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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为了照顾同侪和……伙伴,他可以勉强发挥一下同情心。
离开自己的小床,他蹲到盛千曜面前,抬头露出他所能做到最亲切的表情,“盛千曜……”对方目光和他对上,“不管你以前的记忆苏醒多少,你在我眼中都是盛千曜、盛学长、盛副会长……”美丽的眼眸好像更黯了,所以他故意做了个白痴的表情。
盛千曜被那个表情逗笑,但眼神更沈了些。抚上水凡的发梢,他低声道:“……你把自己的处境弄得更危险了。”
水凡听了一头雾水,“什么处境?”接着自己释义,“喔……你是说原来那个记忆的变态杀人魔亚尔卡会因此要杀我啊?”他嘿嘿两声,拍拍胸脯,“没问题啦!他到现在都没杀成功啊!”
“你真是……没变得令人可恨啊!”盛千曜笑着叹息。
水凡把这句话当作赞赏,“在我变态老爸老妈的训练下,区区一个亚尔卡我是不会怕的!”
眼中有着异常认真,盛千曜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天我表现得不像盛千曜了,记得出声提醒我。只要你要求,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来。”
很令人心动的发言,但水凡有点别扭,“你干嘛说得好像表白一样!很恶心耶!”恶心那他脸红个鬼!?
“是表白。”盛千曜蓦然一笑。
接着他享受起水凡石化的表情。
令人忧心却又愉悦的早晨,他趁水凡还未回神前偷了个吻,一个不太轻的吻。
然后有人又石化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到浴室来个晨澡,嘴角弯着愉快的弧度,眼中的寂寞却没减少。
也许是时候,让水岛日记重新回到正主手上了。
他关上浴室门两秒后,才听到房内的咆哮。
“你就是那变态亚尔卡吧!?”
停了一秒。
“把盛千曜还给我!”
至此,盛千曜才稍稍感觉心情平复了些。
44
每当揽镜自照,他总分不出面前绝美清丽的人,是有亚尔卡记忆的盛千曜,或是有盛千曜记忆的亚尔卡。随着思想融合,他也渐渐辨识不出何种想法谓之“正常”,何谓……“亚尔卡的疯狂”。
逗弄水凡是亚尔卡与盛千曜的共通兴趣,但刚才的亲吻,对盛千曜而言就太过逾举了。
摸摸唇畔。但他却不觉得后悔,他相信……他多少是疯了。
瞪着布满雾气的大镜,他试图降低自己的心跳频率。
在浴室拖延了点时间,等盛千曜带着满身皂香离开冉冉蒸汽的小空间时,水凡已坐在床沿点头打着瞌睡。
边擦着湿发,他走上前拍了拍水凡的脸,“累了就躺下睡。”滑顺的手感让他一颤,犹豫片刻才收回手。
叹了今日份的气,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多久,既是难得的幸福,却又有种难以获得的遥远感。
“……不是快上班了……?”水凡撑起沉重的双眼,企图克服睡眠品质不佳的疲惫感。
盛千曜牵动红润的唇角,“伙伴分发完后,到转新职前有一周假期。”
“……”水凡一脸恍惚,“……是吗?”为什么他又没被通知到?
不过不睡白不睡,既然有免费假期,他当然要快快乐乐睡到自然醒!
想到做到,他马上躺平,在盛千曜盖上来的被子中调整到最舒适的姿势,再次滚入黑暗中。
水凡迅速入睡的动作,让盛千曜不禁莞尔一笑。望着眼前毫无防备的脸,他忍不住又摸上那柔软的发梢,指腹顺势滑下颊侧、下巴,最后停在有些干涩的嘴畔。
隐藏许久的迷恋,逐渐映入他黑白分明的眸中,白晰的指尖流连轻触,低头吻上的冲动几乎克制不了。
这是亚尔卡的意识,或盛千曜的,他早已分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很想得到这个活泼可爱,偶尔有点天兵的人界灵。
他一顿。
是了,“人界灵”是亚尔卡的“认知”。
他蓦然冷静下来,与床上的人拉出一段距离。他应该只是喜欢,喜欢水凡这个人,因有趣进而喜欢。从喜欢到想要尚有段距离,更何况他的“想要”……可是在某种称为疯狂的层级。
他仍沉浸在思考中,手下的人忽然一颤,他几乎是立刻缩回放肆的手。
水凡再次睁开迷蒙双眼,掀开被子一把坐起。双眉微微皱起,像在努力搅动脑汁,找出中断睡眠的原因。
抿唇,努唇,抿唇,再努唇,十几秒后一盏灯泡才在水凡头顶亮起,终于恍然大悟,他眼中有了一丝清明,“……差一点忘了……”
“忘了什么?”收起所有不该有的情绪,盛千曜温柔平静地回道。
水凡抬起头,视线对不太到焦,“忘了确认……你是不是亚尔卡那混蛋……”
“……我想你的担心……迟得有点久。”他的嘴角再度上扬。
“我还是想知道你现在是谁。”好让他在梦中斟酌对策。
“我是盛千曜。”有着亚尔卡记忆的盛千曜。但后面这句他并没说出口,他不吝啬为自己留个活路。
水凡眯起满是睡意的眼眸,“你确定?”
“我确定。”绝对的肯定。
“那你说,你对刚刚那……那个……”他忽然顿住,某个字好像鱼刺埂在喉咙出不来。
五秒后,某个人自动接话。“……那个吻?”
细小的眉毛又蹙起,水凡像被打了一拳,“好啦好啦!那个吻……”最后那个字几乎消音,因为他一点也不打算回顾那个回忆,那让他睡意消减。“那是亚尔卡那变态的影响吧?”
“对。”诚实以报,在可以诚实的地方。
“那你现在觉得……?”小心谨慎,尤其嘴唇上温软的触感又浮现,他差点要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很后悔。”事实是,某部分的他后悔没能继续下去,算是记忆混乱的后遗症。
“……你看起来不像很后悔。”反而一副没事样。
“水凡……学弟。”加重后方称谓,“如果我是亚尔卡那混蛋,我会继续刚才的行为,但事实是我并没有。”
“好吧!暂时相信你。”因为他也很想睡了。想睡时脑袋的思考机制容易短路,所以一切等睡醒再说是他的原则。
“谢谢。”他帮水凡拉过被子。
“不客气。”水凡顺势再窝进被窝。
“祝你有个好梦。”身体前倾,再退了回来。
“嗯……”边调整姿势,浆糊边占据他的思路。虽然他好像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关于……好像是关于盛千曜之前说的女友、梦里的水岛,还有什么什么矛盾的……总之,都是耗费脑力的工作,晚点再说吧!
这次,水凡终于和安稳的睡眠接上轨。
等水凡再次滚入梦乡——正确来说是“无梦之乡”,盛千曜才重新换上外出服。
出门前,他回到床边,摸上闹钟后方的启动钮,再往下,接近底座的地方,有个微小的突起。他手指一挑,机关喀一声被关掉。长睫轻轻敛起,黯色光芒在他眼中不断闪动。
忆起过往回忆那天,他就注意到房内这不寻常的闹钟。不只组成的灵质有些怪异,上头更有他熟悉的灵能。他认得透出的灵能组成,那是种强烈的浓缩意识型态,参杂外力加工,拥有影响灵体记忆的功能。里头,是他深刻到骨血里的雪白灵能。不用多想,他就知道那出自谁知手。
是他,不……是那个“他”,为了让某人记起艾斐斯堡里的种种,特别搜集来的意识灵能。
上方的咒文是禁术——至少在灵界是禁术,但外围包裹的灵能带有人界气息。是他联合的人界“同伙”。
他要水凡想起。即使是盛千曜的自己,也抱有一丝期望,等待水凡在回忆起过去时,对曾是亚尔卡的自己有所共鸣。只要有所共鸣,哪怕是爱恋或怨恨,都是他求之不得的。
这是个风险很大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