的雨点说时迟那时快的落向地面,他小跑两步,眼看就要到家了,雨也慢慢下大了,在他的斜前方的路灯下,他看到了一名身穿灰色僧衣的老僧人,猛被吓了一跳,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他走到老僧人面前,礼貌问候了一番,便说道:“大师,现在雨下这么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去我家避一避雨吧。”
老僧人转过身,双手合十对吴书杰深深鞠了一躬,他看上去约摸七八十岁,眉须皆白,慈眉善目,冲着吴书杰微微一笑,表示同意去吴书杰家暂时避雨。
吴书杰嘿嘿一笑,就带着老僧人回了自己家。吴书杰端来清粥素菜给老僧人,老僧人谢过,却不食一口,只专心坐在一旁打坐,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时间随着佛珠而轮转,吴书杰不去做其他事,站在老僧人身旁听他念一些他听不懂的经和咒语,并去猜想它们是何意。此时此刻,静谧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佛珠转动的声音、时钟走动的声音、雨滴坠落的声音,吴书杰在此刻听的比任何时候都清澈明亮。
雨渐渐小了,老僧人要告辞了,吴书杰也不留他,只是临行前,老僧人赠与吴书杰一串佛珠,说道:“佛珠向来只赠予有缘人,望施主收下。”
吴书杰说道:“如此,多谢大师了。”
老僧人说道:“阿弥陀佛,老僧法号净来,是宁光寺的僧人,如若有缘,他朝你我定会相见,施主,贫僧告辞了。”
吴书杰送净来大师出了门,夜色中再看不到大师的身影,他回看净来大师赠予他的那串佛珠,总共由九颗串在一起,颗颗圆润光滑晶莹剔透,泛着隐隐青光,戴在手上清凉无比,吴书杰欢喜的想,这块佛珠像是由玉做的,当下也不敢肯定,戴了一会儿就把它好生收藏了起来,长这么大,他这是第一次握着佛珠并把它戴在手上,有一串佛珠也不错,图个吉利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吴书杰第二天去找施然时,把昨晚遇到净来大师的事告诉了他,并给他看了那串佛珠,施然看到佛珠,略为惊奇道:“阿杰,可以把佛珠借我看看么?”
“当然没问题。”
吴书杰把佛珠递给施然,施然把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时而皱眉,时而展眉,继而说道:“这串佛珠很像我以前的那条佛珠,只不过它被我不慎弄丢了。”
吴书杰说道:“阿然,是你的你就拿回去吧。”
施然说道:“呵呵,只是像而已,并不是真的是。”
吴书杰说道:“像就足够了,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它,不如就拿去吧,我不介意的。”
施然摇摇头,把他安放在吴书杰手心,让他好生保管,并说道:“它不是我的佛珠,就算是,丢了就和我无缘了,既然净来大师赠予了你,你便是这串佛珠的有缘人,只愿你不要再把它弄丢了才好。每颗佛珠都皎然无杂质,实在难得。”
吴书杰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嗯。”
吴书杰和施然说他明天就要乘车返回学校,希望施然能去火车站送他一送,施然当即答应了下来。
吴书杰坐车离开时,施然果然到来,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施大海。吴书杰很是感激,更坚定了要与施然保持联络的决心。施然目送着吴书杰离开,直到吴书杰在车上再看不到施然的身影,他才把头伸回车窗内,他没想到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施然居然当真了,觉得欣慰的同时,吴书杰也感到现在像施然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他看看手上戴着的佛珠,把它和施然联系到了一起,皎然无杂质,世所罕有。
到了学校后,吴书杰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和学习,闲暇时,他还是会与施然发电子邮件,双方有空了就回应,吴书杰有什么委屈与不快都说给施然,施然总会安慰他,让他以平常心看待人和事,就会快乐很多,和施然倾诉后,吴书杰心中果然畅快了很多,他视施然为知己,只有施然,才能让他放心的说他的心里话。
转眼间一年过去,吴书杰大学毕业,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路过凡花公园时,他想到了施然,许久不见他了,也有一个多月没和他联系了,吴书杰走进公园,来到了施然常去的那个水塘边,不见施然,给施然打电话,电话通着,但没有人接,他淡淡一笑,心里登时少了滋味,或许,施然已经忘了他了吧。吴书杰本想去施然家中找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回家几天后,吴书杰接到了施然的电话,两人问候了一番,约定在老地方见面,吴书杰想,总算有了施然的消息了,要不然他会以为他从人间蒸发了。
待见到施然时,吴书杰的心漏跳了半拍,这一年来,施然变化很大,或者准确来说,是神采大不如前了,施然眼眸中的光泽正如青烟般一缕缕散去,皮肤越发白皙如雪,整个人瘦了也不只一圈,远远望去,犹如一支渐渐枯萎的白莲,吴书杰只能想到用“孱弱”来形容施然。吴书杰问施然这一年来他发生了什么事,施然只是摇头,面容一如既往的恬静,吴书杰明白了为什么许久都没有施然的消息,他想,施然一定是大病了一场,明明去年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年竟成了这副模样。施然现在这样子,让吴书杰既不忍又不敢看他,施然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沙哑了,更让吴书杰想不到的,是施然居然住进了医院,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这一消息犹如一道霹雳般把吴书杰批了个正着,他完全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施然身上。
“阿然,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阿杰,我也希望医院的医生是在和我开玩笑,可事实上不是,这是属于我的命运,我必须接受。”
施然告诉吴书杰说,他生病是因为身体各个器官都衰竭,这种病从他一出生就伴随着他,当年,医生说他活不下来,让父母早早作好心理准备,父母不信,他们不相信施然与这个世界无缘,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子,施然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长到了七岁。再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施然能活到七岁已经是个奇迹了,施然父母想,儿子能活到七岁,就一定能活到七十岁,但医生却说,施然能活到七岁固然好,但活不过十七岁,父母笑笑,不予理会。在父母的陪伴下,施然度过了他的十七岁,他和父母都不相信他会短命,只要他足够坚强足够勇敢,未尝不会有更长的生命。施然从小体质弱,上学上到初中便辍学在家,帮助父母打理花店,他没有过多的与人接触,闲时不过与花草为友,与书本为伴,没有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却遇到了知己吴书杰。施然想,一生能有吴书杰这样一个朋友,算是此生无憾了。
施然也以为自己能在凡花公园看一辈子的繁花,但是在他二十三岁这一年,他感到身体大不如前,他消瘦了许多,走路也渐不能稳,声音日益嘶哑,头脑昏昏沉沉,时常晕倒,父母带他到医院看医生,医生说他时日无多,要提早做好准备,父母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们认为儿子能熬过二十三年,就一定会再熬过十年八年的,他们让施然住医院,请求大夫为施然治疗,他们就这一个儿子,不能失去他,医生只说尽力。经过治疗后,施然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施然知道自己情况不好,也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比从前更乐观,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每一天,他为什么会器官衰竭他不知道,但他感激上苍让他存在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