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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轻蹙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满,最后他低下头恭敬地说:“好。”
伊恩亲王站起来慢慢地踱步到石窗前,窗外一轮圆月悬挂在高空中,把周围照得凄惨凄惨的,伊恩亲王偏着头说:“奇怪,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怎么启明星已经挂在半空中了呢?”
“你现在才发觉呀!”“噗”的一声,一把长长的十字架捅穿了伊恩亲王的腹部,伊恩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却看见布吉站在他的身后,布吉的手上带了厚厚的毛皮手套,手里正拿着一把十字架,而十字架的大半已经没入了他的腹部,伊恩亲王捂着自己的腹部,颤抖着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可把你当做了最亲近的下属。”
布吉目无表情地说:“可惜你不配做一个优秀的亲王,吸血鬼一族生存越发艰难了,我不想吸血鬼一族毁在你的手里,你生病的时候我在你的药里下了致幻剂,使你对时间产生了幻觉,所有的仆人都告诉你,你还有一个月的执政时间,你就真的以为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执政时间!你错了,你没有时间了,今天刚好是你执政500年的那一天,启明星是不会骗你的。”
“拍!拍!拍!”三声鼓掌声从暗处响起,一个高大挺拔英俊潇洒的人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人一边走一边拍着掌说:“真是一场精彩至极的大戏呀!”
伊恩亲王一边吐着血一边对着那人说:“你!赫尔亲王!你为什么?”
赫尔走到伊恩身旁蹲下,笑眯眯地说:“你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走出来吗?我是来和你换班的呀!你500年执政时间到了,是时候该沉睡了,可惜呀,这回你一睡就不会再醒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接管你的血阵并启动血阵,等我变得更加强大,不用再沉睡以后,我会带领吸血鬼一族走向繁荣,走向光明的,哦,是真的光明哦,太阳底下的那种,你就安心去睡吧!”
伊恩亲王半举着手对赫尔说:“你早就知道血阵的存在了?”
赫尔说:“我1000年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傻瓜,真正的傻瓜是你,你自己是傻瓜,还把其他人都看做是傻瓜,不过嘛,我也看不惯你的执政风格,也不想和你再换班了,所以我就当做不知道血阵的存在,并且我也有帮你完成血阵的哦,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自己的能力,这么快就能完成血阵吗?即使在我沉睡而你执政的期间,我的手下也为集齐六个人种做了不少贡献呢!你现在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优柔寡断!一点都不像一个领导者,如果你不是怕失败,早一点和血阵认主的话,我还真没你办法呢!不过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做事瞻前顾后的,我才放心多给你执政500年呢!现在就只剩一个人种了,这点我会自己搞定的,你就放心去吧!”
伊恩又吐了两口血,瞪着双眼死不瞑目了,赫尔嫌弃地看了伊恩一眼,对着布吉说:“真恶心,把他扔到血池里填充血池吧!”
“噗通”一声,伊恩的尸体掉进血池中并慢慢地沉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了,赫尔举着一只红酒杯,从血池中舀起满满的一杯鲜血,对着血池说:“我,吸血鬼一族赫尔亲王,现在和血阵举行认主仪式,我将用我的鲜血赋予血阵灵性和生命,从此以后,我和血阵共生死!”说完,赫尔左手尖利的手指划破右手的大动脉,鲜血从赫尔的手腕中喷涌而出,洒向血阵正中央的阵眼中,“血阵,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是我给了你灵性和生命,相应的,你将要回报我力量和吸血鬼体质的飞跃!”说完,赫尔一昂头,把手中红酒杯里的鲜血一饮而尽,然后一转身,对着身后高高地举起红酒杯,再重重地摔下,“啪啦”的声响过后,玻璃酒杯碎了一地,月光下,站在赫尔前面的是密密麻麻的吸血鬼,他们欢呼着,大叫着:“赫尔亲王万万岁!赫尔亲王万万岁!”
☆、第六十八章
“五根起,杂念生,欲穷其极,天地无敌,唯有清心。心若止水,天塌不惊,气凝丹田,游于八骸,心神合一,同乎浑涅。”
夏日的早晨阳光灿烂,树上的蝉早早地便开始了一天的功课,如老僧人做早课般重复着“吱吱吱—”的单调的叫声,浓密的树冠为旁边的房屋遮出了一片阴凉,阵阵温暖的夏风通过房屋靠树旁的那扇大开着的窗户吹进屋内,屋里,一位青衣少女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木床上,之前那郎朗的读书声正是出自她口,青衣少女右手执笔,正蘸着放在床边小几上的砚台里的墨水,然后在衣袖高高撩起的青葱左臂上写下一行行小字,写完后,少女把自己的左臂凑到嘴边轻轻地呵着气吹干墨迹,欣赏一翻自己的杰作后,少女越显婴儿肥的小脸皱成一块,苦恼地说:“怎么办?手臂太瘦了,抄不下一整卷清心诀,想作个弊而已,怎么这么麻烦呢?唉,瘦人有瘦人的烦恼,还是胖子好!算了,剩下最后六句还是背下来吧!”
“大道之内,无与天齐,大礼之外,大礼之外,大礼之外是啥呢?”少女手伸到枕头下面,抽出那本被枕头压得皱巴巴的书,一边翻一边说:“大礼之外究竟是啥呢?”
“大礼之外,至善至性” 门外响起了一把清凉的声音,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袭月牙白的长袍下摆率先飘过门槛,随之,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跨入门内,少女刷的一下弹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冒着粉红的心心望着来人,呆呆地说:“神仙啊!神仙,你终于来了!神仙你真美!”
“啪”,身着月牙白长袍的少年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门把,一个十字先冒出了他的太阳穴,他深呼吸了几下,把该咆哮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尽量克制着语调说:“贺兰青,收起你的花痴,你已经对我言语冒犯长达12年之久了,我早就对你的话免疫了,你不要再用这种方法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没用的!这里没有神仙,如果你想有的话自己好好修炼成仙去!”
青衣少女捶床抗议:“你污蔑我,我才18岁,哪来的对你言语冒犯长达12年之久了,我是这种轻佻随便的人吗?”
白袍少年说:“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才六岁的时候就扑上来对我求婚啊?你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
青衣少女抱着头在床上打滚道:“大师兄,原来你也知道我一片痴心,对你追求了这么久啊!那你对我为何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理不睬的样子,你知道你这样做伤透了我的心吗?你还当我是你的小师妹吗?大师兄你就从了我吧!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早就刻在石头里了,哦不,早就刻在名字里了,我叫贺兰青,你叫朱自浊,道号‘远道道长’,有一句诗叫做‘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前天我才刚跟山下的放牛娃学的,一学便会了,我背书的天赋有多高你是知道的,结果这诗我听一遍就会,反复是上辈子就背得滚瓜烂熟的,你看,这就叫缘分!”
“啪”,又一个十字冒出了白袍少年的太阳穴旁,白袍少年用长衣袖遮住了眼前不堪的一幕,说:“行了行了,阿青,不要再闹了,你这年纪经历过啥情爱,也就是嘴皮子上瞎嚷嚷而已,我看你还是收起心思勤勉学习,一心问道为好,我刚才敲了你的门十几遍了,还以为你真的背书背得这么认真,原来却连最简单的清心诀都没背好,不管怎么说,早课时间快到了,师尊今天还要亲自考核我们的课业,你快起床和我一道去正厅里面见师尊。”说完,朱自浊亲自走上前来想拎起贺兰青。
贺兰青一边躲闪一边说:“不嘛,不嘛,我们还是先定下终身大事要紧,修炼成仙这点小事稍后再说,我跟你说哦,今天你对我不理不睬,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你别后悔哦!”
“等到了那天再说吧!”朱自浊拎着贺兰青快步出门了,“阿青,你手臂上的是什么?密密麻麻的好像写了很多字的样子,不会又是你的花式作弊法之一吧?”
“哼!”贺兰青瘪瘪嘴道:“师兄,我的手臂上的确写了很多字,但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是用来作弊的呢!我都不知道多认真的背书!我打算把清心诀写在手臂上,走路的时候一边走一边背,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背,等美男的时候也一边等一边背,我这是充分利用所有的闲暇时间来背书,你应该赞扬我这种努力刻苦无时无刻想着背书的执着精神。”
朱自浊说:“那就好,今天师尊让我监督你们的课业情况,一会儿你就给我好好的背!别想着作弊,我看着你呢!背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