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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无心斗嘴,径自往前走着,也不介意与他们并肩前行:“系里有个会要开。下午我还要去图书馆自习。”
斑簌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星期天。”
连说瞎话的功力都随着法术一起消失了么。楚遥绝望地想。
可仔细一想似乎还有些道理。以前总是刻意轻而易举地让人相信谎言。不知是不是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更容易令人信服。
……
楚遥停了下来:“好吧。你们又有什么建议?”
“又?”斑簌和图长老对了一下眼色,“有什么人走到我们前面来了?”
“颜扬。他昨晚上回来了一下。”
看出惨白的脸上还挂着两个熊猫眼后,斑簌似乎一下丧失了传递秘密的乐趣:“……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
“看起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楚遥难看地咧咧嘴,接着往校门口走。
图长老小碎步跟了上来:“嘛……两年也可以是很长的时间呢。”
“我还没决定,好吗?”楚遥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我们……我们能不在这讨论这个问题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音量高了些,引得正准备出摊的报刊亭老板看向了这边的两男一女的奇怪阵型。
图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四崇山见。”
斑簌点点头,也拍着他走了过去:“星期天就别这么努力了。”
回家。落锁。开灯。拿手机。
视频通话连接。
不见韩以清惹人喜爱的童颜,取而代之的竟是许久未见的简霓。
“嗨。”
“嗨。”
礼貌而生分的问好后,韩衾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清跟她小伙伴有点……不愉快,正在那别扭呢。”简霓有些不好意思,“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了。”韩衾笑笑,“她也会闹脾气了。”
“她还是小孩子呢,一会就好了。”
见到简霓似乎并没有要挂断的意思,于是韩衾又不得不做最平凡的寒暄:“……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明智地留下后半句“脸都圆了许多”不说出口,没想到对方倒先提了出来:“胖了是吗?”
“很好看。”
“谢了。”简霓丝毫不介意,反而更加笑容满面,“我怀孕了。”
是了,这大概是说女人胖了还不会激怒她的唯一理由了。
可是……太快了。
“这……要呃——恭喜啊!”
看着韩衾复杂得好似五味杂陈的表情,简霓欢乐地笑出了声:“你的脸可一点都不是在恭喜呢。”
“好吧。我是……有点意外。”韩衾想了想,人家的确没道理要给自己做这种心理准备,毕竟……那娃又不是自己的。
“其实我也是。”简霓平静的样子让人再也无法将从前那个乱发脾气的女人将现在成熟稳重的少妇联系起来,“可是更多的还是惊喜吧。很突然的,好像就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感觉生活就应该这样。”
韩衾赞赏道:“听起来你要成为人生导师了。”
“别这么说啦,我是真的这么感受的。有时候就应该闭着眼向前冲就是,总能发现不一样的事情。不纠结对错,不怕东怕西。因为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简霓很快意识到韩衾凝固的表情,才暂停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不过我也反省了我过去的错,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都过去了。”韩衾一点也不想听她道歉,“很高兴你还愿意和我说这些。”
“我以前一直是把你当长者看的。”简霓俏皮一笑,“我很多话都愿意说给你听,也喜欢听你讲话,喜欢你的声音……到现在也是——当然,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我想我可以接受。”
“你呢?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韩衾觉得自己回绝不了她关切的视线:“有啊。”
“那就好。”简霓似是放心地点点头,“我也很高兴你能有自己的生活。”
韩衾隐约听出了弦外之音:“嗯,我懂你的意思了。”
这种平和默契的交流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也许真应该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的鬼话。哪怕是得知喜讯的那一秒,也足以颠覆看待人生的整个态度。
终于,简霓理了理刘海说:“我还有事情忙。”
“哦,好。”韩衾抬头看了一眼钟,也是不早了,“告诉小清我以后会一个星期或两个星期打过来一次。”
“没问题。”简霓一点也不讶异屏幕里这个男人对于自己要表达意思的敏感程度,最后又有些流连地望了他迷人又有些疲惫的脸,温柔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
挂断视频。韩衾深深叹了口气。
显然,他是被嫌弃了。
面对简霓这种不留痕迹的表达方式,除了感慨时过境迁,他什么都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37
不去了。用小指尖都能想得出那对话会是怎样的。
缩在隐秘的角落里,楚遥听到嬉闹的人群,在寻欢作乐,在消磨时光。
总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为了自己,放下了一直以来绑在身上的负担。而他最大的愿望,也许只是可以等到女儿回家。
……尽管韩以清两年后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也是其中一种选项。
“可你以为你用自己去延长他的寿命他就能活到那么久了吗?”
嗯,晞一定会这么说的。
“傻瓜。三百年前那只妖的故事你不会忘了吧,义无反顾之后怎么样了呢……”
接着就是图长老眨着那只宝石一样的独眼开始讲故事摆事实。
“所以……你也不会想别的居心叵测的家伙这么轻易得手吧。”
最后就是斑簌的阴谋论。毫无疑问。
可是……一定会有别的出路的。楚遥麻木地安慰着自己。
然后看到斑簌神一般地出现了在自己对面。
“晞很担心你。”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写信。你确定?”斑簌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信纸和黑色签字笔,昏暗的光线里勉强能看清信纸上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咧嘴笑了,“我都不知道现在还有地方卖信纸。”
“有时候一封信可是有大用处呢。”楚遥别有深意地望着他。然后折起信纸,和信封一起收进口袋里。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我还是和你上山吧。我想找晞,要个东西。”
在一个无欲无求的圣诞夜过后,韩衾又如往常一样来书店开门。
一连几天都不见楚遥,也不再每天一个视频通向遥远的国度,手机里热闹非凡的祝福也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这种节日还不如一个人过来得自在。
周围好像一下被抽成了真空。
也不知那个被自己气跑的家伙感冒好了没有。闲下来的时候,韩衾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
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书店对面房子的墙根下,蹲着一黑一黄两只野猫。黄猫身上生着黄白相间的斑纹,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很有谐星的潜质;黑猫总能让人联想到不吉利的事情,再加上一只绿莹莹的眼睛,那就更慎得慌了。
是在等自己么?
韩衾一下被这种少女的思绪逗笑了。可那两只猫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还不怕人地在向这边张望。如果它们会说话,那多半会语出惊人。
他想起那天楚遥说猫又走掉了。
也许,真应该像简霓说的那样闭着眼睛向前冲,想问候就打电话,想见面就去约时间,放低所有无谓的姿态,迎接注定会来的伤害与爱。
一低头,韩衾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只,好似通身雪白的毛绒球,口中叼着一个信封,睁着褐色的眼眸满目期待地望着自己。
韩衾弯下身,伸手接过信封,一瞬间却觉得那眼神是如此的似曾相识。清澈而明亮,好像从来都在仰望世间最美好的星空,纯净的视线不曾被任何世俗浊物玷污过。
白猫扭身就溜走了,与此同时,对面那两只也跑了过来,跟着它一起消失在奶茶店的墙角。
三只三绕两绕地跑到了小区无人经过的假山上,然后又接二连三地爬到了山顶。歇下来的图长老终于得以喘口气奚落着那只白毛球:“楚遥,你下一步准备去当邮递员么?”
斑簌懒洋洋地把自己摊在石头上:“写信还不算还亲自送来。啧啧。”
楚遥不想说话,干脆缩起来闭着眼睛装睡,竖着耳朵听着那两只一句一句地发表评论。
反正也不打算让它们帮什么忙。
“这个家伙在晞面前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