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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要爱上他们。
昕轻轻地呜了一声,像是听懂了楚遥未说出口的那后半句。
“嗯暂时就是这些。”楚遥双手一摊,“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运转的方式。”
昕定定地望着他,然后很不合时宜地张嘴打了个呵欠。
“咳好吧。”楚遥撇撇嘴,“你是去房间里睡床?还是……我去给你找个纸箱子?”
楚遥想,还是忘了告诉昕五百年一次渡劫的事。
还有图长老只是个刚渡过一次劫就瞎了一只眼的可怜虫。
……
算了,来日方长。
被清晨的阳光晃醒,楚遥依依不舍地起了床。
客厅里的纸箱里早已不见昕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厨房灶台前一个忙碌的美少年。
楚遥揉揉眼睛:“你……”
“你醒啦?”美少年熟练地把炒蛋转移到空盘内,冲着楚遥温柔一笑。
“你不是……昕?”
“我是。”美少年点头,“你叫我颜扬吧。”
“颜扬?”楚遥想来想去都觉得眼前这个人跟昨晚上那个有着天壤之别。
“嗯。”颜扬耸耸肩,那美好的笑容在楚遥看来足以治愈他几百年的伤痛,“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复杂——来吃早餐吧。你是不是要出去?”
“哦。”楚遥满心疑惑,“原来你会说话的。”
“是。不过每天只有一点点时间才会这样。”
也难怪。修行初级的妖通常保持不了太久的人形。
楚遥点点头,了然地去刷牙了。
日光惨淡,即使在深秋的正午也显得凛冽。
坐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上最为昂贵的写字楼底层的咖啡馆里,楚遥感到了久违的局促不安。
他早想到所谓的这些时尚人士是该如何。几乎无论男女都视瘦身美容为终生课题,发型一丝不苟,妆容360无死角,衣着光鲜出彩,即便无需大牌服饰堆砌,也追求造型感与新意。那举手投足间,似乎个个都是脱胎于韩剧的完美主角。
身边各色的精致白领来来往往,楚遥都觉得自己身上过时的条纹羊毛衫和牛仔裤有些格格不入。
何况自己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学生气十足的黑框平光镜。
楚遥故作镇定地继续等着,不一会就收到了个拿着小份沙拉的走过的美女的鄙夷眼神。
呵呵。
低头看看手表,还有十几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
楚遥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他们玩玩手机什么的。
即便他一直自诩能比大部分“高龄”同类更能融入现代人类的生活,也实在想不出那么个小玻璃屏幕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如此爱不释手。
韩衾:
“会议延迟了,你可能要等多一会。抱歉。”
还挺忙的。
看过未读消息,楚遥决定去买杯咖啡来消遣掉这无聊的等待时光。
倦怠的阳光把落地玻璃映衬得一尘不染。
若不是感知到了那份怡人的灵,楚遥就真要趴在小圆桌上睡过去了。
大堂的电梯里簇拥着下来一群人,其中几个高挑纤瘦,气场不凡,不用想也是模特了,围绕他们鞍前马后的多半是助手经纪人之类的;旁边几个带着胸卡的应该是杂志社的员工,如预想一样都是都市时尚先锋一般的装扮。
相对低调的那人脸上有着稳重的笑容和修剪得精细的胡须,身高亦不输那些模特。灰色圆领T恤,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恰恰好长度的裤脚下,是一双暗红的擦色皮鞋。
楚遥一眼就认出那是韩衾。
……自然不是因为那里面他年纪最大。
一分钟后,那个斯文气质的男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请问是楚遥老师吗?”
楚遥转过头,起身,笑容如尘世里最动人的一阵清风:
“是我。叫我楚遥就好。”
果不其然看到韩衾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楚遥……”韩衾伸出右手,“我是韩衾。”
楚遥笑意不减,也伸出手礼貌地握了回去:“看得出来。”
韩衾一愣,随后才反应出原来楚遥是在看夹在自己西装手巾袋上的胸卡,便自顾自地笑着走到楚遥对面沙发上坐下,对着对面那张清秀的脸迟迟没有开口。
楚遥更觉好笑:“怎么了?”
韩衾如实作答:“你……有点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想我该是什么样?”
“我以为你会是那类每天只会穿运动服,个子不高皮肤很差但是成绩超级棒的女学霸。”
楚遥会意地点点头,又把手撑在脸旁:“那我让你失望了吗?”
“怎么会。”韩衾摊摊手,眼睛里满是温暖的笑意,“我们来谈正事吧。楚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04
夏南阁里渐渐熄了灯火。
寂静的夜空里飘起了雪花,落到地上,好似结了一层薄霜。
从夏南阁后院出来的那条窄巷,新覆上的雪花淡薄了石板上留下的脚印。
七姑睡眼惺忪地跟在她家主子身后,连脚上新做的绣花鞋被雪润湿了都没发觉。
前面那人倒是衣袂飘飘走得飞快。
“喂……我走不动了。”
那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伴着雪花在空中翻飞。
真气人。
“你不冷么?!”
那人终于停住脚步,回过身。暗处看不清他极美的眼眉,却能感到有温热的气息在吐露:
“七姑,小点声。”
你还知道怕引人追来。七姑顿时没了气焰:“真是的,霜公子要买什么叫我去就好了,何必自己出来冒险。”
“那不一样的。一年一度的盛大集市,不亲眼得见如何心安呢。”
七姑听到那人温柔而欢喜的声音在离自己远去,不由得跟了上去:“先说好啊。我银子可不一定够用。”
“不碍的。我早有准备。”
等转过一个街角,那人才从怀中取出一只紫檀木首饰盒,打开送到七姑眼前,声音里依旧是带着笑意:“七姑认为,这个能换得多少银两?”
借着雪的一点点光亮,七姑凑了上去。在她认出躺在丝绒面上的那块紫色石头之后差点挣掉了下巴:“这不是妈妈的……”
“这确是妈妈的。我还知道它叫零露石。”
“那你还敢……偷?”
“怕什么。估计等她想起这样东西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这么好的玩意总不能不见光吧。”
“……”
明知道这人又在强词夺理可七姑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东方的天边显现出一丝亮光,地上的薄雪也几近融尽。
老远就能听到集市的熙熙攘攘。无论是百年的老店还是挤得水泄不通的小商小贩,似乎都在这一日容光焕发,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繁霜拉着七姑在人群里龟速穿行着,一面寻觅着或许该有的商行,一面又要留意着周围挤来的人的手脚,对于事先想象的热闹气氛再无心享受。倒是七姑,四处张望着,一蹦一跳得像只出洞的小兔子。
“霜公子快来看那师傅画的糖人!”
“哎呀那只银钗也好美!”
“对了你渴不渴我去挑两个橘子吧!”
……
凛冽的空气里交杂着各类熟食小吃的气息,令人欲罢不能。繁霜果然是感到了肚饿,一下又觉得没了兴致,心想倒不如赶快回去。可看着七姑欢乐的样子,又觉得至少能让一人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更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先提议要出来逛的。
“七姑,我们先去东街,换了银子我们再回来吃东西。”繁霜把七姑从小碗糕的摊前的人群里拉了出来,不由分说就往东街走。
当走到了个角落七姑袖子一甩怒道:“喂那边人很少你这样很引人注目的好不好。”
繁霜低头审视,出门前确是换了宽大的粗布棉袍,但依旧是披头散发,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与一般的束发男子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繁霜默然:“那七姑去换银子?”
七姑抬头,果然东街入口处就有个门面不小的商行,再向里望去,似乎还有个典当行。
“分内之事嘛。那霜公子在这等好,我去去就来。”
于是七姑领了首饰盒飞一般地跑开了,留得繁霜一人若无其事地看街景,看骑在大人脖子上的兴奋孩童,看手法娴熟的煎饼摊摊主,看穿着考究的妙龄少女,想那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还有携手并肩的老年夫妇,以及……
以及!
繁霜定睛一看,不等对上那人视线便转身就跑。一入东街见到七姑仍在和商行门口的伙计周旋更是加快了脚步:“七姑,金三来了!”
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