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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添了个大胖小子。如果不是遇上了那只狐妖,想来也是恩爱夫妻。这恐或是孽缘,也是造化吧。”。
说到这里麻四长叹,继续吧唧吧唧,抽那旱烟。
众人被撩地心头火起,但这话听来,也是各自惘然,却不知那程子非遇见的竟是怎生一番造化。
打住心神,又听得麻四细道。
“那一年,也是天灾人祸不断。上县里一仗下来,血流成河,污了河水,这方圆一带便发了大瘟疫。为了救人。这程相公冒雨上山采药,雨天路滑。湿了脚,险些儿跌落山崖。也是命不该绝,被人给救了。真真是孽缘啊,救他的若真是个人也还罢了,偏生救他的是只千年狐妖。那狐狸也不知怎的,竟对程大官人一见钟情,千年道行也不要了。死了活了的要跟着他一起去。这可怎么得了,莫说程夫人不愿意,就是程大官人也是万万不能。因此下,请了人做法,想打发这狐狸走。可谁知这狐妖颇有些来路,道行更深,那做法的反被其害。这一趟子闹下来,那狐狸伤了心,绝了意,也不顾什么情分道义,滥杀起了无辜,只逼程相公要随他去。”
顿了一顿,麻四不语,却去看那天外昏阳。这一天又去了。逢得日落收集时。以往,这时他总是兴致勃勃的呼碰唤友去打酒喝,可今日里不知怎的,那寒意直在心里翻涌,从脊背至头上,又至头上散开,倒似这周围有那么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正打量自己。不禁打了寒战,麻四忙甩了头继续道。
“那狐狸狠了心的要逼程相公,这杀戮是一天重似一天,村子里的人受不住,请了好些个法师来收他终不能成。到最后,愤恨之下程相公才想了一计。寻了一日上山,虚应了那狐妖,说是要与他远走高飞百年好和,这才将他骗下了山。下得山后。这一人一妖一夜云雨,程大官人趁其不被在他酒里滴了黑狗血,逼得狐狸现了原形,那狐狸竟是一只少见的白狐。次日清晨,那合十道长也赶来,做法封了狐狸。这才了了一棕公案,可村里受害之家,岂肯放了这狐狸,当年便将狐狸抬到村口的宗庙前,活剥了他的狐狸皮。”
“啊!”众人大惊失语,均是心底发毛。暗道,怪乎这十年过后狐妖又会作祟,怕是当年手段未免过于狠毒。面面相窥,又听得那麻四叹道。
“那日情景,我这十年来是一刻也不敢回想。当日我正年轻,满心里想的都是村尾的李大妹子。杀狐妖那天,我也约了李大妹子同去。我们去的时候,村里的张屠夫正在磨刀,那刀口不长,却利得很。那时,张屠夫让我给他打下手,我挂记着要陪李大妹子没去。也是,老天爷保佑,那几个帮张屠夫按住狐狸的后生可都没活长久,希奇古怪的就死了。那张屠夫也是了得,一刀划下来,细细慢慢,竟是整皮未损。那狐狸也怪。不哭不号,也不动,任他们剥了自己的皮。我倒是后怕,一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团,心里就发慌。后来,程大官人也来了,他没进场,站在外头看着狐狸,那狐狸也看着他,直到被人架进火堆才撕心裂肺的呜咽了起来。那时他不做任性,大家都听不懂他吼的什么,只道他吼得是一声快似一声,一声惨似一声。”到最后,终于什么也没留下,不过一堆灰一缕烟,只是奇得很,那程大官人看着那狐狸的骨灰竟伤心的大哭了起来。再后来,不多久,程夫人就得了怪病死了,再后来,程大官人也疯了,整日里痴痴呆呆,不住喊什么,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后来呢,众人追问,麻四不语只熄了旱烟,朝对面的酒肆而去。
这后来事,到底如何?不过家散人亡,烟云易消。徒增谈资一段,也罢,今日尽了兴,打些酒,混得残生若梦度。一行而走,一行儿灌些红白高粱,烧口灼喉,便是人生不尽苦楚,种种甘甜,只附他一念消。
“小妹子待郎一片心,郎莫负小妹子一片情,啊!!苍天啦,愿些儿个与你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化做双飞燕。”
哼着小曲儿,麻四前面行,癞子就后面跟。他们这一出集市口直奔东走,归的便是那狐妖作祟的东浮村。
昏鸦斜阳,不胜凄惶,端的是如进了阿鼻地域。癞子暗思,只尾随着麻四到了那石垭口。却说这石垭口,分下里通的是两条路,一条阳光道,一条幽清路,蜿蜒崎岖都是直抵那东浮村。麻四楞在这里。冷风拂面,酒意醒了大半。回头一瞧,逢瞧见了青衣道袍的癞子跟在身后。因笑道,
“道爷这是往哪里去。”
‘贫道是往东浮村方向去。“
“去不得呀去不得呀!‘麻四打了个酒嗝,不住摆手。“你不知道这村里头正闹狐妖么?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巴巴的赶去做什么?”
又打了个嗝,酒意冲人,恶臭熏天。掩了鼻,癞子笑道。“我却是为这狐妖而去。”
“莫不也是去捉妖?”麻四问,倒是不屑的仰天长叹。都道是捉妖,岂知送的反是卿卿性命,这无常缘法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摇头晃脑麻四又灌了口酒。且听那小道士怎生个说法,谁料,打后头又奔了个人朝这三岔口走来。
“等等我,等等我。”来人气喘吁吁,正是方才集市上那胆小的书生,一刻歇脚,那书生道。“两位慢行,且等等我一路。”“你也去东浮村?”癞子先同他招呼,那书生扭捏红了脸回道。“我住在那里,今日里摆摊收得晚些,剩了我一人,我胆儿小,不敢一人回去,望两位好心让我随你们一同回去。”
“哼!”麻四冷笑了一声,转头不理,癞子却是笑应。“无妨,那咱们一同去吧。”
这三人,各般心思,齐齐抬脚,直往前行,行至那岔口,麻四却忽然回首,故作神秘。
“诺,这条道,是小路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平日里人迹稀少最是阴森,前些日子,好些个人在那小树林里见着了狐妖,听说昨儿晚上那王员外的公子就是在那林子里找到的。咱们还是打住,选这人多的大路走吧。”
“如此甚好,我却要行这小路试试。”听得如是言,癞子笑了,他来本就是为这狐妖,如若不见,何不如不来。既然走着小路能得见一面,便是要舍了一身修为也要犯险一试。他话音刚落,麻四就嗤笑起来。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你是要去捉那狐妖吧。可知这世上,最是斗不过狐妖的就是如你这般的少年人。且听老人言,随我性了那大路去吧。”
“谢过!”也不应答,癞子自是一笑,起脚,头也不回的直进了那幽僻小路,见他这一走,书生匝慌起来,左顾右看,不知定计,只道是随了哪儿去都讨不得万般周全。思虑难转,只把那牙根一咬,追了癞子同去。
“少年仔,安知什么世途险恶。”麻四跺脚,仍灌了一口酒,昏昏噩噩的拣了大路而去。
大路好走,麻四脚程也快。
他本是惯走这山道,此刻下虽然是酒力不胜,却也胜在驾轻路熟。一弯三绕,过了碎石破,下了遛马谷,便到得了东浮桥。却说这桥名因何唤做东浮,因他自打修建就只通那东浮村,是以,被村民们也唤做了东浮。
那麻四,吃了酒,歪歪斜斜,哼着曲儿,提脚上了桥。
正值秋末,河风凛冽,河水刺骨,往上而冲的寒意不比寻常。打了冷噤,麻四怪道怕了起来。又是扫了四围一眼,却无半点人影。连说糟糕,麻四慌脚一阵前行,此时,那天际外,西山上的一轮红日,正是似堕非堕,映着漫天晚霞,如火如血,妖艳凄迷。眯了眼,麻四暗骂,格老子的,这青天白日莫不也是妖气冲天。当下,把心一定,从那桥尾跨下。
此时,却巧,那桥尾上不知何处天外飞来了一片红巾。飘在半空,悠悠扬扬,一丝儿饶似柳絮舞天涯,一些儿又似春城不飞花。麻四一惊,仰头接了那红巾,仔细一看,竟是一块艳色肚兜,只见得那上面金绣的鸳鸯,红做的牡丹,通体的淫糜,通体的风流。
“妈的,这是哪个骚货的物事。”麻四笑骂,手底下却是不舍,将那肚兜捧在手里反复揉搓。
他是光棍,自打十年前同那李大妹子,一夜好和后,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