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不得疼痛,好像也根本不知道疼痛,仍是爬起来找地方躲。就在她颤抖著想要拉开卧室的门逃出去时,头发被外力狠狠抓住向上提起。脚慢慢离开地面,她痛苦地张著嘴,身体在半空中弹起落下,落下弹起,双眼渐渐无神,冒著血泡的鲜血从额头,眼睛,鼻子,耳朵,口中汩汩流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到地板上。
血已经堆积成一个小水洼,如锺摆摇晃的身体慢慢停下,外力骤失,回落於地面,圆睁的双眼过了很久才眨了一下,张开口,哼了一声,立即被堵於口腔中的淤血淹没。
呜咽声不知何时又再度消失,只听连续的“喀吧喀吧”响起,从轻微到清晰,最後到刺耳,已经毫无反应的身体一点一点萎缩,被一股更大的外力挤压著,直到缩成一小团,骨骼不堪外力纷纷从肉体内横出,像从身体里生出的倒刺,分辨不出具体形体的脑卢里黏腻的红白糊状物体滩在一堆,依稀还能看得出一些脑沟,一只眼珠从暴裂的眼窝中崩出,逃离支离破碎的命运,唯一完整的滚落一边,瞳孔还在继续放大……
苗尚“呼”地从床上坐起,嘴里拼命换著气,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湿滑一片。
周围影像灰蒙蒙的,已能看出大体的轮廓。
天快亮了吗?
抓起同样也有些潮湿的薄被抹了把脸上的汗,苗尚看了眼窗外。
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显然是一场噩梦,到现在还让他惊心动魄,缓不过神来的梦。
不知道为什麽会做那样的梦,难道是前天晚上一宿没睡,昨天又收拾了一下午房间太累了吗?
有可能。不是有人说,如果太累就会容易做噩梦吗?
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苗尚看看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三分,也不可能再睡了,干脆起来洗漱洗漱,然後做点东西填填空虚已久的胃吧。
饿久了对身体不好,他可不想生病,一个人在外面住生病可没人管。
张裴那小子不在了,今天只用做一人份的就够了。
一切都搞定後,天已经大亮。收拾了一些主要的课本准备去上课,虽然他不是一个勤学好问的乖学生,但是出勤次数不够会很麻烦,不管怎样都是高三生,必要的课还是得上。
正要出门时,电话响起。
好友来电,是张裴。这小子一大早给他打电话到是少见。
还没等苗尚开口,劈头就一阵哭喊,“苗尚,怎麽办,怎麽办,我……我女朋友……小悠她出意外了!”
☆、鬼男缠03
苗尚的心猛沈一下。
张裴在电话那头颠三倒四地不停说著,“昨天还好好的……”。
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苗尚声音中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怎麽了?你先别著急,慢慢说。”
“昨天从你那出来後,我打电话给她,一直都接不通,也没在意,我没地方去,就想先回学校,学校来了很多警察,他们不停问我问题,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後来,他们告诉我小悠出了意外……”张裴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咽,词不答意,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风风火火,二五八万的样子。
“你别哭,到底发生什麽意外了?”苗尚心急火燎地打断他。真的死了?不会那麽邪门吧?
等了老半天,电话那边才缓过口气来,断断续续道:“他们说好像是在路上遇到施工处的水泥钢筋松脱,刚好她从旁边经过时被砸到,又从吊桥上掉到车轨上,被正好经过的地铁碾过去,他们还说……说发现她时,已经分辨不出原来面貌,是从掉落旁边的学生证明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警察正在查,真正死因应该是意外……但是……”
“但是什麽?”死於意外……会有那麽巧吗?被水泥钢筋砸到,又被地铁碾过……
“警察说,有可能是受到掉下来的钢筋冲力,掉到车轨上导致二次伤害,但是全身的骨骼碎裂的情况有些奇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张裴又开始没有重点的絮絮叨叨起来。
骨骼碎裂?这个词不由让苗尚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来,梦中那“喀吧喀吧”声和那越缩越缩的身躯让他一阵头晕恶心。
“太突然了,昨天还好好的,隔天就死了……”张裴自顾自地说著,也不管苗尚有没有听,“你说她会不会来找我啊?她要是变成鬼来找我怎麽办……”
现在想起来,张裴从他家离开是中午,他得到这个消息应该是在下午,那个梦自己是昨天晚上做的,张裴女朋友的死应该是更早之前。不会是自己有预知能力吧?但是他梦中张裴的女朋友死得很诡异,这其中应该没有什麽关联。
“张裴你先冷静一下,”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苗尚先安慰一下惊慌失措的张裴,“事情还在调查中,你别慌,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麽鬼啊。”
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神力怪谈的事,朋友之间谈论或看恐怖片时他从来也不参与,并不是怕,而是觉得人活在世上本来就很累了,如果再想一些有的没有的来吓自己,那不是更累?还不如去看A片让自己放松下。
“如果那天晚上我多安慰她两句,她就不会走,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了,都是我的错……”
苗尚不自觉地又想起那个梦,张裴跟她女朋友在床上交缠的画面让他一下子红了脸,不由暗骂了声自己混蛋,居然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个!於是赶紧好言劝慰他不要太自责。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房间里怪怪的,她很害怕,我不仅没理她,还倒头就睡,连她半夜离开都不知道……”张斐终於有些冷静下来。
有什麽在苗尚脑中一闪而过。半夜离开的?为什麽要半夜离开,而且还不告诉张裴?是单纯的赌气吗?顿时觉得背後一阵发麻,冷风直窜。
“我还以为她会安全回到家,连通电话都没打,现在想想,她当时直说你房子闹鬼,说什麽也不肯再呆下去,就该料到她会走……”张裴翁声翁气地说著,还不停吸鼻子。
苗尚拒绝再往深处想,只能尽量安抚张斐,约好等见了面再细细商量,好不容易收了电话便匆匆出门,想著也许可以在第二节课开始之前赶到学校,却意外的看到隔壁门前站著一个人。
“你好,我是今天搬来的,我叫邵季安,住在你隔壁。”男人友好地笑著,身材高大颀长,双眼明亮有神。
“哦,你好。”苗尚也回以微笑。隔壁也住进人来了吗?他印象中房东有好几次都没能找到合适的租赁人,後来这房子就一直闲下来了。
“以後就要互相多关照了。”邵季安爽朗地伸出一手来。
苗尚别扭的也伸出一只手来,他还从来没有这麽正式礼貌地跟人握过手呢,总觉得矫情。
对方的手宽大微凉,修长有力,让人联想到艺术家,同样的特别气质,由内向外,沈而不敛。跟自己不是同一国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麽。”低沈悦耳的声音近在咫尺,让人有些恍神。
“苗尚。”
“要出门吗?”
“啊,对,我要去上课。”被这麽一提醒苗尚才想起自己是要赶著去学校,对男人挥了挥手,便急急忙忙走了。
邵季安看著他远去的背景,咧嘴笑了笑,虽然仍不失温和潇洒,却带著股若有似无的邪气。
“苗尚,”嘴里轻轻咀嚼著这个名字,笑意加深,“很诱人的气息。”
☆、鬼男缠04
天有些阴沈沈的,路上行人不是很多,空气闷湿的让人觉得连呼吸都像是在喝水。
这种天气显然应该坐公交车快些回家,苗尚却选择了步行,这样会让窒息的感觉减缓些。
越往他租的房子那走行人就越少。为了便宜,他把房子租在了郊区,虽然离学校有些远,但是交通很方便。
可能走得有些急,苗尚缓下步子微微喘著气。
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从街道的另一边相对走来。手里撑著一把跟她衣服一样黑色的雨伞。伞撑得很低,看不到容貌,但看身形应该很年轻。
虽然这天气像是要下雨,提前做准备撑伞也没有什麽奇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苗尚有些移不开眼。
周围的湿气像是沙粒子一样被吸到头发和五官里,黏答答地。
女人的头发很长很黑,身材也很好,握著伞柄的手也很白皙。
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任何车辆与行人,只有黑衣女子与自己。
苗尚突然很想看看那女人究竟长什麽样子。就在他付诸行动时,一辆急驰而过的黑色居家车从身边擦过。险险躲过後,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黑色的居家车与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