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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亦如此,不妨我们像凡人般,做对眷侣。”
“行。”敖必的回答很干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敖必,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我是男的,而你。。是公的。”重樾被敖必的反应吓到,他以为敖必会断然拒绝,甚至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也说不准。
“我没仔细想过。”敖必老实得回答,过了半晌,又加上一句。“我觉得你在我身边挺好的。”
“敖必,你当真讨人喜欢!”重樾绕着敖必的身体打了个旋,就像是游鱼一般,随后俯身到落辰剑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需要节省些灵力,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大概不久又要天黑。
深夜,重樾在将军府内游荡,他丝毫没有避讳,让自己的身影完全显露于月光之下,重樾故意用指甲抓伤了将军府里躲藏的仆役,院墙内传来的叫声愈发惊恐。这一次他变本加厉的作祟,终于激怒了俯身在王僧辩佩剑上的恶灵。
在重樾的指尖染上王僧辩的鲜血时,一直沉寂的断剑骤然光芒四起,紧接着,一个身着儒衫的男子挡在王僧辩身前,断剑已经转移到他的手上,下一刻凌厉的剑势划过,将重樾右手的两根指甲齐齐削断。
重樾忍不住撤退几步,凌厉的剑势逼得他不得不转攻为守。眼前的恶灵的戾气虽盛却并不充盈,拖得时间越长,他越讨不得便宜,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拿下重樾。重樾小心的打量着他,男子的断剑直指重樾的胸口,眼神阴厉异常,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猛兽。
“恶鬼!还不束手就擒!”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喝,敖必来的还真是时候。重樾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毫无防备的回过头,却被一柄长剑直插胸口。来人并非敖必!
第9章
剧烈的疼痛传来,魂魄像是被打散了,又搅在了一起。重樾忍不住弓起身子,刺入胸口的这柄宝剑,虽然粘着层凡气却是实实在在仙家之物,不知为何流落凡尘。重樾抬起手,刚刚触及到剑柄,手臂上就泛起了层层的黑烟,像是受到了剧烈的腐蚀。他忍住不后退了几步,踉跄着摔倒在土地上。
眼前是个身着天青色道袍的青年男子,他蹙着眉,一动不动的盯着重樾,明明是俊朗清秀的外表,手下却毫不留情。重樾的指甲暴涨了几寸,猛地抬起手刺向着男子脖颈,胸口不断涌来的刺痛已经让他的理智全盘崩溃,生死攸关的时刻,重樾已经无暇多顾,指甲划破男子衣领,一块青色的玉蝉掉了出来,缀着的红线已经被重樾的指甲刺断,向着土地掉落下来。
男子察觉到玉佩的挂绳被重樾的指甲斩断,表情忽然变得暴戾起来,他猛地抽出刺入重樾胸口的长剑,擎起手臂向着重樾的头顶砍去,宝剑的周身忽然光芒大涨,似乎在瞬间被注入了大量的灵气。这一剑砍下来,重樾怕是凶多吉少,可以他却根本没有反抗,只是傻傻的看着那枚掉落的玉蝉,全然不顾自己岌岌可危的魂魄,挣扎去接即将掉落在地上的玉蝉。
玉蝉落入重樾的手心,玉石温润的质感一点点传来。周遭的一切像是被放慢了节奏,他甚至可以看到在月光下因为自己的匍匐而溅起的尘土,宝剑绽放的光芒就在眼前,重樾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凭凌厉的剑气袭来,额前的碎发被削断的沙沙声清晰的穿入耳畔,重樾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紧紧的捏着玉蝉。
长剑砍入颈侧的瞬间,忽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溅起的花火让重樾忍不住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被带离到一旁。眼前是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男子,重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敖必。敖必拉起重樾的手臂,向后轻轻一送,重樾已经被推离出剑气的范围,他忽然扬起长剑,向着男子冲过去。男子抬剑迎招,却没有挡住敖必凌厉的一砍。长剑脱手,宝剑在空中打了个旋,直直的刺入不远处的泥土中。
“大师兄!”
“恶鬼看招!”院墙外又传来了两声呼喝。紧接着又有两个人跃入了王僧辩的别院,为首的是个娇俏的少女,她长剑一伸,直指王僧辩身侧的厉鬼。
“师妹,错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拉住少女的肩膀。重樾已经退到了院墙的角落,又有敖必庇护,这别院内鬼气最强的就是王僧辩断剑上附着的厉鬼,难怪少女会认错。
“哎?”少女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向重樾的方向,很快发现了端倪,“怎么又两个厉鬼!?”
“你们不用怕!”只是片刻,少女又扬起了长剑,“两个厉鬼也没有关系,我们玉虚派,斩妖除魔,定不会让尔等厉鬼作祟人间。看我打得你们魂飞魄散。”说着再次将利剑指向王僧辩身侧的厉鬼。
“你敢!”
“你敢!”王僧辩和敖必几乎同时开口,一直沉默的王僧辩忽然动作,拔出腰间的另一柄佩刀,用力一斩,生生将少女的长剑断成两截。没有仙术,单纯的内力和武功,王僧辩果真是梁朝的悍将,不愧雄信将军这个称号。
“你…你…”少女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她看着自己的断剑发了会儿呆,忽然抬起头看向为首的男子,刚刚喊了句师兄,就说不出话来,声音里带着哽咽。
气氛变得诡异而尴尬,冗长的沉默后男子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和年轻的外貌并不相称,“在下玉虚派十九代云衡,这两位是我师妹云夕、师弟云锦,不知阁下是尊姓大名?”
“你深夜闯入我的宅邸,竟然问我叫什么名字?” 王僧辩怒喝道。“今晚还真是热闹,你们一个个不请自来,修仙之人果然了不得,叫嚣着要除魔卫道,却连基本的礼节也不懂。私闯民宅,当真是了不得!”
“王将军,多有得罪。”云衡的眉头一皱,面色很快又恢复了平淡。双手抱拳,向着王僧辩行了一礼。“我带师弟、师妹下山历练,发现一蛇妖幻化成人型为祸凡间,然则蛇妖诡计多端…”
“看清楚了,我的别院可有蛇妖!?还不快滚!”王僧辩打断云衡的话,他的脾气暴戾,常年呆在军营,身上的军中习气甚重。
“多有得罪。”云衡微微颔首,停顿了片刻随即说道。“吾辈之所以会追来此地,是因为此处鬼气深重,才斗胆闯入,以防厉鬼作祟。”
“滚。”王僧辩又重复了一遍,他似乎已经再爆发的边缘,压抑的杀气已经蔓延开来。
气氛变得越来越焦灼,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三足鼎立的势态。“我们走!”敖必忽然拉起重樾的手,足尖一点已跃出院墙。
“阁下是地仙,为何要与妖孽为伍!”身后传来云衡的声音,就在敖必将他的剑打落之时,周身肆意的仙气就让他察觉到对手并非凡人鬼魅,而是仙。
“滚!”敖必的脾气显然并不比王僧辩好了多少,丝毫没有理会云衡,只是紧了紧揽在重樾腰侧的双手。重樾看上去很安静,就算是刚才被利剑刺入胸口的时候也没有剧烈的挣扎,这样的静谧让敖必心中的不安不断放大,他加快的脚步,向着城外的叶江直流飞去。
冰冷的河水逐渐淹没了重樾的身体,他和敖必一起沉入江水中。阴柔的仙气渐渐把他包围,这一次敖必没有化身成虬龙,他的双手握着重樾的肩膀,落辰剑散发出的淡蓝色光亮,在黝黯的江底,只能让他们彼此看清对方的面庞。
“重樾?”敖必轻轻的唤了声,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重樾,你有没有事?”说着,他抬起手轻轻抚上重樾胸口被利刃刺穿的部分。
“没事。”重樾慢慢的抬起头,“我是厉鬼,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如既往的戏谑,只是如果脸上错综的血痕让敖必察觉不到他的近乎凄然的神色。
“刚才怎么回事?又陷入混沌了么?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单独行动,你现在这样太危险了,是我考虑不周!”敖必自顾自的说着,握在捏紧重樾肩膀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不必多虑。”重樾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陷入混沌。只是…”
“那你为什么不躲!”敖必的双手用力抓着重樾的肩膀用力一推,很快又想到他身上的伤,只得陡然收力,四溢的仙气波动,让江底的泥沙四起,氤氲在两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