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悉悉索索之后又是长时间的砍草声响,“究竟在哪?”
低沉的男声宛如炸雷,轰地一下敲打在这四处无人的荒野里。
被话语中的怒气和不耐烦吓到的男人赶忙赔罪,接着傻笑着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再道,“按您的吩咐,山下来了人就将他们往回石坡上带。这回是两只肥羊,一出手就给了三块银子。”
我躲在暗中,却仍忍不住为话声里的“银子”感到好笑,明明秉宋的是金子,这打一个转回来就成了银子了?
“这儿山势回转,饶是那两人走断了腿也走不出这破烂的小坡的。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呢。”说罢,递过银子,一脸谄媚:“嘿嘿,一点心意,还请老大笑纳。”
老大哼了声,银子被手下接过了,众人浩浩荡荡地开始清扫地盘。
拐到洞穴与乱石交接处,我借着老虬根跳到大槐树上。
紧接着三四个纵跃,悄无声息地逃过山匪的眼线。
石阶上,秉宋正对着花岗岩发呆,我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拉他起身。顺脚“啪啪”几下灭了火,赶紧撤离。
“怎么了?”
秉宋胆子虽小,但总是个走南闯北的行商人,此时遇到意外慌张虽有但并不阻碍行动。
见我不语,秉宋了然,接着俯身到我耳边轻声道,“被发现了?”
我点点头,拉着他疾步前进。
夜晚的路本就难走,现下我们在光滑的石阶上前行,既需速度,又需要愈发的小心翼翼,以致一场逃亡下来,我们二人都累得上气接不了下气,直直扶着膝盖狠狠地捶打对方的背脊。
刚走到石台,面前堪堪划过一道冷光。
兵甲相接分外眼红。短时间我就和来人过了不下十来个回合。
秉宋端得是心惊肉跳,我端得是满腔郁闷无处可发。
“是谁?”得不到回应,很快,我的话声就消散在冷冽的空气里。
面前男人气场强烈,样貌沉稳。
他就站在离我三寸之地,算在我的攻击 范围内。
他面色淡定,毫不惊惧。只微微挑了剑花,对准了秉宋。“这位小哥,可愿借我试试剑锋?”
呼吸一滞,秉宋听完话后即是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嘴里倒是狠狠地说出与平日温和形象不符的话语:
“狗山贼,我亲热地问候你全家!你做什么孽,欺负人干嘛欺负到老子头上。
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亲了,试剑锋不会找虫子野猪?
找老子算是个什么事。老子宅里还有一大堆账本要处理,忙都要忙死了,你爷爷的孙子居然敢找老子。你知不知道任务完不成千允和那小子会怎么对待你吗?
在你茶水里放毒在饭里下春药是小事,最可怕的是在你洗浴完毕钻到被子的瞬间被湿淋淋的细蛇和蝎子缠住。呜呜。。你还我的人生你还我的自由你还我的清白。。。”
一番话过,匪贼与我露出呆滞的神情。
我甚至联想起秉宋被小和随意搓扁揉圆的情景。
苛政猛于虎。
允和厉害过猛虎。
秉宋畏惧猛虎。
得:秉宋畏惧允和尤过于猛虎。
作者有话要说:E ON~为我加油吧!
22
22、亚述 。。。
“喔,是两位踏青小弟。”
山匪首领别有意味地笑笑,朝身后人做了个“你带的人我满意”的手势。
“啊,你是渡翁!”
秉宋眼尖,一看到男人身后的人影,即刻巍颤颤地指着早先领我们上山的人。
感到匪贼老大,我,秉宋三道火辣辣的凝视,那人不禁缩了缩身子,把头埋在了山匪队伍之后。
“哎呀呀,见笑了,三里贰佰个弟兄都是渡翁,我也时而做个友情客串演演轿夫什么的,这年头贼不好当啊,不变通下法子怎么捞得到油水。”
话到一半,匪首微微鞠躬,道,“龟洛名贼——吴魅生。”
良明山的夜晚非一般的寒冷,为躲避山贼,我与秉宋四处奔走,早已大汗淋漓,此刻再经山风一吹,端得是冻彻入骨。
我用半个身子把秉宋掩护在身后,一手握拳,一手呈作刀状。
吴魅生直起身子,眼里好不得意。
就是这个时候!
我将口中嚼碎的迷魂丹狠狠吐到对方脸上,拉着秉宋就往山崖下一倒。
阴冷的风如刀片般从身周呼啸而过,秉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惊讶窜出去。
紧接着三两个起地,承转,我背着秉宋滑下了陡坡,两个人直直下坠,到最后摔倒在大片的沙砾里。
“赵,赵公子,你没事吧?”
秉宋落地前被我抱在怀里,幸而除了手臂的擦伤,其他地方没有裂开的迹象。
见我不语,秉宋利索地爬起来,状要检查我的伤口。
我一骨碌爬起来,知觉瞬间麻了一麻,一把拔掉左脚的银针,差点就把吴魅生的全家问候了一遍。
居然在对峙的时候对我下毒!
普通的毒还好说,用上些解娄清的叶子大都可以化解。
无论在龟洛还是在迥霄,解娄清这种草药随处可见。
偏偏吴魅生这人心性顽劣,又聪冠绝顶,自制了一大把江湖畏惧的麻药随处撒着玩玩。
以前只闻其名不闻其猛效,今天我算是色味俱尝,得好半天才舒缓过劲儿来了。
封住穴位,迅速用匕首把糜肉挑出。
猩红的肉一旦接触到地面,就摔成了深黑的鱼籽状胶状物,真是够摧残眼细胞的。
简单做了个包扎,秉宋与我又开始往山下走避。
良明山山势回绕,纠缠半宿终于被我们摸到通往笉影城的道路。
出了笉影城便到布丰镇,这样一来,我很快就能和城里的密探搭上联系了。
披星挂月,二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山地里走着,秉宋由于未得到充分的休息,脚下一步踏空,歪倒在荆棘丛里。
那长满獠牙的植株即刻划破行装,把利齿插进了皮肉里面。
“二管事,再坚持一会,很快就能从良明山出去了。”
到时山下一些医馆,会通宵等着不定时的急患。
“啊,连累你了。我走得慢,还要你处处照顾我。”
黑暗里我看不清秉宋的表情,只道他的四肢一派冰冷。
脱下袍子罩到他身上,又输了些内力帮助他恢复热度。
少时我已浑身大汗,粘稠得满身不舒服。
“人是我带来的,责任自然该我负责到底,你急什么。”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手臂从秉宋胳肢窝底下穿过去,半搂半抱地就将他挂到身上,脚步踉跄了几下,却仍固执地向前跑去。
“在栈里时,我明明有三十多种方法可以强迫你这个病号留下,但,我也有些未完成的事,所以就跟着你跑了。”
笑了笑,秉宋抹去我嘴角的鲜血,又道,
“要是老千知道我把你折腾得这么惨,怕是又要对我念叨一番了。说起来,出门不过两天,我就那么想着老板那个烂人了。”
+++++++++++++++++++++++++++++++++++++++++++++++++++++++++++++++++++++++++++++
隐约看见笉影城屋宅的温暖火光时,我脚下一麻,身子防线未放松,却禁不住歪倒在地。
秉宋连忙扶我起身,眼里尽是璀璨的灯火。
“到了,祈月,我们到了!”
空气清甜,天空湛蓝似明珠,星星点点的村庄坐落于深郁的丛林之中,山清水秀间深思萦绕,心往神驰而不自已。
拜见过医馆,我们又走了半会,来到一个墙瓦完善的屋子前,礼貌地扣了三下后,门开了。
“客人?”
持门的是个老者,五十岁上下,鬓间苍白,精神却是勃傲的生机。
“这位先生,我与师兄路过此处,想要借宿一晚,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将我们打量几眼后,老人撑大了门,道,“进来吧。”
又朝内道;“老太婆,备些热水,有客人来了。”
收拾整顿一番,秉宋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望着窗外的月光,我却是满腹的心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于是爬起来,走到小院。
刚好遇到起夜的老人,两人都怀有心事,于是坐在丝瓜架子下,唠起了家常。
“我那婆娘,人是不错,就性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