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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极是暧昧戏谑,饶是被云衍怀戏弄多了的权思之也粗红了一张,蜜色肌肤在清晨的光芒中浮上一片尴尬的红晕,瞪他一眼,也不好接话。
云衍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一张嘴,口里被塞了块金丝祢耳酥,松香入喉,却是塞的太狠有些呛岔了气,噎的他一时间面无人色,倒是笑坏了其他几个人。好容易咽下去,云衍怀立刻委屈的扭头,质问那人道:“你要噎死我吗?”
罪魁祸首正垂睫饮茶,上好的碧螺春,嫩绿茶叶在白瓷杯中浮浮沉沉,湛成韶华。茶香氤氲之中,那面孔玉润清冽,朱唇榴齿却又美不胜收。逢衍怀质问时,唇际方沾了一丝濡湿,流光美目微妙一转,斜斜望过来带着一丝雍容,不紧不慢道:“食不言,寝不语。这道理连三岁小童都懂,你却不知。”
“……”云衍怀憋了半天竟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哼唧一声,慢慢坐正,也不顾其他两位戏谑的笑,瞪着眼睛道,“看什么看,快些吃,吃完了好去看美人!”
“你们去便好,阿雪在房里身子正不爽,回头若再误会我觊觎旁人,那可什么都说不清了……”权思之挟了块翠藕边吃边道。隅枕书方举起筷子挟了片桂花糕送到碟子里,闻言笑道:“彼此彼此,拙荆常年卧病在床,郁郁寡欢。我此行也是听闻潇湘谷岱神医与衍怀兄关系匪浅,不耻前来讨教一二。”
“怎么这么巧,说不爽利就都不爽利?”云衍怀把玩着筷子轻佻一笑,“我可听说泓恩郡主自嫁入隅庭后便深居简出,莫非是隅兄你过于怜爱,致使娇躯不盛恩泽?先说好了,我家小岱只医重症之人,若是头疼脑热的,你还是去讨教宫里的御医最合适!”
那样戏侃的话并无恶意,却着实让人羞赧,连权思之那英武的脸庞都蒙上一丝迷离光晕,隅枕书却只是淡淡的笑了,垂眸不语。
“……岱迹真远在潇湘谷,三日车程最多今晚赶到,今晚之前,你怎样吹嘘都好。”薄佻白微微睨他一眼,淡淡韵开一抹笑,一张水墨画般美丽的脸难得有了分情绪,却竟然是……戏侃?
云衍怀被他一噎,顿时想起岱大神医冷硬倨傲的脸,总似被人掘了祖坟般煞气凛冽,实在不好惹。他也就为逞一时口舌亲昵的唤了句“我家小岱”,鬼知道这话若是给那棺材脸听见,回头又要怎么往死里的折腾他……
云衍怀越想越寒,不由抖了两抖,竟乖乖吃起了饭再不废话。一旁权思之望着薄佻白冰山初融的脸怔了一怔,眼神有些复杂。隅枕书挟了快鱼片膏送进唇缘,浅浅一尝,低笑着说了句:“好味道。”
淮阳官道。
一袭青衣舞动如旗,马背上的青年眉目薄傲,细长如柳的眼眸冷若冰霜,漆黑长发束在脑后,只一根丝绸缎带随意捆缚,却令他本身增添了一抹肆意的狂放不羁。青衣人面无表情的直奔目的地洛阳城,飞眉利鬓,唇如刀鞘。此人正是潇湘谷冷面神医,岱迹真。
忽而白马扬蹄,嘶鸣一声,青年持着缰绳的手猛然一拽,稳稳压下受惊的马。原地打了个转,雨后的道路泥泞湿滑,青年皱着眉看着前方不远处伫立在道中央的黑衣人,脸色愈发难看。
“敢问尊驾何处,缘何阻拦?”清冷的嗓音不含一丝杂质,岱迹真蹙眉紧盯着前方,同时悄然握紧了手中三枚梨花金针。
黑衣人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前方,一身墨夜般的斗篷随风猎猎作响,黑暗中的脸庞生硬不辨轮廓,远看竟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般阴森。忽然抬眸,锐利的目光像猝毒的匕首直刺过来,岱迹真毫不迟疑打出手中暗器,却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脖颈被一双冰凉的手森然扼住。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散发出来自深渊的幽寒:“洛阳云府……不能去。”
而此际的洛阳云府,梨花轩外齐刷刷四道身影,风流俊美,张扬傲人。
“是谁说要避嫌所以不来?”云衍怀瞪着权思之,满脸鄙夷。后者满不在乎的耸肩:“我也是刚刚知晓枕棠小舅要来,阿雪一早便带了近侍去城口迎接了,不信你问枕书兄?”
这么一扯便又扯到隅家人身上,隅枕书好脾气的笑笑,面露无奈:“也怪我昨日没说清楚,原本六弟就是要随我一道前来的,临行前因为一些琐碎事被耽搁,故便迟于我到,却不想这一迟竟是迟了一天,真真惭愧。本是要给三妹一个惊喜,不料竟反累其代我接应,你不说,我已是羞愧到不行了……”
“你却总有道理。”云衍怀眯起眼笑,“罢了罢了,不想与你们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担心那小公子安危,你们若有心要看就随我来,再若废话我可要恼了。”语毕笑着转身,引了二人前往深处,只薄佻白安静的立在日光下,面色平淡的望着那一塘清荷,似在沉思什么。
“佻白贤弟……”隅枕书迟疑着唤了他一声,被云衍怀挥挥袖打断:“不必管他,他对美人美酒从无兴趣。”或者,他是对世间之事都无甚兴趣也未可知?
三人进门。
云衍怀小心翼翼撩开幔帘,先是一怔,继而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的弹了那正困倦不醒的小婢:“锦沃,快醒醒,小丫头!”
“唔嗯……少爷?”锦沃神情恍惚的坐起身,茫然环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在了榻上,而原本躺在这里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云衍怀眉头一挑,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道:“人呢?”
“这、我……”锦沃瘪了瘪嘴,邪门儿了,她平日里最能熬夜的,怎么昨儿夜里就跟吃了蒙汗药一般困倦不已,睡着了便罢,竟然还不知不觉的自己爬到了榻上?!
锦沃哑口无言,满眼无辜泪眼花花望过来,云衍怀登时又心软,扶额叹息一声:“你且下去吧,再若大意,仔细被护院嬷嬷掌你手心。”“奴婢知错了……”小丫头梨花带雨的跑出门,三人面面相觑,实在尴尬。云衍怀只皱着眉盯紧那榻上,一旁香案上袅袅燃着的烟不知何时已熄灭,满室空旷,他忽然有些失落: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碧波粼粼,夏日荷塘上傲立的水芙蓉娇媚动人,薄如蝉翼的瓣,尖角泛着怡人的桃红。硕大荷叶上有晶莹水珠来回滚动,莲蓬如扇,碧绿喜人。
薄佻白立在池边良久,目光始终停留在秋波琳琅的水面,原本晶莹剔透的水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游动,靛青的阴影像是一尾鱼儿,渐渐的有漆黑水草妖娆浮散开来,薄佻白眼神一凛,下一秒几乎是同时,那“鱼儿”破浪而出之际,他稳稳亮开手中锦绣扇面,牢不可破的挡下了那几乎要将他淋个通透的水珠。
“嗯?”微凉的嗓音带着一股甘冽,像泉水般注入心田。薄佻白缓缓放下遮面的玉扇,对面发出声音的“鱼儿”正醉含笑,望着他,眼眸在日光下闪烁如珐琅。
“看什么?”少年皱起鼻尖,猫儿般餍足的深吸口气,周身绿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将他细长双腿和圆翘的臀部包裹的异常迷人,虽是瘦,却并非徒有一把皮包骨。撩开的领口漫不经心的敞到肩头,要掉不掉的悬着,露出颀长细致的两列锁骨,白玉胸膛被日光一照便现出刺目的光洁,胸前娇艳的红缨因为衣衫浸透的关系而暧昧的凸起。
他歪了歪头,甩开脑后湿漉漉的长发,在水中徐徐走来。瓷白的脸,含着水光的桃花眼邪魅惑人,嫣然一笑,那眉宇间的朱砂痣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张开双臂轻轻按在池沿上,缓缓撑起身体,扬着脸,满目戏谑的望着薄佻白,沙沙的笑说:“好看麽,我。”
那张脸近在咫尺,而这样近的距离看去,仿佛连肌肤下面每一条细致的血管都能分辨的出。薄佻白对视他的双眼,发现那眼睛美的像是两颗被精心打磨出多面的黑曜石,黝黑剔透,漂亮的让人转不开眼。
缓缓抬手,折扇一端已轻轻抵上少年尖俏的下颚,在他飞扬的目光中微微抬高——
“你……”
“佻白?”有个声音在后方疑惑的叫了一声,原是云衍怀与权隅二人从苑内退了出来,正好见到荷塘边背对着他们的薄佻白,只是影影绰绰的,好似水里还有什么东西。
“你这是……”
话音未落,水浪四溅。薄佻白下意识的蹙眉,在那莫名的瞬间里感觉出怀抱一沉,下一秒,胸膛里多了个湿漉漉的小东西。
“啊……”少年诱人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身下被浸湿的部位隔着衣料感觉微妙的暧昧,眯起眼惬意的笑了,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薄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