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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末日之我欲成神
作者:袁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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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恶石村
七月,正是这个贫瘠的西南山区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候,太阳像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
陈凌岳挤在一辆严重超载的中巴车上,能烫熟鸡蛋的引擎盖他不敢坐,只好靠在门边忍受满车的汗臭味和颠簸。车上没有空调,比蒸笼还闷热,细密的汗水爬满了皮肤,最后集成黄豆大小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不停地用手擦汗,衣服已经湿透了,但目的地还很远。
这崎岖的山路几乎是九曲十八弯,狭窄的沙石路面更是凹凸不平,破旧的中巴车就在这样的小道上飞驰。有个中年女人终于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让本来就晕车的人们更觉恶心。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些吗?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把头转到过去,尽量不去看那摊黄白相间的呕吐物。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有大大小小的树、种着各种农作物的庄稼地,一片一片的梯田。偶尔有三两只野狗从路边跑过,还能看到劳动完的农人牵着黄牛悠闲地回家。不远处的村子飘起炊烟,穿着开裆裤的小孩抱着碗等吃,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在享受美好的闲暇时光。
天色越来越暗,车继续往前走,天边残阳如血,一片苍凉。
陈凌岳把头靠在车门上,透光玻璃往外看,这个远离都市的穷乡僻壤虽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却是个难得的避风港。
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他不由得心头一酸。
今年三十岁的他接连遭遇了母亲重病、公司裁员的双重打击;紧接着老婆跟人跑了,两岁的小儿子转眼就喊别人做爹,含辛茹苦买下的房子还有22年的贷款要还;学人炒股被套牢,投资海产最后赔得裤衩都不剩,又被最好的朋友骗入传销组织,连父母的养老钱也被榨了个精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遭遇讨债公司的围追堵截,最后只能躲回乡下老家避难。
这次归家,不单是为了避风头,更是为了脱胎换骨,咸鱼翻身!
原来,老家的后山上居然有座商朝古坟,是陈家的祖先。
家族中世代都会选出专人看护坟墓,年年修缮,举行盛大的祭祀,献上猪羊贡品求来年风调雨顺。老祖宗收了东西,自然也会保佑后代发家致富,心想事成。
不过近几十年来,国家破除封建迷信的政策下达到各村各户,这种祭祀活动也就慢慢停止了。
特别是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就为了留在城市,比如陈凌岳的父亲。他本该是这一代的守墓人,却因为不愿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成了第一批奔出大山的人。赚了点小钱,娶妻生子后就在城里定居,不愿再回农村,旧时的习俗自然也被摒弃了。
陈凌岳是在城里长大的,也就隔几年回来一次,看望家里的老人,所以对古墓一事一无所知。
父亲偶尔提起商朝古坟,让走投无路的他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古墓中必定有价值不菲的陪葬品,年代久远的古董可以卖大钱,有了钱就能重新做人,找回男人的尊严!
没错,他这次回来,就是来刨祖坟的!
车又颠簸了两个小时,夜幕降临时才在路边停下,陈凌岳收拾了包袱下车,两条腿已经站得发麻。
但这里依然不是他的目的地,汽车只送到此处,剩下的路的靠两条腿。又是半小时的跋涉,才隐约看到远处有点点亮光,渐渐靠近,前方的景象清晰起来。瓦房、水井、晒在屋檐下的红辣椒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稻草堆,一切都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坐落在群山的环抱里,村口树着一块两米多高的大青石,上面用红油漆潦草地写了三个大字——恶石村!
这就是陈凌岳的老家,恶石村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群山环绕,漫山遍野都是奇形怪状的巨石。这片土地是典型的卡斯特地貌,怪石林立,物资贫瘠。人们在石头缝里开坑土地,利用每一寸有限的泥土种植玉米和土豆,生活苦不堪言。
村头的路灯下有纳凉的人,农村娱乐设施少,晚饭之后走家串户聊天是农村妇女热爱的休闲活动。
他背着沉重的背包走过去,对着几个年老的妇人打招呼:“三婶、五姨婆、大舅娘,我是老三家的凌岳,我回来了。”
其中一个老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脸上才露出惊喜的表情,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真的是小岳,好多年不见都认不住来了。幺妹,快点去喊你爷爷,说你小岳叔叔回家了,喊他快点准备准备。赶紧烧点肉,再打两壶酒回来!”
说话的人是他的大舅娘,人很热情,村里的几个女人簇拥着他往家里走,一路嘘寒问暖。被唤作幺妹的小女孩也就五六岁大,应了一声就往家里跑,两个羊角辫都要飞起来了。
看见这么活泼的小孩,陈凌岳不禁黯然伤神,也想起自己的幼子。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后爹待他好不好。
“听你爸说你结婚了,我们离得远也没法去送礼,一转眼连娃娃有了吧。这次回来咋个不带媳妇,也让我们见下新娘子。”大舅娘是个心善的女人,对小辈的生活很关心,但他不知道陈家目前的变故,所以开口就问了老婆孩子的问题。
“挺好的,孩子两岁了,是个儿子。”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不愿让关心自己的大舅娘担心,他只选了好的说。
“儿子有福气,有福气。”女人拍着他的手,真心为他高兴。周围都是羡慕赞美的声音,可陈凌岳笑不出来。他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老婆带着孩子跟人跑了,债主扬言不还钱就砍他一双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没走几步,就到了大舅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迎了上来:“你爸妈身体好不好,这次就你一个人回来?”
男人就是他的大舅,母亲的亲哥哥。他们离开老家后,祖屋就送给大舅,所以每次回来都是住在大舅家里。
一阵寒暄之后,男人把陈凌岳领进屋,刚才那个小女孩已经抱着酒瓶一蹦一跳地回来了。他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你表哥带着他媳妇到城里打工,就剩我们两个老的,不是有这个孩子陪着,家里硬是一点生气都没有。”
男人拿出两只大碗,知道城里人爱干净,拿水反复冲了几次才给满上,包谷酒辛辣的气味立刻在小屋力蔓延开来,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香味,陈凌岳吸吸鼻子,是蒜薹炒腊肉,他最爱吃的。
几口白酒下肚,大舅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反复问了许多妹妹的近况。他这个做大哥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远嫁他乡的小妹:“你妈从小身体不好,年前我挖了点野天麻,回头你带回去,切成片拿猪脑花来炖了吃,提气的。”
说到母亲,陈凌岳乘机把话题转到商朝古墓上:“我爸说我妈身体不好都是因为他这几年没有尽到祭司祖先的责任,这次让我回来,主要是修缮一下祖坟,特别是后山那个古坟。”
“你爸本来就跟我们一个村,虽然不是本家兄弟,也是沾亲带故。当年和你妈走到一起,爷爷是死活不同意,幸好你妈跟着你爸跑了,不然就得嫁给隔壁村的老王了。”说起往事,大舅兴致很高:“跟你爸说,祖坟有我守着,年年都去烧纸磕头,去年才包了坟,都好得很。”
“后山那个古墓是咋回事,听说是个商朝古坟,和咱们有啥关系。”大舅喝得茫了,是有问必答,现在不问更待何时。
“到底是不是商朝的,我也不晓得。以前有个什么大学的考古学家来看过,挖了几个大鼎回去研究,说上面刻的是金文。”大舅迷迷糊糊地摆手:“我一个大老粗也看不懂,他说是商朝的,谁晓得是不是真的哦。”
“反正是咱们家的祖坟,管他是啥子朝代,统统供起来就是了。”大舅补充的这几句话,陈凌岳根本没听进去。
有科考队来过了,那古墓里面究竟还能剩下些什么,或者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顿接风酒越喝越不是滋味,大舅看他心不在焉,以为是路上劳累了,就安排他早点休息,别的也没多想。
他到后院去,用冷水草草冲洗一下才感觉清醒了些。包谷酒后劲大,从刚起起就一阵阵地眩晕,让人头重脚轻直不起腰。他坐在院子吹风,好久才恢复了思考能力,大舅的话让他忧心忡忡。
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后山,黑夜中的山脉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孤独地耸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