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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懒懒往后面靠着,嘴唇擦过临安的侧脸,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丝,“小临安……你可真贤惠……”
临安含笑道:“你方才说什么?”
金陵讪笑,“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小临安你……唔……你干什么……诶……别压上来……啊……啊……我胸口疼……”
“是吗?是这里吗?”
“嘶——啊——”
“看来不是,那——是这里吗?”
“唔……”
隔日,临安君果然揣回了一面晶光闪亮的小镜子,金陵哎呦哎呦地从床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在原地摇了摇扇子,凑上去瞧了一眼,啧啧赞叹起来。
“不错——不错——是好货色。”
临安柔声道:“你胸口还疼么?”
金陵君脸色阵红阵白阵青,似开了染坊,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拍桌道:“酒呢!”
临安从袖中摸出一个绛紫色的瓶子,金陵一见,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
那通常是他看见好酒时的表情。
不过他还来不及接住这好酒,眼睛就直了——临安轻轻一拂袖,镜子里冷光四射,倒映出了以假乱真的图像。
金陵眼睛发直地盯了半天,嘴巴开开合合,险些捡不回下巴。
临安从绛紫色的瓶子里倒出一杯酒,直凑到金陵鼻子下面,才算挽救了局面。
金陵一面猛吸酒香一面啧啧啧地感叹,“堂堂龙神大人,真没想到没想到啊……竟然……竟然装□□糊弄小道士……哈哈……”
那镜子里是人间海上的一处仙山,山在虚无飘渺中,山中有个小小的修仙门派。
门派里有个小道士,从小就是孤儿,是被掌门捡回来的,生命力倒很顽强,粗茶淡饭下也能出落得白白嫩嫩。更值得说道的是,这小道士长到十岁,眉心里突然冒出一颗红痣,不浅不淡,朱砂点就一般,小道士用水蹭了许久也没蹭掉,由它去了。
小道士在师门排行第九,人称小九,原本姓名早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天气很好,小道士出门打水,一切仿佛如昨日,又仿佛要像这样一直无波无澜的继续下去。
但一阵冷风划过面颊,小道士下意识抬头,只见一根羽毛扑到他鼻子前,尾端晃了晃,掉在了地下。
一只通体洁白的雪鹰展开宽大的翅膀,急速向下俯冲,与此同时,地上传来“叽”得一声惨叫,小道士心里一慌,脚下被什么物什软软地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只羽毛还没长齐的小雏鸟,拖着两片软绵绵的翅膀,一跳一跳地往小道士脚边腾挪,身后掉了一地绒毛,看样子十分血腥。
雪鹰收拢翅膀,锐利眼眸闪了闪,直接无视了小道士,脖子一扬,弯曲的喙就向这边钩来。小雏鸟已经扑腾不动,只得无力地“叽”了一声,将两片软翅盖在头上,只等着当雪鹰的盘中餐了。
关键时刻,小道士一脚踹开雪鹰的喙,弯腰把小雏鸟捞到怀里,转身,拔腿就跑。
雪鹰在原地叫了几声,扑腾了几下翅膀,装模作样地追了几步,慢慢地停住了,若有所思地盯着小道士的背影。
金陵实在看不下去,拿手盖了那镜子,道:“龙君大人这副□□的模样,还真是……叫人把牙也酸倒了。”
临安道:“据说龙君大人昨日到了蟾君宫里,死活要把执明借出来,让人家变出原身来陪着他一道坑蒙拐骗……”
金陵摇了摇扇子,“说真的,这主意出得倒也妙哉,咱们的王九小友可不就吃这套么。只是,挑来挑去的,为什么偏要挑个带羽毛的……我倒要看看,龙君大人能变出什么鸟模鸟样来。”
临安道:“他一介龙君勉强化成飞禽只怕是早晚都要露怯的罢!”
金陵不以为然,“从一颗蛋开始,他的专长可不就是耍赖卖可怜么……露怯怕什么,卖个巧也就哄过去了,人家这叫有情趣。”
临安伸手握住了金陵的扇子,笑道:“要不改天我也变个□□的样子出来,好叫你看看情趣?”
金陵干笑几声,“哈——我可不像王九那般好这口——哈哈。”
临安放下了扇子,道:“我倒是记得,那个时候常常唤你……”
金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划开镜子,连声道:“咱们继续看,继续看——”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把小雏鸟捧在手上,一路揣回了窝里。
小雏鸟先是用两片软翅盖住眼睛瑟瑟发抖,感受到手指的温度后,又拨开一丁点儿距离,偷偷拿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小道士。
小道士说:“你不用怕了,我带你回家。”
小雏鸟勉力抖了抖板刷似的小尾巴以示讨好。
小道士毕竟年幼,嘴角就忍不住要扬起来了,轻轻问道:“还不知道你是什么鸟儿呢?对了,拿回去让师兄看一看……”
事实证明,龙君大人的变幻之术太过高超,以至于整个仙山居然无人认得该雏鸟的品种。
大师兄仔细端详半天,言之凿凿道:“这一定是一只彩鸡。”
二师兄严肃地摇摇头,一面拉开小鸟崽子的翅膀,道:“我觉得是只山鸡。”
小师弟道:“你们都错了,看这鸟嘴……”他一面说一面伸手过去,结果被小鸟崽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么凶,说不定是老鹰!”
三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小九慢慢用手掌碰了碰鸟崽子脖颈边上的小绒毛,天真烂漫地说:“我倒觉得,它长得有些像后院里的麻雀……”
金陵君看到这里,恨不得捶桌狂笑,再连着浮三大白,然后捂住酸透了的后槽牙,抖着寸许长的寒毛,继续看。
临安皱眉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莫说他们,我也实在不明白,龙君大人变成了只什么鸟。”
金陵手里捏着扇子,阴恻恻笑道:“甭管是什么鸟,瞧那尾巴甩的殷勤劲儿,啧啧,王九小友这一回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要甜死甜死你!哇卡卡卡!
☆、尾声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龙神苍竹是七天后回来的。他连续旷工了七天,简直气白了太白金星的胡子——当然,太白金星的胡子原本就是白的。
金陵看足了好戏,喝饱了好酒,心满意足盖上一床大被,呼呼睡觉去也。
苍竹踏进门槛的时候,临安正坐在金陵的床边,仿佛背后长了双眼睛一般,头也没回便道:“龙君大人,别来无恙,人世七年,一切可好?”
苍竹道:“观尘镜中,你们不是已看到了?”
临安笑道:“我原以为,以龙君的法力,本可以变化出一只稍微体面些的鸟儿。”
苍竹道:“以本座的魅力,根本无须那些虚假的皮相,再者,普通的鸟儿,七年的寿命也算说得过去。”
临安道:“你虽陪了他七年,但凡人的记忆是如此脆弱,百年之后,得道升仙,他也不会再记得往事。”
苍竹道:“本君变幻的这只鸟儿,虽然毛色灰扑扑,尾羽像板刷,飞得也不太高,却用尽一生陪伴他,把最后的呼吸洒落在他肩膀上。对我来说,对他来说,有过这样一只鸟儿,就已足够。”
临安微微一笑,“想不到龙君大人竟是有些慧根的。”
苍竹傲然道:“自是不差。”
临安道:“既然如此,请龙君大人耐心静候,百年之后,天庭重逢。”
百日后,南天门外。
虽然不是特别的日子,但门将们可瞧见了最热闹的场子。
一溜排白衣飘飘的家伙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被仙官引路而来的小神仙心里一慌,因为他一眼便瞧见了顶顶标致顶顶英俊的那一位,把手伸到胸口,只能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跳——神似那啥乱撞。
仙官深施一礼,“龙神大人安好。”
顶标致的那位含蓄地点了点头,目光向小神仙这边看过来。
小神仙顿时觉得那啥撞得更快了。
然后那位标致神仙的目光就又转了回去。
仙官道:“龙神大人日理万机有所不知,这正是人间新飞升的仙人。”
龙神的目光这才施施然正正经经地落到了小神仙身上,小神仙赶忙道:“见过……龙神大人……”
龙神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神仙鼓足了勇气,“小仙尚未得封号……但在凡间,有个名字叫小九……”
龙神默了一会,小神仙心中便有些忐忑。
龙神淡淡道:“这名字很好。”又问,“欲往哪位上仙门下?”
人间新封的神仙人生地不熟,一般来说天庭都会指派个上仙指点,视其能力再派职位,分封到各道场去。
小神仙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