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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魔王正面接触时,万万不可与他视线交会,要是受到那双眼睛影响,轻者会意乱情迷失去控制,重者则会成为傀儡任凭操纵……』
「啧!」这下安杰罗总算彻底清醒过来,气急败坏地撑起上半身怒瞪著魔王。该死,他竟会著了这小子的道!
梵谛冈高层以及教廷典籍都再三告诫,说魔王的眼眸有极高的危险性,他一向嗤之以鼻地当成那全是放屁,没想到自己今儿个也中招了……
虽说他此行的目标确实是侵犯魔王,但他才不想丧失自我意志,被对方牵著鼻子走,混蛋!
「你给我闭上眼睛!」德国使徒朝大魔王厉声咆哮。
「……喔。」康靖平呆愣一下後闭眼,为对方的反覆无常及善变深感疑惑。
「可恶……」安杰罗将目光从魔王身上移开,试图藉著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後他蓦然站起,顺手解开缚住康靖平双腕的领带。
「不做了吗?」康靖平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摸揉被绑得红肿瘀青的手腕。
「老子忽然没了兴致,算你今天好狗运。」安杰罗本来想强上对方以发泄怨气,结果不但怨念无丝毫消减,反而还徒增满腹怒火,也难怪他会兴趣全失。
「那我可以走了吗?」虽然从头到尾都搞不懂是怎麽回事,但康靖平仍感觉得出,自己应该是逃过了一劫。
「随便你。」金发蓝眼的德裔教士背过身去,临走时不忘放话威吓:「下次见面的时候,可就不是这麽简单了。我一定会宰了你!」
「了解,後会有期。」大魔王心不在焉地虚应,默默目送对方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呼──」等到安杰罗消失在视界之後,康靖平立即馀悸犹存地吐出一大口气。真的是……好险呐!
他撑著地面想站起身,却发觉自己腿软得完全站不起来,两手也虚弱乏力地抖个不停;可见差点失身这件事,毕竟还是教他相当惊怕。
切,这就是教廷欲除之而後快、掌管人世间所有负面事物的魔王──一整个孬到不行啊。
※ ※ ※
拖著踉跄的脚步回到住处,康靖平脱下被扯得破烂的上衣,刻意换上一件袖子过长、足以盖住腕上瘀伤的家居服。
他不想害纪朝风担心,所以才将伤痕藏起。算算时间,朝风大约还要一个钟头才会回来,於是他精疲力尽地倒向床垫,打算在吃晚饭前小睡一会儿。
他的心脏原本就不好,所以平时便经常感到疲惫;今日的一番波折,更让他贫乏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因此才刚盖好棉被,他就抗拒不了周公地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似乎有些许声响,听来像是纪朝风开门进屋的声音。体力恢复大半的康靖平因而转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眼角。
果不出其然,纪朝风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关心好友的身体状况。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很少看到你在这个时间睡觉呢。」纪朝风蹲跪在床边,习惯性地伸手触量康靖平的额温。
「没什麽,我只是有点累。」大魔王含糊地答道,尚未从睡意中彻底脱离。
「是吗?那……」纪朝风正想再说什麽,不经意瞥见的景象却令他面色骤变:「你的手是怎麽搞的?」
「啥……?」康靖平呆滞地摸来眼镜戴上,这才瞅见自己的衣袖早已在睡梦间变得凌乱,手腕上的瘀痕因此半露了出来。
「嘎呃,这、这是……」他的睡虫转瞬间全跑光光,支支吾吾地不晓得该怎麽跟挚友解释。这教他怎麽讲得出口呀?
见康靖平许久仍说不出个所以然,纪朝风姑且当作他还没睡醒,体谅地叹口气後步离房间:「我去拿药箱来帮你包扎。」
这下子麻烦大了……康靖平脑中塞满了这七字,以至於纪朝风返回房里、撩起他袖子细察伤势时,他仍旧想不出半句可蒙混真相的台词。
「好严重……你应该很痛吧?」望著那青紫肿胀的双腕,纪朝风心疼地於其上涂抹药膏。「我帮你把药力推散,可能会稍微弄痛你,你忍一下。」
「嗯。」魔王认命地点点头,心忖这次是非讲实话不可了;见到这般显明的手伤,朝风压根就不可能毫不过问。
「你这伤……是别人弄的吧。」药涂到一半时,纪朝风倏地轻声试问;虽是问句,但句中所透露出的意味却十分笃定。
「为什麽你会这样想?」康靖平仍企图拖延时间,做坦白前的最後挣扎。
「是因为直觉。而且这伤痕……看起来像是被什麽东西绑住所造成的。」纪朝风涂药的手没閒著,严肃的眸光倒是投向对方。「到底出了什麽事?」
回顾过往的经验,康靖平很明白当好友这样瞪人时,多半代表著事情已没有协商馀地;於是他识相地决定不再敷衍,毕竟惹朝风生气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跟……跟某个人起了点冲突。」实在不知该怎麽形容那位德国佬,大魔王只好以「某人」称之。
「冲突?」纪朝风有些讶异地顿了下。「……真难得,依你的个性,应该很难跟别人起冲突才对。」
「所以我不是故意要跟他起冲突,是他单方面地找我麻烦。今天上完课以後,我一个人去济时楼那边,然後他就找上我了。」康靖平又说。
「找麻烦就算了,干嘛把你伤成这样?」纪朝风略显不悦地皱皱眉。
「他可能是……怕我落跑或挣扎吧,所以才用东西把我的手绑住。总之他……他……唉,他也没做什麽,骂我几句就闪人了。」
踌躇几下後,康靖平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只能避重就轻地跳过令他难堪的片段,讲的时候还不敢直视朝风。
「他真的没对你怎样?没有伤到你其他地方吗?」纪朝风担忧地将挚友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似想找出除了腕上瘀痕之外的伤口。
「你放心,没有其他外伤。」顶多只是心灵因惊吓而小小受创──魔王於脑里偷偷加上这句注脚。
「没有就好……」纪朝风大大地松口长气,抹完药後替对方缠上绷带;而康靖平也如释重负,暗自庆幸好友没再追问下去。
「那个……有必要包扎成这样吗?药抹一抹就可以了吧。」手伤处理完毕後,康靖平忍不住犹疑地问。
「那样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受伤。要是不包扎起来,你铁定又会忘记伤口的存在,粗心大意地造成二度伤害之类。」纪朝风很明了室友的脱线。
「这麽说也对……」康靖平丝毫无法反驳,登时感到一阵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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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04 初步的·作战会议
由於顾虑到室友的手伤,纪朝风买回来的晚餐既不是滑溜溜的面条,也不是需要用刀子切的肉排,而是以竹签就能够插起来吃的块状卤味。
即使如此,康靖平进食的姿态仍略嫌迟缓,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弯成某个角度时,会弄疼腕上的瘀伤,所以他必须小心控制自个儿的动作,免得自讨苦吃。
「需不需要我喂你?」见好友的吃相有些僵硬,纪朝风不由得这样问道。
「不用了,我的手又不是完全不能动。」康靖平立刻严正回绝,「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妈。」
纪朝风被後头那句给逗笑,顺著对方的意思不予勉强。「好吧,你小心一点慢慢吃。」
过了一会,他想起什麽似地又问:「如果我没记错,你明天下午好像要上体育课吧?」
「嗯,明天就只有那两节课要上。」康靖平随口回答,用受伤的手笨拙地将一块豆干塞进嘴里。
「你体育课选修的是排球,手伤成这样就不能打球了吧。」纪朝风指指对方的手腕。
「对厚。但我明天还是得去球场一趟,好跟老师当面请假。」康靖平实在觉得麻烦死了。
基於学分等种种原因,他这学期的每个科目都不能出差错,否则若是有哪一科被当了,他就得面临延毕的命运。
「那我明天陪你去吧,反正我那时没课。」纪朝风忽然冒出一句。
「呃……我想,你应该不是因为太閒才想跟我去吧?」大魔王无言了几秒。
「当然不是。弄伤你的那个人,是趁你落单的时候找上你的吧?我担心他还会找你麻烦,所以你还是别单独行动比较好。」纪朝风关心地注视对方。
「……」康靖平的心情很复杂。朝风老是处处替他著想,令他既感动又愧疚;他总认为朝风不该在他身上花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