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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笑起来:“直到有天,一只虫子带着我绕过了那边,发现在洞的顶部有个能让人钻入的洞,我从那里来到了人界。我出去之时,封印了记忆。决心什么都忘记。然后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
“你,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亲吻我的手指,“在洞中,我日日想念着你,才会撑到那个时候的。”
他垂下脸,亲吻我的额头:“果然。你就这么找到我了。”
我死死抱住他,似乎是期望他能温暖一些。他也抵住我的额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最后用的那一招,没有杀掉魔后?”
“嗯。她的力量很强大。”
我想起那招我害怕的,我所厌恶的招式。耳边现在依然可以听见很多生灵的呼唤,牺牲了那么多人,却什么也没用。
“难怪,枯茧会死……”我喃喃说,“一定要找到昙花水,我想知道魔后最后发生了什么,因为枯茧是最后看见魔界的人……而且,我想向他道谢……”
“嗯。”刹璎点点头,贴着我的额头。
轻轻被放倒。他吻上我的脖子。长发抚过我的脸颊。
64
64、第六十三章。 。。。
一夜折腾。
早晨听闻鸟鸣,都像耳边绽放出朵朵莲花的声响。就觉得身心都是幸福的。
但是下一秒,我抬眼看怀抱着我的人的睡颜,忽然觉得很恼火。耍我这么久,就一夜春宵,我便可以原谅?
刚好门外是细琐的动静,大约是陈又然醒了。他一向起得特别早,我从刹璎的怀中一下坐起来,刹璎大约是被动静吓到了,骤然睁开了眼睛。
我抓起他的领子,他还睡得软绵绵的,被我拖起来,是被吓得不轻。我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比我高大的他,他的鞋还没穿,我也没穿。一个赤着脚外加衣冠不整的大男人,被我拖拉着连整话都说不完整就跌撞着出去。
我推开门,陈又然正坐在桌旁喝茶,看见我们的样子差点呛到。
我喘了口气,对着陈又然的方向说:“陈又然,这家伙骗我们。”
“啊?”陈又然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搁,大约是看刹璎和我的摸样太狼狈,用手按了按额头,“你们俩先把衣服穿起来行么。”
我往身上一看,上面是点点红色的痕迹。吓了一跳,转眼看刹璎,他也好不了多少,脖子上都是被我啃的。他伸手帮我拉上衣服,我拍掉他的手,转头对陈又然说:“他骗我。”
“哦。”陈又然喝了口茶。
“你……”
“怎么了?”斐似雪从里屋走出来,随意披着白色的外罩衣,长发拢在肩的一边,眼睛微微的肿,“一大早那么热闹?”
看见我们俩的动作也是有些错愕:“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夫妻吵架。”陈又然往杯子中加了点热水,抬眼看我:“你们还不快去洗洗,我们一早要往长安赶。”
“我是不是你弟弟!”我把手往桌子上一按,“他把我们当猴子耍,装失忆,老子能不气么。我不管,你帮我讨回公道。”
“哎。”他叹口气,“你果然是笨蛋。”
他把我扯着刹璎的手给松开,然后拉着我说:“洗脸去,别磨蹭了。”
刹璎没有跟来。
我还在气头上,对着井水照自己的脸,胡乱地扎着头发。陈又然在后面打水,看见了,跑过来帮我扎。我蹲在地上,气呼呼地说:“你说我昨晚怎么就没那么气。”
“昨晚你们忙着做事,怎么会气呢。”
“我说你怎么能那么冷静!”
“因为这事儿一想就想得通啊。”他用手轻轻理我的头发,“他是为你好,他走时一定同你说过,他想留着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愣愣看着他,“你知道他是装的?”
“从离开那一日我就知道,他不能离开那个宅子,因为外面有人在找他。但你坚持要他走,他不想和你分开只好答应。自己撑起结界保护你,但是他不能保护你时间太久,他怕随时被人找到不能和你相认,只好昨晚坦白啦。”陈又然揉揉我脑袋,“归根结底为你好,知足吧。”
我拿水扑了脸,心中甜蜜泛滥犹如洪水。水中倒影我在憋着笑。
回到大厅看见斐似雪和刹璎已经穿戴了好,两人一左一右在大厅的桌子旁喝茶水。这种场景有点可怕,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斐似雪还是孩童摸样的时候,躲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看着大殿之上发生的种种,虽然他现在都没有记忆了,但那时候他的眼神,和她母亲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对了,第一次遇见斐似雪的时候,他的眼睛细长,总让我想起狐狸一类狡黠冷漠的生物,但他的眼睛会发亮,让人欢喜。
他用手揉揉眼睛,我绕到他们俩面前,对着斐似雪说:“斐大哥,昨晚没睡好啊?”
“嗯。”他笑笑,“一夜没睡,因为在里屋看见了很多爹留下的笔记的残骸,不过其中多数我都学过了,知道了。我想,大约是那时候,枯茧送我去养父的家中,也顺便把这些都给了养父,嘱咐日后让我好好学习的吧。”
我点点头,转眼看刹璎。他没有看我,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事情。
我走到他身后,抓了他一下头发,他抬眼看我,我说:“虽然陈又然和我说了,但你也别妄想我原谅你。你要补偿我。”
他忽然浅浅一笑,伸手触碰了一下我的手:“行。”
浅薄晨露之中,笑容湿润透明,彼岸花舒展花瓣,犹如艳红绸缎飞扬。他真是回来了。真实犹如梦境。
……
我们继续出发北上,因为刹璎的承认彼此间的话也就多了些。陈又然对刹璎说:“不要太担心结界的问题,这里还有我还有何卿,我们总可以撑过去的。到时候再做打算把。”
刹璎“嗯”了一声,脸色不好也不坏。依然是平淡的摸样,还有丝丝霸气流露。
没有马车,我们只能先选择步行一段路,再到镇上去买马。
抵达长安,精疲力竭。
我和陈又然对看一眼,心中都了然。
因为来对了时节。 这一直是我和她最爱的季节,曾经少年的时候,我们白衣胜雪,英姿勃发。并肩走在长安河堤之旁,看繁花似锦的春景。
四人四匹白马站在长安城门之前,来往行人侧目观看。我一溜下马,刹璎也下来。站在我的身边,他说:“小卿,到了。”
我转身帮他弄弄眼前的头发,想想这个动作真肉麻。理了两下就低下头帮他弄衣服,他说:“人间第一次相见,也是在长安的酒楼。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会到那边的。好在我看见了你,真好。”
我撇撇嘴:“那你还不是后来不要我了。”
他伸手轻轻揽我的肩,在我耳边说:“以后再也不会不要你,相信我吧。”
我没答话,头往他的肩头轻轻靠了一下。
我们并肩进城。陈又然在我身后拉我衣服,我回眼。他说:“累了,先找家酒楼吃个饭吧。”
“长安百花楼。”斐似雪在后面冷不防来了句,“就那家吧。”
我和刹璎对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陈又然更是扇起自己的纸扇,笑得桃花满面:“阿雪你果然很会选,一开口就是长安最贵最大的酒楼。”
斐似雪微微一愣,低声道:“很贵?”
陈又然点点头,然后用扇子敲敲他的脸:“不过那的老板可很卖我面子,打个折没问题。阿雪,真是喜欢你,你真有眼光。”
天底下敢对斐似雪大不敬的只有这家伙。
我真替斐似雪惋惜啊,他到底哪里好…………刹璎在旁边轻轻说:“他和枯茧真像。”我点头道:“嗯,跟枯茧一样贱。”
我们坐进百花楼,周围又是一阵议论。陈又然扇着扇子,小二迎上来,陈又然浅笑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小二被他说得一愣,但看他气质非凡,也就跑到厅里去了。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手中琳琅满目的戒指。感觉他的手最是沉甸甸的。
我一眼认出了杜掌柜,这些年变得更加富态了些。
我把手一撑在台面上,他看见我,似乎也是一惊,然后把目光放到了陈又然的身上。惊呼道:“哇,这,这不是两位小祖宗么!”
“你记得我呀。”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没大没小地去勾他的肩膀。他和从前一样,挂着满脸的笑容,拍着我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