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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是不是应该感谢霍太守送给他的这份“大礼”,也不知,是不是要夸赞一下那个断指和尚的自信。
连开堂审理,或者作法除妖都没有,他们就那么确定自己是妖,还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当然,自己本身确实就是一只妖。
不过,现下是不是应该来一个人,告诉他到底出了何事,他的酒肆和家院,可都是白白被人给毁了,无论如何,都应该向那人讨个说法才是?
“嘻嘻……嘻嘻……”
黑暗中,传来一阵妖异的嬉笑声,忽远忽近,时大时小,禅坐在地上的由尘不由蹙起了眉头。
“公子,长夜漫漫,是否寂寞?嘻……”
那个声音带着酥人骨头的魅惑,由远而近,却又宛若散开的烟雾,充满了整个暗室,响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中,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黑暗中的由尘,依旧禅定不动。
“公子……公子……”一声一声甜腻的呼唤,像是天边飘来的柔弱云彩,鬼魅非常,“奴家……好冷……好冷……”
伴随着魅惑声音而来的,是由尘背后升起的股股凉意,然后,一点点向上缓慢爬行,宛若一个女子正紧贴着他的背部,露骨地缓慢撩拨着。
若是有一把火照亮暗室,便会看见一个肌肤苍白的美艳女子趴在由尘的背部,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不停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胸前,女子湿润诱人的红唇,在他的脖颈处缓慢移动,极其淫。色。
只是,盘坐在地的由尘仍旧闭目坐在那儿,已经被美艳女子拉下的帽檐,散开一身动人的银发,仿佛一尊绝美的仙姿雕像。
“公子……奴家好冷……好冷……”
那女子的抚摸在由尘胸前愈发放肆,纤细苍白的无骨五指,宛若灵蛇一般,极为情。色地快要钻进他胸前的衣衫。
“给我……给我……”
就当女子快要剥开他的衣领时,一直静坐的由尘忽然睁开阴鸷的淡金色双眸,比女子还要绝美非常的面容上,杀气骤然凛然。
“妖孽。”冰冷地沉声吐出两个字,浑身灵光一震,那纠缠在腰间的女妖一声尖叫,便粉碎成万点星光,消失无踪。
“嘻嘻……公子……你好坏……好粗鲁……”
显然,那被由尘震开的女妖还没有离去,他甚至感觉得到,女妖依旧如轻风般围绕在他的周身。
“艳妖,你不在妖界,跑来人间做什么。”
淡淡地开口,由尘的语气清冷,却平添了一份威慑之力和轻蔑。
“公子,”艳妖的幻影忽然显现在由尘的左侧,贴着他的耳后,吐纳着冰凉暧昧的气息,“王对你甚是挂念,下来……陪我们吧……”声音湮灭,幻影又出现在由尘的右耳,水蛇般的双臂纠缠在他的胸膛之上,伸出纤长的手指挑弄了一下沉重的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沉闷声音,“你看……你被人如此对待……奴家……好心疼……好心疼啊……桀桀……”
由尘冷笑一声,那缠着他的幻影便消失无踪:“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只小妖来管。”
“桀桀……”艳妖被拒,依旧鬼魅低笑着,“公子……王邀你来妖界一叙……奴家……等着你。”
清冷地睁着眸子,由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双手双脚上的镣铐,让他宛若一只雪白的高傲困兽,冰凉的声音透着寒风傲雪一般的孤傲:“传话给妖王,我对他乌烟瘴气的地盘,不感兴趣,也让他近日收敛一些,小心真佛降世,覆了他的妖界。”
“嘻嘻……桀桀……公子……奴家等着你……”
那鬼魅的声音缓缓消散,宛若一阵寒冷的清风离去,不见踪影,一如没有痕迹的诡异梦境。
由尘沉默地盘坐在暗室中,姿势没有改动一分,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淡金色的眸子彷如寒潭幽深:“有意思。”佛印压制的太守府,居然能闯进艳妖这种低下的小妖。
妖王,按耐不住了么?
第九回
困在漆黑的暗室里,除了每日送水送食物的时候,头顶的巨石大门会打开,其余的时候都是一片死寂。
由尘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送食物的人不多不少已经来过九次。
三天,他被关进暗室已经三天。
然而,却没有任何他想见的人来过,不仅是霍太守,更是那个断指和尚。
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些大费周章将他关在太守府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没有虐待他,也没有严刑拷问,甚至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三天已经是他等待的极限,如果再没有什么响动,由尘想,这暗室怕是没有待的必要了。
×××
月上树梢,太守府内一片寂静,偶尔有护院整齐穿行。
此时,一个中年的仆人提着一盏灯笼,缩着脖子站在紧闭的书房外,神情有些不安,偶尔向身后灯火通明的书房侧耳倾听。
“嗯,回来就好。明日布庄老板娘会亲自来为你量身,珠宝铺的老板也会来。这个月底一过,你的身份就不同了,莫要再像之前那般不知礼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霍麒涞教女无方,家中千金刁蛮任性,没有规矩。”
“哼……我本来就刁蛮任性,全崦嵫城的人都清楚,爹爹你何必如此打发我?”
素白的门窗上,灯火映出两个人影,一个高大,一个纤瘦。
“为父不论你以前什么模样,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知德、知礼,容不得丝毫怠慢!”
“爹,您怎么能这样对女儿?”那个女子的声音隐隐有些哽咽,“当年娘走的时候,爹爹你答应娘会宠着我,疼着我,让我一辈子都不受委屈的!难道爹爹认为女儿长大了,什么也不会,累赘了爹爹?可是……就算爹爹觉得女儿多余,也用不着……用不着……”
苍老的男声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道:“为父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嫣儿,你回房吧。”
“爹爹!”女子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不会答应的!死都不会答应!!你快把他放了,不然……不然,女儿就和爹爹断绝父女关系!”
“胡闹!”老人一声厉喝,门窗上的人影走近几分,“你还知不知廉耻?一个女子成天和来历不明的男子厮混,上次我已经很容忍你了,这次你居然闹出人命来!你知不知道,你虽是为父的女儿,可为父却也是崦嵫城的父母官!你做出这样的事,且不论你的名声,就是为父该如何向死者亲属交代,如何向崦嵫城的老百姓交代,你到底有没有替你的爹爹想过?你是想毁了自己,还是想气死为父,然后再和那个下九流远走高飞!”
“爹……女儿也不愿意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何况女儿也知错了。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他杀的,你为什么要拿他抵罪!”
“哼!为父没有第一天杀了他,他就应该自求多福了!如今你也回来了,就好好清醒清醒,想想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放了他是可以,但是你想要再见他,除非你身上流的不是我霍麒涞的血,否则,你和他永世不得相见!”
“爹!”
“别再说了!长贵!送小姐回房!”门被猛然打开,已经脱下官服的太守霍麒涞,一脸冷峻地站在门前。
“是……是!老爷!”门外的中年仆人浑身一震,连忙往前走近几步,恭敬地对着屋内的人请礼,“大小姐,夜深了,老奴送小姐回房吧。”
“我不回去!”屋内的女子走到门边,黑亮的水杏眸子一片晕红,硬生生地憋着泪水,“爹爹今日要是不答应我放了他,退了那门亲事,我……我就不吃不喝,饿死在屋里!我倒要看看爹爹拿什么嫁人,拿什么威胁我!”
“混账!”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霍芷嫣一脸不可置信地捂着略歪的脸颊,手指覆盖的地方,露出两截鲜红的指印。
“爹……爹爹,你……好狠的心!”话一说完,霍芷嫣推开门边的两人,提着裙边跑向自己的厢房,只留下一阵阵揪心的哭泣声。
“大小姐!”长贵立在门边,本想去追,回头又见自己的老爷一脸呆滞地望着那打了霍芷嫣的手掌,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没了往日的正气凛然。
“老……老爷?您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实则心里清楚,那巴掌虽是打在了大小姐脸上,却是在剜自家老爷心头的肉。
他在太守府做了二十年的工,十二年前大小姐没了娘,自家老爷若不是为了朝廷,为了崦嵫城的百姓,为了四岁的大小姐,怕是早已心如死灰。不然,不会到现在也不见他再娶,或是纳一方小妾。他疼爱这个独女,是人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