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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军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最初几天是受了些小刑,不过此后城中大乱,他们想变着法子折磨我都不行。在这里吃好住好,总算是个人过的日子。对比黎民苍生,小王哪敢有半分怨言。”
不自禁心中一紧,我把太妃安置到墙壁旁,走到舟潘面前,握住了他的衣袖,“鹰夫什么时候得到出城密令的?”
舟潘人虽虚弱,力气却是不小,挣扎了几下松开我的桎梏,忿然道:“何不去问皇帝小儿!!”
一声呼喝宛如惊雷,我霎时从焦虑的情绪中清醒,话语也跟着柔和下来,
“皇叔,血洗一案震动京畿,从我返还至今已然牵涉上万人等,如若继续,鹰夫必会以洪水之势覆盖京畿。猛虎出笼,哀兵力衰,方时鹰夫变本加厉,就算是皇家中人也未必可以绊住杀戮的步伐啊!”
舟潘的肩膀瞬间僵直,显然对方才的词句有了些触动。
“皇叔,国不可倾,家不能覆。放任宵小,不禁流弹,罔顾民本乃是亵渎人性。祈月年少之时做过不少荒唐之事,哪次不是皇叔你们帮我将那后续理清,现年岁增长再是不敢肆意妄为了,每每想之心中惭愧。比之内府鸡飞狗跳,权责失衡民不更生更加考验官员所为,看在父王与您共是一场的情分上,今次您就听小生一句,且将出征期间宫廷发布的政令告知在下?”
舟潘略微斟酌,依旧维持嘴唇紧抿的样子,却从腰上摘下一块玉佩塞到我的手里,
“收好,别让太妃知道。详情出去了再说。”
不知为何,舟潘每次提起太妃,脸部的表情就变得极为奇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挣扎与拘谨,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行动,也没多余时间踌躇了,我正要扶起舟潘的时候,他却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皇叔?!”
“年轻人,后面的路靠你了。方才力气用得太多,我走不动了。”
前后四周观望一番,发现除了进来的石洞,另外还有三个出口。
现在我们背对来时入口,于是面前就有三个选择。
左边两个洞口漆黑一片,看不清内里。
右边那个散发幽光,也不知道是萤虫的恶作剧还是大自然诡谲的光点。
仔细观察,向着漆黑洞口的地上有两排歪歪扭扭的脚印延伸至脚下,而幽光洞口则是纷乱的脚印,兽形的鸟形的人形的,乱糟糟的毫无秩序可言。
这时,舟潘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叹道:
“幽光的别走,珍奇异兽就是被红衣军都从那儿放进来的。
左边那两个是进人的地方,不过出去时你要小心,切莫绕圈子绕回来了。”
找出路就像玩赌博,狠狠吸了一口气,我负着两名成人的重量划着大步往最左的洞口走去。
49
49、故人笙亭喜相遇 。。。
救出太妃后,来到软禁舟潘的密室。
一番交涉,最后说服舟潘与我们同行。
走遍地下迷宫,没有发现任何与父王有关的线索,我思考了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赵桓并非软禁在此的事实。
背着太妃,挽着舟潘,我尽量迈大步子以求走得更远更快。
舟王爷被人施了迷药,浑身都软绵绵的,但毕竟是个成年的男子,此刻全部的重量压在身上,很是有些吃力。
走走停停了许久,前方出现亮点。
渐渐有草木的香气传来,心中激动,又加快了步伐。
黑暗逐渐消退,光点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在衣服上跳跃。
随着光的领域的扩大,头顶的出现的不再是鳞次栉比的天然凿石,而是雕整有序的官窑砖品。
为了巩固地道的开口,工匠们特意用了轻型木架将洞口隔出个一人多高的紧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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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出洞口,视野开阔,草木旺盛葱葱茏茏。
根据山势走向来推断,我们竟是到达了西城门后的钰笙山山腰一块极为宽阔的大平台上。
钰笙山看似平缓,实则易上难下。
有经验的爬山者常道:“天下孤峰数鸠翥,绊脚霸王属钰笙。”
碎石满地,矮灌稀疏,若是不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会滑进旁边的烂泥坑里。
有了良明山上大迷阵的经验,我的步伐迈的尤为谨慎。
钰笙山是观光胜地,山色秀丽,藏瑰丽于密林。
然而古往今来人类的发展从来不缺乏焚林而田,竭泽而渔的事情,所以早年的开发已让动物四处迁徙,一路上并不用担心猎户是否会布置下陷井这类问题。
《钰笙山志》中记载,人界三七年,孺子汪钰笙赴学途中被白虎嗜咬至死。
入地府,阎王谓之阳数未尽。
遣阴兵查之,原是龙太子丰督赴宴,憩双虎车于道。
笙灵气甚重,白虎尤爱,遂引至驾旁,嗜之。
洗冤,上天庭,仙许诺可返之三愿望。
笙热泪纵横,答曰:“取道无兽、帝权不及、民康安生”。
后人念钰笙之恩,奉笙为主教。修林木,建观宇,帝业不受,醒悟天道之毓秀之地。
钰笙山的传说大致如此。
沿袭约定,诸代帝王一般不在此地实生杀予夺之行,故而钰笙为归隐官僚、善男信女们的修习宝地,每年初秋都有大批的羽士来此敬仰先祖。或浴香净身,或祈福禳灾。
现在初秋未到,山里青色幽然,却也不乏虔诚的信徒提前到达祖庭,上供续香,阅书习礼。
捆了韧草和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我把太妃安置在上,一步一挪地往人少的地方移动。
身上大汗淋漓,抬头而望,太阳当空而照,原来地底之行不过耗费半个时辰。
当真是山穴不闻世间事,人间此处是桃源。
羽衣者信奉神仙,多数人以“无为”为“有为”,断然是不会搭理我们这些行色匆匆的人群的。
不过,人在世,麻烦事能少一些就少一些,这样才活得自然。
同行的二人身份特殊,一个是太妃,一个是王爷。
且不说他们究竟是不是皇家密牢的核心犯人,光让人看到两人的憔悴神色和凌乱衣衫,我就是百口难辨了。
心念在此,我割开血管,把龙血涂抹在二人身上,略略释放了咒术。
这样一来,天眼未开的人就看不到舟潘和太妃了。
到了山脚,我猛地喘一口气,胸口微微作疼,低头一看,原来出血的地方结了个大痂,新长出来的组织都和衣服绞在一起,人动一下都会有针扎似的麻痛。
远远见一六角风亭立在山脚,我一阵狂喜,立马带了二人朝前行去。
歇亭里,山风入灌,紫衣飘飘,玄色头冠缠绕一圈金色,那人绰约的风姿在明媚的阳光中显得尤为突出。
小难过后忽遇熟人。
该喜极而泣,还是静候回音?
踌躇之余,那人忽地转过身子,一缕发丝掠过面颊,只见他眼角含笑,朱唇轻启,以极为轻柔的嗓音吐出三个字眼:“小变态。”
龟洛名医。我的再世恩人。邢衷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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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唇枪舌剑 。。。
日光洋洋洒洒倾泻到山脚,朦胧中便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背影。
久别重逢,叙旧的话语却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去。
就在我手忙脚乱不知该说何话时,邢衷璉的目光霍然落到我的身后,他的表情瞬间由欢喜变成了忧郁,言语里仍然是数月前的孤傲和不逊。
“气蓄于胸,乃是常年忧郁而致,看样子已有三个月没有进食,若非藿香响当丸吊着口气,你背着他便如同背着一个死人。”
一听此话我会心一笑,其实这是衷璉关心人的方式。
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着坚固的外壳,但内心永远是火辣滚烫的。
“至少经过三天他会醒来。这已是最大的区别。”我低低回道。
衷璉慢慢走到亭柱旁坐下,而后从鼻腔中发出不屑的笑声:
“醒与你何关,不醒又与你何关?朝廷里当事的不就图个多听一事少发一言,你倒好,主动把烫芋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