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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有条件也有能力能让社会规则去处置他们，他自然不必亲自动手，他预计最好的结果是按轻伤量刑，满十四周岁，怎么都会关几年。
手机里一条热点新闻推送响起，本地新闻里那件公交爆炸，据报道，15死32伤，其中包括车上和当时离得很近的路人。
不过据下面的评论，愤愤不平的网民披露，当时他在场，看见火被灭之后，一个担架一个担架抬出来焦黑的身体，车上大概30多个人，不可能只死亡15个……
然后更多的人评论表示支持这种说法并要求政府彻查起因。
“衍哥，当时我们差点就上了那车……”别捷突然说。
确实是，因为那辆车也会路过赵衍家，只是他嫌弃太挤，就走开了。
“要不是衍哥拉住我，说不定我们……今天也是，要不是衍哥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他的声音激动起来，却越说越不像话，“或许我本来就该今天死，却因为衍哥救了我，但是因为衍哥救了我，我差点连累衍哥一起死，可是，可是我还活着……”
他突然抬头，指尖嵌入手心，惊恐又绝望，“是不是我还没死，就会连累到衍哥，也还会有更多人死亡！”
赵衍皱眉，伸手遮住他疯狂的眼，感觉到他无序抖动的睫毛在他掌心慢慢平复，别捷抬手盖在赵衍的手掌上，将脑袋的重量放在他掌心里，赵衍感觉掌心湿润起来。
别捷哭泣起来总是无声无息却泪流不止，泪水溢满他的手掌，顺着别捷还红着的脸，光洁的下颌，滴落，瘦弱的身躯显得纤细脆弱，美好得让人赞叹。
别捷总是这样，他的情绪能让人充分的识别到，不带着恶意的却不平凡的。而且他即使再狼狈却总有让人欲罢不能的资本，也不知道他上年纪小不懂，还是什么。
赵衍眼神深邃，按说，这样一个极品的尤物在身边他早都该动手了，但是他的直觉提醒他，不要招惹别捷。
如同第一次看见别捷时，那丝在别捷脸上闪现的，他感觉到了但差点错过的，勾人的，妩媚。
他只是把别捷宠着，没有丝毫破绽的，如同宠物一样。就像看见某样精彩的东西或者剧情，想要知道下面的结局。
别捷真的会崩溃吗？如果崩溃了，那么他就太失望了……
外卖很快回来了，别捷安静下来，忍着身上的伤痛吃东西，看着他白皙的手指一晃而过，一瞬间闪过什么东西。
赵衍还来不及抓住，他的电话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打开，接通，一道还算悦耳的男生响起，礼貌的问，“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衍几乎是立刻知道了他是谁，赵衍起身走到阳台，“你好，请问你是沧海一粟吧？”
“……是的。”
剩下的事很简单，他和他确认了网上帖子的事，沧海有些犹豫。赵衍表示他愿意相信他并认同他，也讲了他的猜想，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不论什么灾害的发生，一时间资源储备紧张，人类必须有序团结一致，直到危机过去，否则在生命受到危难时，只会自相残杀。
相互了解过后，沧海告诉他，他的亲戚在医疗研究院上班，他得到一些不太好的数据，他基于那些数据想给大家提醒。
但是有的人认为他妨碍了公共治安，被举报后，网警通过当地警察局警告了他，看在他父母从中斡旋的份上，他只是被批评警告，但是他已经丧失了对外交流机会，哦，他是指他的住处的网络被屏蔽了，并不允许出门，他好不容易想办法联通了外界，结果看到他的诸多来电于是想请求人帮忙救他出去。
听着他的吐槽，赵衍微笑，“我记得你是说你在龙城是吧？”
“是的，当你说你在塞城我已经绝望了。”声音不免低落。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继续说这么多呢？”
“嘿，你知道，好多人都不相信我。我已经快憋疯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好多了。”他长吁了一口气。
“好吧，很遗憾。那你还有其他联系方式吗？如果我想要跟你联系怎么办？”
“那你就打这个电话，我会找时间回复你的……啊，有人来了，对了，你记着，是病毒，……小心点，”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
“……”
最后那句有点快，他只听清咬人或者吃人的单词，然后就是小心点。他突然觉得以沧海这种跳脱的德性活该被关起来……
所以说赵衍不知道真相对沧海来说是好的，沧海也并不是因为他的未接而回给他的，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第5章 5
南湖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倒地抽搐，几名路人见义勇为准备通知急救中心，在靠近男子的时候，其中一位先生被男子抓住咬伤脖颈并致死，现原因不明，还在调查中。
据医院透露，可能是变异的新病症，暂未发现有传染的可能，但请广大市民小心安全，有类此情况及时就诊或报警。
……
还有几条类似的新闻，具有突发性，危险性，并不规律，因为大部分受害者都只是受了伤，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将此归于某种癫痫癔症。
赵衍看了一会，把存下来的沧海的推理整理到一起……
“衍哥，你怕不怕？”别捷发现他的动作，问道。
因为他出事后状态不好，情绪也很低落，赵衍默许了他搬进他房间的行为。
“嗯？”
“或许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呢？”他看着他认真的说。
赵衍有趣的看他，“今天被吓到了？”
别捷点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危险……”皱着眉，“那些人，他们以前就不那样，以前，我们还一起打过球，可是，今天……”他说的是今天那三个。
“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人了一样，就像，身体里没有了灵魂……”
“好多，老师，同学，还有卖东西的阿姨，那些走在路上的人，他们的眼神就好像……好像不再是人类，而我是他们的食物，我……”别捷眼神慌乱，陷入恐惧中。
“衍哥，你有感觉到吗？”
眼神有一秒迷惑和混乱，“还是说，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病，我不该这样想？”
“你被吓到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别捷很信任他的话，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也查不出什么了，赵衍关掉电脑，带着他上床睡觉。
床很大，让他以安全不伤着手的姿势躺下后还有很大的空间。
“不过，今天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因为黎敏。”
“？”
“他们说黎敏喜欢我……所以很生气。”
……赵衍今天来回跑了多个地方，慢慢放松下来，睡意就袭来了。
“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我……”
朦胧中有人往这边靠过来，深沉睡意中里虚抬了一眼，只看见一张带着柔美甜意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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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沧海给的线索，他又扩大了些范围，这是一个讯息发达的社会，他将可疑的事件都标注出来，发现伤人咬人的事件频发，他绘制出那些点，时间，发现其实是有规律可循。
如果按沧海说是病毒，那么肯定是能被分析的，可是他需要人去研究。他联系了沧海，沧海在两天之后回了短讯，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让他可以去找段堇，那是沧海认识的一个医学研究生，确认身份后，他把手里的资料都传输给别捷。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赵衍也不确定这是否是场毁灭性的灾难。
这样一番下来，也证实了别捷的感觉是没有错的，他所描述的那些的确是赵衍感觉不对的地方，似乎从一开始，这里已经失控了，许多人的理智在消失，糟糕的是大部分人还不觉得。
如果以自相残杀为起点，终点会是什么？这里面是否会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别捷又和那些人不一样，思维清晰存留理智的人还有的是，重点是发觉了外在的不同，难道仅是因为他的敏感？
就好像有一张网在慢慢收紧，赵衍品尝着杯中的酒，却感觉兴奋起来，鹿死谁手还未知。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名清秀的男子坐到了对面，穿着简单却也看得出精心打理过的休闲装，身材修长，说着道歉的话，却也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