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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行动比大脑快,等碧玺回过神来,已经攀上了那人的脖子。什么叫绿豆对宝石,说的就是现下的情景。碧玺的第一个反应是,靠,有喉结,是个男人!什么叫瞠目结蛇,说的就是碧玺。
仅仅零点五秒,碧玺就败下阵来,开始流口水。还为等蛇涎流下来,一只手顺势一勾,将碧玺的小身段绕在指尖,碧玺愣是一口唾沫咽到了蛇口——差点呛死。
“没想到,竟还有一颗朱红。”肚皮被翻了过来,七寸被捏在手中,碧玺在心中叫苦不叠,仅有的唯二瑕疵竟然在第一面就被发现了,蛇脸何堪。
说来话长,据说,碧玺它娘怀着它的时候,吃多了红豆瘦肉粥,以至碧玺自出生起就带着颗朱砂印章,曾经在碧玺山掀起了狂澜巨波,风靡一时,成了相思诉情之必备良品。
“只可惜,至今不曾化形。”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肝胆俱碎,都不足以形容碧玺此刻的心情,这唯一的不算缺陷的缺陷,竟然被一语中的!身为一条蛇妖,而且是一条五百年的蛇妖,竟然不会化形!竟然一直在光溜溜的山石上爬上了五百年!竟然被除了他爹他娘他贴身小厮钟情于他的三岁小母蛇啊花之外的第一个外人揭穿!
青青,你每一日抱着我去给我顶包,没了你真是寸步难行啊。。。那一日老子晒太阳时你竟然偷偷背着我去和我心*的啊花约会!唉,蛇生可叹,啊青你若是想坐洞主的位置怎不直接与我说。
虽说蛇生坎坷,但碧玺毕竟是蛇,不是条蚯蚓,而且是条连蛇都惧怕的蛇,不为其他,只为两颗锃亮的毒牙。可惜无人知晓,碧玺生来晕血,从来只吃素。单从蛇相来说,通体碧翠,荧荧如光,细如拇指,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条品貌极佳的蛇,只是五百年来,个头不见长,净长一尺再短两寸。
碧玺的蛇胆还在翻滚中,那人一抬手将它放在玉案上。碧玺绕在狼毫上,伸长了脖子,活像个猴子爬杆。玉案上放了一张宣纸,两角用镇纸压着,右上角摆着一块砚台,不知是什么墨香,竟比莲香还清透。
随后便见那人执起一旁的砚台,开始研墨,左三下右三下,每一根指头都修长,骨节分明。碧玺再一次以行动证明了它非凡的身手,盘在砚台上再不肯下来。
狼毫沾上宣纸,晕染了开来,碧玺看不懂这字,只觉得那动作分外优美,行云流水一般。淡淡的墨香飘散开来,夹杂一些比墨香更为心旷神怡的气息。
可叹碧玺自打出生起,除了睡觉之外,从未静坐超过半刻钟。现下脖子僵了,眼也花了,腰也不灵活了,终于如愿以偿的掉进墨池子喝了几口,果然比啊青做的苦瓜香多了。
“你这蛇儿,倒是不安分。”清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执着笔的手却不曾停下,宣纸上点上了一片桃瓣,接着是几点花蕊,五片桃瓣跃然纸上,仿佛现下正飘香四溢。碧玺一瘸一拐的扭到玉案上,周身焦黑如炭,唯有两只绿豆眼精神的很,活像条烤菜青虫。
碧玺两只眼跟着那只手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转了个遍。只见几笔勾勒,山水的轮廓逐渐显现,再一晕一染,一颗大石呈现在山后。碧玺一阵蛇泪盈眶,自从来到这里,已有整整一天没抱着它在后山晒太阳了!这一刹那,忽然生出一丝丝回到碧玺洞的念头,一丝丝而已,恩。
落笔无声,后山上最高的山峰上,一个石洞跃然纸上,上面题了几个字,只是这蝇头小楷着实小的紧,任碧玺眼珠子瞪出了眶都不曾看清是哪几个字。这下碧玺再也按捺不住蛇性,爬上宣纸,昂首挺胸伸长了脖子,五百年来,它肚子里的墨水绝对超过十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另外三个字就是“碧玺洞”!
惊喜随之而来的是震惊,碧玺只觉得一道闪电从蛇头霹到了蛇尾,通体酥麻的紧,一草一木,甚至连他碧玺洞外爬的小强都长的一模一样。我靠,敢情这阵阴风是你刮的!此刻,碧玺正盘在“山石”上看着美人冲它挑唇一笑,只觉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水,清润透顶。
“命格星君,你来了。”碧玺的牙口还没拢上,就被定在玉案上,接着一只狼毫放入口中,距离蛇牙仅半厘。
“衡清,多日不见,你仿佛瘦了些。”碧玺两只绿豆眼左边靠右,右边靠左,瞅着来人,靠,白衫白玉带白玉冠,不光是个男人,还是他最讨厌的小白脸类型!想当年啊青抱着它顶包,虽然修炼了整整五百年,但啊青不愧是啊青,穿青衫浑然天成,穿白衫病入膏肓,吓跑了一串又一串母蛇,故而只能日日抹面粉。自此他也顶了个青脸洞主的名号,别以为背地里的话他都听不到。
“不知命格星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衡清淡淡道,将命格星君让与桌前。
“衡清不必客气,唤我明之即可。”命格星君笑吟吟道,临坐前瞥了一眼玉案上的蛇形笔龛,“这笔龛倒是精妙的很。”
碧玺瞪着这位白萝卜,嘴角开始抽搐,碧玺瞧见衡清冲它一笑,忽然感觉一道佛光自顶而来:“明之若是喜欢,送给你倒是无妨。”佛光褪去,原来是阎罗掌灯 。之后二人再说些什么,碧玺却不知了。
再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却是绕在了衡清的指尖。衡清倚在榻上,翻着手中的书卷,碧玺肚中早已饥肠辘辘,就在蛇尾滑出门框一寸之时,只听书卷又轻轻翻过一页。
“若是不想活命,尽管去碰那些草木。”碧玺蛇足一僵,倒着爬了回去,再规规矩矩盘回衡清的手腕,蛇目楚楚可怜,终于挤出了两滴芝麻大的眼泪。
只见那长袖一挥,衡清手中像变戏法似的出现一串红得似火的果子,衡清一只手捧着书卷,一只手捏起一颗,眼睛虽不离书卷,却准确无误的送入碧玺的口中。碧玺早已蛇口大开,垂涎三尺,每每想要咬上玉指一口,总被恰到好处的避开。可叹九九八十一下,毎一下都差半厘。
“方才我与你说的话都忘了。”书卷又翻过一页,衡青语气依旧清清淡淡,碧玺喉头一紧,闭紧蛇口眨巴着小眼。衡清俊眉一挑,碧玺万分心痛的张开口吐出一颗。衡清的眼角微微一敛,碧玺咕的一声将多吃的十颗红果全部吐了出来。
自打这日起,碧玺过起了青灯古佛的日子,日日吃灵果,夜夜吸灵气。白天鉴赏琴棋书画,夜晚怀抱美人热炕头。没有蚊子和小强的陪伴,都快长出了青苔。数数鳞片,已经过了整整一百日。
☆、流水无情
沐叶岚看了一眼桌案;那上面的水渍还未干,只见他将杯中未喝完的茶水倒在桌面上,却是唤来了小二,擦净了桌面;叫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仿佛在等什么人。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翩跹的人影跨入门扉,沐叶岚的目中微微一亮,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仅仅隔了两日,眼前人似乎便得有些不一样了;见到凤翎的一刹那,沐叶岚竟有一瞬间的失神。那道身影似乎变得更加光华万千,就算只是看着背影;都让人觉得多了几分风情,而那眉宇之间,似乎更添了几分神韵。沐叶岚不由得想到一句诗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极少看见凤翎穿着白衣。今日却见他着了一件刺梅的流纹衫,一双眼如雾含霜,凭添了几分仙气。
凤翎刚入内,便引得蔚神宫的两名女弟子侧目,就连那蝴蝶岛的弟子都不由得抬目相望。只是人们见到凤翎面孔的一刹那,不由得一阵失望,沐叶岚不由得轻哼一声,如今凤翎面上仍涂着药水,并未用真面目示人。只见他在沐叶岚身侧坐下,仿佛并不觉得周围人的目光。
只见那蝴蝶岛的男子道:“赤焰门的门主被杀,据说在现场留下了木阑花。”
“看来,是魔音宫的人干的。”
“得罪凤翎的人如今不是死便是伤,不知下次遭殃的便是谁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只见蔚神宫的两名女弟子握紧了手中的剑,神色一凌,谁都知道花冽源的六十岁生辰,蔚神宫大护法悦阑西遇到一名男子,那人极有可能是凤翎。四人剑拔弩张,似乎一触即发。
沐叶岚瞥了一眼女子,便将目光移向眼前之人,只见凤翎端着碧落春,轻触唇边,眸光濯濯,墨发垂在耳后。衣领下是弧度优美的脖颈,挡住了留下的痕迹,看到此处,沐叶岚不由得喉头一紧,想到这具美好的身体被别人享用,便心痛的移开了目光,
“这位姑娘,小师弟口无遮拦,还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