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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没有听到忠侍卫滔滔不绝的话语,李温存抓着他衣襟的手渐渐地松了开来,最后他整个人都松软在了湿漉漉的溪石上,他的脸色惨白无比,双目直直地看着忠侍卫身后的某个地方,整个人象是失了魂一样,嘴里喃喃自语着:〃你没杀他,那他会去哪里?〃
看着萎然倒地的李温存,这样的伤心与无助是怎样也装不出来的。忠侍卫的心里一动,脱口道:〃难道他真的不见了?〃
李温存白着一张脸,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抓得那样的紧,以致于他的指骨都开始泛出淡淡的青白色,他的嘴唇微微地蠕动着,声音轻若蚊蝇:〃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难道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我们还是不能坦诚相待,还是不能祸富与共吗?〃
忠侍卫在皱眉,看着李温存的目光深遂无比:〃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再怎么着,你也是他的亲哥哥,他一定不会就这样丢下你不管的,所以,〃忠侍卫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只要有你这张王牌在手,我就不愁李暗夜不自投罗网!〃
月光凄迷一片,冷冷地洒落下来,勾起了李温存无尽的伤心情怀,记得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在将军府那幽暗的祠堂里对着暗夜意乱情迷,就在昨夜,在同样的一片星空下,暗夜曾经紧紧地拥着自己,轻诉着对他的爱恋,经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那么多的坎坷曲折,他们竟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暗夜有什么不测,他不敢想象那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根本没有听见忠侍卫在旁边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一个事实:他的男人受了很重的伤,离开了他的身边,或许这一别以后,终其一生,他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暗夜的神志一直昏昏沉沉,他的心口痛得厉害,象是有千百把利刃同时一点一点地挖着他的心,那痛楚象是一种实质的东西,清清楚楚地在身上各个部位慢慢地蔓延开来,以致于他的全身都象是被刀缓慢地一刀一刀地割着。
他的身体象是在烈火中不断地煎熬着,那把火烧得他皮开肉绽,烧得他死去活来,烧得他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有一双冰凉的手一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那种冰冷与舒适象是流入心间的涓涓细流,滋养着他的生命,他早已经被这地狱般的伤痛折磨地灰飞烟灭了。
那个人是谁?除了李温存,还有谁会对他如此的温柔?还有谁会如此小心的呵护着他?暗夜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身边对他如此温柔以待的人,可是他的全身重逾千斤,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却还是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失望地放松自己全身的意志,任凭那令人心悸的黑暗再次将他狠狠地吞噬,暗夜的心一片冰冷,就算是死神此刻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身前,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如此的害怕,他害怕用尽了所有的心力,最后还是躲不过李温存,躲不过他伤痛欲绝的神情,躲不过他如雨纷飞的泪水。。。。。。
当暗夜终于从生死边缘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洞口露出来的一角天空一片暮色西沉,彩霞满天,血一样的晚霞辉映着他苍白的脸,象是在他的脸上抹上了红色的艳丽色彩,一时间他整个人都象是散发着金色的炫丽光芒,一切都象是变得不真实起来,象是一个美丽的精灵无意间落入了凡尘。
静静地躺在洞口的暗夜完全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美,只是痴痴地凝视着变幻莫测的天空,象是他同样变幻莫测的命运,完全无法掌控。
提着一只小野猪,站在树丛里的男人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炽热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这样的暗夜身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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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本已经垂死的小野猪忽然大力地挣扎了一下,健硕的后腿踢到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发出了响亮的踢踏声,凝视着晚霞独自出神的暗夜象是被惊醒了,长长地睫毛扇了扇,缓缓地转过头来。
站在树丛里的男人再也无法隐藏下去了,他踌躇着腼腆地笑了笑,大步地走上前来:〃你醒了?〃
暗夜无法置信地眨着眼睛,怎么回事?神山不是檀月一族的禁地吗?缭绕在神山周围的神奇云雾不是只有神山之匙才能开启吗?那么,他是谁?
吃力地坐起身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男人,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很奇怪的脸,这张脸乍看上去似乎很年轻,可是仔细看来却象是已经很老了,说不上来他到底有多大,小则十几二十岁,大则可能有七八十岁,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同样很奇怪的衣服,衣服是暗绿色的,想是为了更好的在丛林里隐藏他的踪影,可是那衣服上的丝线隐隐地泛着晶莹的微光,非绸非丝,那式样更是奇的惊人。这样一个处处都是谜的男人却有着很温暖的笑容,一双很明亮的眼睛,令人一见之下就特别的安心,象是一个久违了的亲人。
象是已经习惯了暗夜那样惊奇的神情,那男人一点也没有踌躇不安的样子,微笑自始自终都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过,他熟练地宰杀着那只可怜的小野猪,手法之利落就算是最好的屠夫也自愧不如。
〃你。。。。。。是谁?〃暗夜好不容易才将赞叹的目光从那只已经架到火堆上开始翻烤的小野猪身上移了开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那男人停止了翻动小野猪的动作,呆呆地望着暗夜,好象暗夜提出了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低头沉思了片刻,才慢慢地道:〃真是难倒我了。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他抬头笑着,似乎暗夜是他最亲的亲人,〃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吗?〃
暗夜一脸的迷惑,吃惊地张大了嘴,却不知这样的神情简直诱人犯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四周更黑了,洞中那跳跃着的火光更加的刺目了,那男人明亮如星的眼睛慢慢地开始深遂起来,以致于他不得不将目光无措地从暗夜的脸上移开。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那男人叹了口气,可是马上他的脸上又有了那亲切的笑容,〃不过没有关系,叫什么不重要,不是吗?不过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算算日子,你也该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过度的震惊令暗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然。〃那男人的神情里,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双手拿起那只已经开始焦黄的小野猪,凑到嘴边闻了闻,点着头道,〃可以吃了。〃他撕下一大片野猪肉,递到暗夜的面前,关切地道,〃你象是中了很厉害的神术,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很重要。〃
暗夜接过那片野猪肉,象是漫不经心地道:〃我中的是摄魂幻影神针。〃
那男人挑了挑眉,摇着头道:〃没听说过,看来是哪个祭师新发明的吧。〃
暗夜开始皱眉了,他记得临行前,司徒瑾曾对他说过,这摄魂幻影神针是檀月国近五百年来最霸道的一种神术,所以一向被列为禁忌。这个男人究竟在这神山里住了多久了?
一时间,山洞里寂静下来,谁也不说话,只剩下咀嚼的声音。暗夜重伤未愈,没有什么胃口,吃的很少,倒是那男人象是胃口好得很,虽然那是一只未成年的小野猪,但他竟然也吃下了大半只。
洞外已经漆黑一片了,洞内虽有燃着火堆却也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了。
那男人收拾着剩下的小半只野猪肉,忽然诧异地抬头向着洞外望了一眼,然后严肃地对暗夜道:〃你怎么可以带外人上神山,难道忘记了你的上任祭师临终的遗言了吗?〃
〃你说什么?〃暗夜也望了洞外一眼,入目仍然是漆黑一片,耳边是自入神山以来就已经听熟了的各种动物的嚎叫声,他忽然象是恍然大悟了,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起来,〃有人来了吗?〃会是谁?会是李温存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全身无力,毫无抵抗之力,可千万别是那两个心心念念都想要他命的侍卫。
〃好香的味道!〃随着话声,一个人影象旋风般卷了进来,却是一脸馋相的义侍卫。
义侍卫的目光在山洞里随意一扫,看见那男人的时候似乎愣了愣,想是也料不到这神山里除了他们四个人竟然还会有别人,不过等他的目光接触到半躺在地上,一脸病容的暗夜时,脸上笑开了花,声音愉悦极了:〃哈哈,我的运气真不错,这下子,老忠也不得不对我刮目相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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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物什,向空中一抛,只听得〃嗖〃地一声,那物什直直地在空中抛出一条长长的红色光线,经久不散。义侍卫望着那红光,大笑道:〃老忠啊老忠,我终于赢了你一次了。〃
那男人在皱眉,看着义侍卫的目光象是看到了绿油油的菜叶上多出了一只白色的小菜虫。暗夜也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