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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殿下,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想在魔界到处走走吧?」
「嗯,虽然利迪尔写的记录,让我大致明白了魔界的状况,但我还是想亲眼观察民众的生活。」康靖平停下刀叉,以关心臣民的角度讲道。
「那麽,从今天起,我会带您去各地巡视。」
「谢谢,麻烦你了。」
「其实,您也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因为正如我先前说的,魔界现今状态稳定,并没有什麽急需解决的大问题。」马尔科西斯补充道。
「知道了,我会试著用轻松的心态,把这趟巡视当成单纯的观光旅行。」康靖平笑答。
饭後,马尔科西斯提醒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对方。「魔王殿下,您有没有注意到──您今天的服装跟前两天不太一样?」
「不一样?」康靖平垂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真的耶,你今天帮我换了一套比较朴素的衣服。」
「目前穿在您身上的,是魔界平民的服装,既然您要到民间视察,衣著上就得融入当地。」马尔科西斯解释。
「你帮我设想得真是周到。」康靖平不由得感激称赞。
「不过,光是那样还不够。」马尔科西斯从柜中再取出一件衣物,「您还必须披上这个。」
「这是……」伸手接过该件衣物,康靖平定睛一瞧。「是斗篷?」
「这件斗篷上头施有伪装魔法。」第三军团长继续解释,「只要您披上这件斗篷,一般民众就看不出您的真实身份,只会把您看作是普通的魔族。」
「穿上它就能隐瞒身份?好神奇喔。」摸了摸手上这件看来平凡无奇的斗篷,康靖平觉得不可思议地赞叹。
带好简单的行李、罩上能隐藏身份的魔法斗篷之後,这对主从来到王宫前的广场。马尔科西斯朝天吹了声口哨,须臾,一头奇异生物便闻声飞过来降落。
这头奇兽有著狮子的身体、老鹰的头与翅膀,身上还绑著缰绳及鞍具,它的皮毛是亮闪闪的金黄色,体型大到可让三个人安稳地骑在它背上。
「这……这只该不会是……」康靖平吞吞口水,他记得自己在奇幻小说里看过这种动物。「……狮鹫兽?」
「是的。」马尔科西斯愉快地答:「在人界,狮鹫兽只是幻想中的生物,但在魔界,它们却是常见的坐骑。」
「嗯,所以说……我们要骑著它去旅行罗?」康靖平满怀好奇地问,顺手摸抚狮鹫兽的柔顺金毛。
「是的。」马尔科西斯再次给予肯定的答案,并将行李绑在鞍座旁边,他先协助康靖平爬上坐骑的背,随後自己也骑了上去。
马尔科西斯轻拉缰绳,狮鹫兽便立刻展翅高飞,由於是初次体验这种飞行方式,康靖平稍微露出了不安似的表情。
「魔王殿下,您如果会怕,可以试著抓紧我。」马尔科西斯用单手控制缰绳,空出的另一手牢牢搂住了主上。
康靖平并未回话,只是怯怯地揪紧马尔科西斯的衣袖,并依偎在对方宽厚的胸膛上。这番举动,与其说是为了避免自己从狮鹫兽上摔下去,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马尔科西斯·葛林菲唇角微扬,内心被难以言喻的欣喜所填满。这趟旅程虽然是以巡视为目的,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同时也是个拉近彼此距离的难得机会。
※ ※ ※
当康靖平离开人界约半个月後,辅仁大学举行了毕业典礼,校园中满是人潮跟车辆,欢悦的氛围和炎热的天气交织在一块。
典礼过後,纪朝风把伊东慎也约了出来,两人在拥挤的辅大校内漫步著,一面聊起关於毕业的事情。
「虽然很老套,但还是要恭喜你顺利完成学业。」慎也由衷地为对方高兴。
「我是大学毕业了没错,但我还有研究所要念呢。」纪朝风笑了笑。
「你已经考上研究所啦?」见对方点一点头,伊东慎也又问:「是哪间学校的研究所?还是辅大吗?」
「是啊,所以我暂时还摆脱不了辅大。」纪朝风自我调侃般地道,接著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去日文系那边瞧瞧吧。」
「喔,也好,既然靖平没办法来参加毕业典礼,我们就代替他去看看系上的情形。」慎也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等到靖平回来後,我们至少可以把大致的情形告诉他。」纪朝风讲的同时,心底又开始希望康靖平早点回到人界。
参加完毕业典礼的日文系学生,都聚集在外语学院一楼的教室,系上的导师则对毕业生们说些勉励的话,并发放纪念性的结业证书。
伊东慎也与纪朝风到达目的地後,就站在教室外面往内瞧,过没多久,他们在挤满学生及家长的教室里,看见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15…4
那三个人分别是孟羽、林琴音跟康靖平。然而,用膝盖想也知道,魔王出现在此地的机率相当微小,因此,教室里的那个「康靖平」应该是──
「……是利迪尔吧。」因为以前有过经验,所以慎也一下就看出了真相。
「看来,靖平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根本不用我们操心。」纪朝风也想像得到,利迪尔是奉了康靖平的命令,才来参加这些毕业仪式。
此时,利迪尔察觉了教室外的那两人,於是他向林琴音和孟羽说了一声,就走出教室来到纪朝风与伊东慎也面前。
「靖平他最近过得好吗?」对著用魔法假扮成康靖平的利迪尔,日裔青年关切地问。
「魔王殿下过得很快乐呀,他目前正在和初恋情人到处游玩。」利迪尔不怀好意地道,害得慎也跟纪朝风闻言都表情一僵。
「……那麽,靖平什麽时候会回到人界来?」纪朝风努力控制自己的脸色,并装出一副没啥大不了的口吻。
「这我就不晓得了,毕竟魔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魔王殿下去处理。况且,说不定魔王殿下觉得魔界比人界好,所以不想回到人界呢。」利迪尔故意说。
「怎麽可能?靖平他……」伊东慎也急忙想再讲些什麽,却见利迪尔·梭蒙头也不回地又走进了教室。
两名人类男子呆立在原地,脸上带著囧到爆的神情,虽然他们依旧相信康靖平会回来,但这份等待的心情如今却多了分焦灼。
「──拜托你这个魔王快点回来啦!」
※ ※ ※
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马尔科西斯带康靖平走逛了魔界的许多地方,而当这趟旅程接近尾声时,主从俩下榻在一栋典雅的旅馆。
正如马尔科西斯所说,魔界居民的生活都过得不错,而康靖平在旅途中,也确实看见了这点,因此感到既高兴又放心。
所以,就现阶段而言,还只剩下最後一个问题。
「葛林,我记得你之前讲过──等到我们相处了一阵子後,你就会告诉我某个问题的答案。」在旅馆房间的阳台上欣赏夜景时,康靖平状似不经意地试探。
「您是想要知道,我和您在远古时代是什麽关系吧。」马尔科西斯当然不会忘记做过的承诺。
「嗯。」康靖平诚恳地点了下头,旋即又补充几句。「不过,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我只是担心,事情的真相会害您心里有负担。」马尔科西斯泛出复杂的笑容。「再说,当您取回关於魔界的记忆以後,您同样也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从记忆中可以找到答案,但我还是想亲耳听你说。」康靖平认真地凝视对方。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干嘛要这麽坚持,可他就是想跟葛林好好谈一谈。
「……好吧。」马尔科西斯考虑了一会,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说:「在远古时代,您和我原本也是单纯的主从关系,但是後来……我们有了肉体关系。」
「原来如此……」康靖平表现出一副很能理解的态度,而下一秒,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听见了多劲爆的答案,双目顿时瞪得老大。
「那天晚上,您看起来很寂寞又很悲伤,而我在气氛使然下主动吻了您……然後,自然而然地,我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马尔科西斯·葛林菲继续讲述,好似没瞧见康靖平震惊的模样。
「自从那一夜过後,您跟我的相处模式就起了些变化,我们变得很像是情侣……但我们终究还是无法成为真正的情侣。」
「因为,您认为自己只是在利用我而已,您觉得自己并不是真正地爱我……所以您选择切断这份暧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