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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一天的时间里,原本繁荣热闹的S市街区都变得萧条凄清,愣是玩出了一种世界末日的即视感。
余于和鬼在这种混乱的时刻回到了S市市区,直奔苏咎临家去。
苏咎临一切都好,他也因为父母的身份被爆出来,比起外头的混乱,他倒是过得挺平静。
不好的是黑金。
他身上的诅咒似乎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程度,再多的鲜血也压制不住万鬼噬心的痛苦。余于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苏咎临心疼地走过去,把覆盖着黑金的脸的长发撩开,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突然抓过床头的裁纸刀,狠狠地划开自己的手腕。
原本陷在痛苦中的黑金突然挣着着爬了起来,但阻止苏咎临的动作慢了一步,苏咎临已经把淌血的手腕凑到黑金面前,脸色有些发白:“喝……”
黑金只是皱了皱眉眉头,捧住苏咎临地手腕,把唇凑了上去。
余于看在眼里,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车熟路地翻出苏咎临家的急救箱,打了个电话让许于学让他过来给苏咎临急救。
许于学对于接到余于的电话感到非常震惊,一方面想起对方可是全城通缉的人,另一方面又顾念这是苏咎临唯一的朋友,思量再三,只是默默地赶往苏咎临家,没有报警。
说来也奇怪,黑金在咽下苏咎临的血后,原本难以承受的剧痛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知道苏咎临的身体并不算特别好,不敢多舔一滴血。余于在接到他的目光示意后,快速地给苏咎临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等了不到十分钟许于学赶到,简易地缝合了伤口,挂上血袋便让苏咎临躺下休息了。
许于学没有多问余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去过问那个经常很难见到的,苏咎临的男朋友怎么也一脸苍白。
几个人围着躺下的苏咎临,呈现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终,话痨的许于学终于憋不住了,他开口问余于:“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
余于瞄了他一眼,回答说:“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吧,现在全市都在通缉你你还回来干什么!”许于学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意识到之后又强迫自己口气放平缓些:“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高官啊?我不觉得就你这身板能把人碎尸成那个样子,要是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说啊,就冲你这么些年一直陪着咎临,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律师辩诉的。”
“不用了许叔,都是我干的。”说着,余于顿了顿,说:“谢谢你没有报警。”
许于学没有说话,盯着余于看了很久,这个中年男人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说:“不管是你还是咎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不容易,熬过了那么多苦,怎么还是不能让你平平静静地过活呢。”
余于突然眼圈一红,捂着嘴努力不然自己哭出声来。
许于学并没有发现余于的异常,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我家也有个小女孩,差不多也是你们这么大,整天就知道缠着她老妈撒娇,哪像你,小小年纪就要自己养活自己……”
鬼默默地从余于身后抱住他,蹭着他的颈窝,低声说道:“不要迷失,另一个你已经消失了,我不准你变回去!”
余于的眼神突然一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吸了吸鼻子,恢复了常态,卸了身体的力气靠在鬼身上。
他明明已经……扼杀了另一个自己……为什么……
这种小满足小感动根本就不属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大概是嫌许于学太吵不利于苏咎临休息,黑金瞪了他一眼,原本说个不停的许于学顿时安静了下来,灰溜溜地收拾了东西,道了再见便离开了。
余于也没有多留,顺手进厨房帮苏咎临他们备了午餐的饭菜后,便和鬼离开了。
他们还要去詹关在市内的居住地点,好继续他们的“恶作剧”,况且他们留在苏咎临那,要是被发现了苏咎临会很麻烦。
余于只有苏咎临这么一个发小兼好友,虽然现在他犯了事变残忍了,可以面不改色地看着尸体在他面前变成石块甚至肉沫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希望他的好友一生平安,平平静静过活的念头。
不过现在多了个黑金在他身边,余于估计,苏咎临的生活,大概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吧。
鬼正好心情敌抱着他,裹了一层白雾便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
余于抬头看了看鬼消瘦得发尖的下巴,突然间有些心痛。
情感在不适宜的时间爆发,余于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喜欢鬼的程度,远远高过自己预料的程度。
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被强奸者”,不是还没有被做足一百次么,怎么现在他好想搂过鬼的脖子,告诉他,他已经喜欢上他了呢……
鬼手 19
鬼并不知道余于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情不错,以至于边走还边轻声哼着歌。
詹关在S市的住处非常好找,鬼带着余于从窗户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和妻子坐在饭桌边吃饭,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其乐融融,丝毫看不出詹关是那种会在外头包养小三的人。
虽然年纪已经近五十了,但詹关和妻子并没有生儿育女,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带一个帮忙做家务的家佣。
鬼带着余于悄无声息地在詹关家闲逛了一圈。不愧是S市数一数二的敛财好手,詹关住的地方,余于和鬼足足花了五分钟才粗略走了一遍。
再度回到食厅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人还没吃完。家佣已经在另一个小房间里简单地解决完就餐问题,开始着手打扫屋子。
余于看着那詹关和他妻子那副相敬如宾感情甚好的模样,想起这老头在前不久还在郊区和一个女人鬼混,甚至目睹了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现在却能如此从容不迫地逗妻儿开心,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恶心……太恶心了……
余于伸手勾住鬼的脖子,凑到鬼耳边轻声说道,“砍了那个女人的头。”
话音刚落,一阵白雾肆起,带起一阵不小的风。
詹关被这阵风吹得迷了眯眼,再看自己妻子的时候,他的妻子却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下一秒,头颅如几个小时前詹关的小情人那样,从脖子上滚了下去,飞溅的鲜血再一次喷的詹关一脸,掉落在地上的脑袋滚了几圈,暴突的眼球直勾勾地看向詹关。
“啊啊啊啊——”
詹关突然尖叫了一身跳了起来带翻了椅子,他抖着腿后退了几步,突然转身夺门而出。
余于捂着被尖叫声吵到的耳朵,外头看着逃跑的詹关,脱离鬼的白雾的包裹范围,走向跌倒在地上的,詹关妻子的尸体。
“要是你知道几个小时前他小情人死的时候,他还知道打电话报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夺门而逃,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想法呢。”
余于对着地上断头自说自话,说完还忍不住笑了两声,“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么?”
说着,余于抬起脚,狠狠地把断头踹开,看着那个头颅滚动着飞开,撞到墙之后又反弹回一小段距离,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嘴角。
随后,余于极其嚣张地用带血的鞋子,光明正大地从詹关的家门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被鬼重新抱起来,身影再一次凭空消失在路边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里……
文正侨查遍了S市路口的监控也找不到余于的踪迹,忙活了一整天最后决定回余于家蹲守。
当他走进余于家时,就发现门口有一双带血的鞋子,以及屋子里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传出来。
文正侨的心脏突然狂跳了起来。
他认得这双鞋!这是余于的鞋!余于回来了!!
他关了门发疯地跑进去,只见余于家主卧室里的浴室灯亮着,磨砂玻璃映着里透的人影,在蒸腾的雾气里面若隐若现。
而就在文正侨发呆的瞬间,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少年光着上半身,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大概是热水的缘故,余于光裸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色。
文正侨只觉得喉头一紧,艰难地迫使自己别开了头。
余于也被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看到鬼也跟着从浴室里走出来,心神顿时便安定了下来。
“真巧啊,文哥怎么会在我家里呢?”
余于冲文正侨笑了笑,也不在乎对方是个随时会把他铐起来的警察,越过他走到床边,背对着文正侨自顾自地穿着衣服。
一直到余于穿戴整齐文正侨也没有开口。余于转过头去看他,却见他耳根泛红,抿着嘴像是在与什么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