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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课表有所变动,所以前阵子我必须去上别的课程,不过从今天起,我的课表就回复原状了。」慎也道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上课了呢。」林琴音并未起疑,只是笑著松了口气。
随著上课钟声响起,康靖平的学校生活也重新步上轨道,他暗暗地心想,差不多该开始整顿他的魔王生活了。
※ ※ ※
数日後,伊东慎也来到康靖平住的公寓,两人在客厅里一边谈天一边看电视,过了不久,萤幕画面停留在某个新闻频道。
某国发生了严重水患,大批居民受困,生命财产遭到庞大损失──这则报导哇啦哇啦地播放著,使慎也不安地偷瞄康靖平的表情。
大魔王的神色虽然没啥变化,但眉宇之间却微微透出愁伤,日籍青年见状顿觉不妙,必须要赶快转换气氛才行!
「那个、我们……还是看别台吧!哈哈哈……」伊东慎也不自然地乾笑,按动遥控器拼命转台。
康靖平起初有些困惑,看一看对方後会意地笑起。「慎也君,你别紧张,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不一样,不会轻易就心情沮丧的。」
「可是……」慎也仍旧不太放心。
「朝风之前曾对我说过……」康靖平的声调极为柔和。「他说:灾难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因为天灾过後,人们总是会表现出伟大的互助精神。」
「讲的很有道理。」伊东慎也由衷地赞同。
「所以,对於这世间的灾祸,我的想法已经变得正面一点了。」康靖平神情淡定地道。
「不过,你还是会觉得愧疚吧?」
「我的存在确实会导致灾难频繁发生,所以我没办法置身事外地毫不愧疚,而且我认为,既然我身为魔王,我就有义务去承担这份愧疚。」
「……看来,你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凝视著对方坚毅的侧脸,慎也半是赞许半是忧虑地笑叹。
「是啊。」康靖平拿下眼镜,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慎也君,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嗯,你是为了谈正事才找我过来的吧。」伊东慎也关掉电视,专注地面向对方。
「这些事,我昨天就对朝风和魔族干部们说过了……」康靖平把接下来的打算、解决这场正邪之战的方法、以及各种考量等等讲了出来。
日裔青年听完後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个计画听起来虽然简单,但可行度却满高的耶。」
「正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之前才都没想到这个办法吧,在我前几次转世时,我居然也从来没想过这种方法……」康靖平低声笑自己。
「无论如何,至少你现在想出办法了。」慎也摸摸康靖平的头发以示褒奖。「那麽,你希望我怎样协助你呢?」
「你可以去向指挥官报告说:『魔族们最近好像在进行某种计画,所以我要深入追查,替使徒这方搜集情报』。」康靖平戏谑地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表面上要当个尽责的使徒,实际上却是要隐瞒计画的真相?」伊东慎也一点就通。
「你真聪明。」康靖平将头靠在慎也的肩上,撒娇似地轻喃,「不过,这个计画的最大缺点就是……我必须要跟你还有朝风分开一阵子。」
「靖平……」伊东慎也心头泛起强烈不舍,因而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外头的天气明明很暖和,你的手怎会这麽冰?」
「我也不知道。」康靖平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其实,自从受重伤之後,他的身体就变得比以往孱弱──为了不让慎也感到内疚,他当然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口。
伊东慎也心疼地执起康靖平的双手,亲吻著他的指尖与手心,试图令那双冰冷的手产生暖意。
「慎也君……」康靖平脸微红地任由对方吻著。他觉得自己不仅是手,连身躯也逐渐热了起来,因此,当对方吻向他的唇时,他自然而然地便主动迎上前。
13…4
唇舌交缠、激吻爱抚,两人的喘气声於宁静的室内回盪著,彼此的衣衫在相拥中变得凌乱,慎也将康靖平按倒在地垫上,强势却不失温柔地探索他的全身。
「等……啊……等一下……」在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中,康靖平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
「怎麽了?」日本青年轻啃著魔族之王的锁骨,一面挑逗著後者的大腿内侧。
「呜……别在这里……到……嗯……到床上去……」康靖平压抑著呻吟,以颤抖的哀求语气说道。
「好。」伊东慎也安慰地吻了吻怀中人。的确,为了避免靖平感到不适,柔软的床铺总比冰凉的地垫来得好吧。
然而,好死不死的,当慎也正想把康靖平抱到卧房时,打完工的纪朝风推开大门从外闯入。「我回来了,关於今天的晚餐……」
话未讲完,纪朝风就发觉到气氛不对劲,康靖平和伊东慎也更是目瞪口呆,在衣冠不整的状态下当场石化。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纪朝风迅速明白现况,摆出善体人意的笑脸。「你们慢慢享受吧,我明天早上再回来。」
语毕,纪朝风便退回门外,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转眼间,屋里又只剩下原本打得火热的两人,慎也一脸尴尬地,对面色同样僵硬的康靖平问道:「要……要继续做吗?」
「……当然不要!你这大笨蛋!」康靖平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羞赧地推开伊东慎也并急忙追出门去。他才不想为了一时的欢愉,害得朝风今晚无家可归!
※ ※ ※
在五月下旬的毕业考周开始前,康靖平又接到了安杰罗的来电,而通完电话之後,两人在辅大校园内碰面。
「明天就要开始毕业考了吧,你怎麽还有时间跑来见我?」主动说要见面的安杰罗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很高兴康靖平肯来赴约。
「明天只有考日语会话,很简单啦。」魔界统治者无所谓地摆摆手,「而且,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康靖平在校内漫步著,一边不厌其烦地再度陈述那项计画,安杰罗静静地陪在他身旁,直到听完整件事情後才开口发言。
「这种和平到不行的计画,真的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吗?」安杰罗抱持怀疑的态度。
「老实说,我也不晓得。」康靖平顽皮地笑了下,「一切都要等彻底完成计画以後,才会知道答案。」
「你可真悠哉呀……」安杰罗没辄地摇头叹气。「话说回来,你没必要特地告诉我计画内容吧,毕竟这项计画当中,并没有什麽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之前不是提过吗?等到这场正邪之战结束後,我跟你就可以当朋友了。」康靖平不改初衷地讲。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因为你把我当成朋友,所以你才告诉我计画的内容?」安杰罗瞪大了两眼。
「没错。」康靖平给予肯定的答覆。
「你很瞎耶,我已经说过我们彼此立场敌对……」安杰罗受不了地正想叨念,却见对方倏然停下脚步。「你怎麽啦?」
「没什麽,我只是发现到,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康靖平望著眼前的建筑物,那是辅大的其中一栋图书馆济时楼。
安杰罗定睛一瞧,随即也忆起了往事。「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嘛。」
「谁叫你初次见面时就想强暴我,害我不记得也难。」魔王似笑非笑地揶揄。
「你不怕我再度在这儿强暴你吗?」德国教士刻意露出邪恶又轻佻的神情。
「我才没想那麽多咧,况且我又不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康靖平不急不徐地回应。
「啧……」安杰罗感到无趣地翻翻白眼。就算他讲出调戏的言词,这只魔王也仍然老神在在,真是反应迟钝!
「嘿,对了,我忽然想到某件事。」康靖平的眼珠子活灵地转了转。「你之前去商务饭店看我的时候,不是说了句德文吗?那句德文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你怎麽还记得那件事啊……」安杰罗霎时显得有些狼狈。
「因为我很有求知精神,碰到不明白的事就会很想弄清楚。呐,把那句德文翻译成中文给我听,好不好?」康靖平微仰著头瞅看对方。
「不好!」安杰罗用力地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康靖平央求中带点可爱的表情。
傻瓜,我怎能告诉你……那句德文的意思其实是「我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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