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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是龙神的候选人,西方龙君垂瑜。”
王九呆了呆,金陵却继续道:“垂瑜为人一向冷淡,竟比蟾君还要低调,这些年来深居简出,天庭中少见他的身影。临安小时候,有一回为了天宫中枯萎的绛珠仙草而伤感,大家哄了多次,他却始终一言不发,为了逗他开心,我带他沿着金乌西行的轨迹御风而行,美名其曰‘追日’。金乌栖息的地方是一棵高可接天的扶桑树,我跟他停在上面,逗那只金毛鸟儿玩,金乌浑身金光灿灿的,被我一摸,还很害羞,真是十分可爱,他在一边看呆了。我当时也太年少,竟伸手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王九听到这里,用目光发出无声的谴责。
金陵以扇掩口,尴尬地笑,“我也晓得自己简直无耻极了,那扶桑树下便是广袤的海洋,临安刚跌下去我就有些后悔了,幸好有一只小龙经过,把临安救起来——那小龙,便是垂瑜。”
王九道:“那后来呢?”
“却也不晓得垂瑜是怎样看上临安的,反正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无非也就是那些事情……说不得了……”
提到这些风流韵事,一向喜好八卦的金陵却显得有些烦躁,他将临安君的初开的情窦一笔带过后,便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地在江里头飘着,手枕着头发,眼睛看着天空,倒很有些婉约的意思了。
王九道:“仙君何故如此不快?”
金陵道:“本仙君没有不快。”
王九道:“仙君不仅对小仙不够诚恳,竟连自己也骗。”
金陵道:“你这一肚子蔫坏的王八,你又知道什么了?快快招来!”
王九一本正经,“这种事情,岂是能随随便便宣之于口的。仙君这么做,显然也是有仙君的考虑,仙君活了万儿八千年,学识渊博,更兼经历沧海桑田。王九不过微末之躯,萤火之光,自是不敢随意置喙。”
龙蛋道:“本太子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九陪着笑,“我哪儿敢……”
大胖抱住脑袋,留下了愧恨交加的泪水,“大大大大仙,我对不起你,我说了实话……”
王九赶紧顺着大胖的话,“我下次不敢了。”
龙蛋道:“还不退下!”
大胖如遇大赦,立刻抱住脑袋以最快速度遁去。
龙蛋略略消了气,道:“今天你到底去见谁了?”
王九道:“不过出去走走,本想快去快回,没想到半途之中遇见了金陵君,便在江中与他叙话一番,耽搁了片刻。”
龙蛋道:“哦?”
王九道:“他还同我说起一位西方龙君,似乎是叫做垂瑜的。”
龙蛋道:“父王同本太子提过,只言此人低调寡合,未提其他。”
王九试探道:“据说,这位西方龙君……似是同临安君……有些瓜葛……”
龙蛋的语气一下子沉了,“什么意思?”
王九擦汗道:“他二位……似是……正在断袖子……”
龙蛋沉默片刻,才道:“我以前也听说过这些,垂瑜暗地里追求过临安君,据说还干过冒名送些诗词字画的事情,不过一直没有挑明,对外也还是那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王九磨了磨后槽牙,终于把“鬼混”二字给咽了下去。
龙蛋又道:“但是,临安君对他,好似从来也没有搭理过。你从何断定,他们二人有瓜葛?”
王九讪笑道:“咳咳……这你是如何知晓的?”
龙蛋不屑道:“这算什么,天庭之中神仙的八卦,还没有本太子不晓得的。”顿了顿又恨恨道,“从前在龙宫时,父王把我扔给龟丞相,他倒算兢兢业业,他那乌龟老婆,实在是……本太子对天庭韵事了如指掌,还不是拜她所赐!”
到此时,王九已成功地转移了龙蛋的注意力,不由心中暗爽,为了巩固胜利果实,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殿下,你何时可以破壳?”
龙蛋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九腼腆地笑了,“我自是希望殿下能早日破壳,承继龙神之位,我也……”
龙蛋敏锐地问:“你也什么?”
王九没说话。
他没说话是真的因为不知道到了那时候该何去何从,龙蛋破壳,龙蛋长大,龙蛋成为龙神,龙蛋娶妻生子,再教诲儿子去奔赴下一场“勇者之争”。
这美好的图景之中不能有他。
他也不愿恬不知耻地去占据一个位置。
龙蛋陪着他一起沉默了片刻,却好似读懂了他的心事,“阿九,是不是等我当上龙神,你就要走了?”
王九不答。
龙蛋的声音已带哭腔,“为什么?阿九,你不喜欢我了?”
王九道:“不是……殿下……”
龙蛋道:“你别叫我殿下!”
说着一气弹起,身似一道白光,直冲门外而去。
王九登时色变,待他追到门口,脸上不免哭笑不得。
“君……君上?”
麟华脸罩寒光,手中还捏着一枚蛋。
作者有话要说:
☆、破蛋
龙蛋结结实实地挨了他爹的一顿鞭子,大胖和二胖从来没见龙君发如此之大的怒气,吓得抱头痛哭。
刚开始时,龙蛋还颇为硬气,“你打啊,你打吧,反正你也从来不疼我,你也不关心我,你早就不想要我了!”
鞭子便开始噼啪乱响,法力低微的王九被龙君强大的结界阻隔在外,没听见麟华的声音,倒听见了呼呼的风声。
鞭子声响了一阵子,龙蛋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哭腔,“本太子的蛋壳比铁还硬呢……你打就打了……反正……本太子一点都不疼……”
麟华终于哼了一声,“行了,你抖成这个样子,还嘴硬?本王没有你这么怂的儿子!将来如何指望你心怀天下兼济苍生?到如今,你还是不能体会成为龙神的真正意义。”
接着又是一阵鞭声,龙蛋气喘吁吁,还是死撑着不肯认输,道,“你以为我是你吗?让娘亲就那样过世!本太子……是一条顶天立地的龙……你……你今天就算……就算把本太子……把本太子给打死了……本太子也要……喜欢他……本太子……只……喜欢……他……除非……你把本太子的蛋壳儿给抽碎了……本太子……也还是喜欢他……”
再后来许是刻意收拢了法力,麟华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已经听不太清晰了。
王九在结界之外静立片刻,大胖和二胖见他脸上表情变了数变,最后甚至还露了个微笑出来……
大胖和二胖顿时觉得心里头凉飕飕。
大胖挪动脚步,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大,大,大,大仙……”
王九带着笑摸了摸大胖的头发,这江中小仙尚是孩童样貌,连带着头发也细细软软的,分外好摸。
王九又爱不释手地摸了几下,道:“有样物件儿,正要托你转交于殿下……”他望了望结界的方向,又道,“若是不成,或可转交于龙君。”
大胖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大仙,你要走了吗?”
王九把一幅卷轴交付与他,有些腼腆地说:“初涉丹青之术,技法拙劣,留作念想就好。”
那卷轴以法力庇佑,边缘闪着一层金光,大胖攥在手里,眼泪便要往下掉。
“大仙不走好不好……”
王九道:“我并非离去,只不过想要四处转转,看一看天下的风景,还会回来也说不定。人世间江山多少年,在修仙者看来不过草木一秋尔,你不必太伤感。”他顿了顿,道,“如果殿下问起来,你可以这样回答。”
二胖在一边呆呆地听了半天,忽然飞扑过来,两只小短手抱住了王九的腰,呜咽道:“呜呜……九哥哥……”
大胖道:“大仙……什么时候回来?”
王九道:“倦怠之时,自然归来。”
星移物换,沧海桑田,人世不知几度寒暑。
有许多地方,王九幼年作为一只王八时曾徐徐爬过,如今他再次走过,那山那水,那朝露,那晚照,仍旧是从前的模样,只有人们,换了面孔,却也不过是如往常一样生活。
摇光道:“这人世间,却没甚么值得流连的地方。”
说话时,他正与王九偕行,宽袍大袖中有玉带束腰,素衣长发,眉眼清淡,纵然面庞年轻得无可挑剔,可那眼神中透露出来宛如星辰般冷清的光,却让人不敢贸然揣测他的年龄。
王九跟在他身边,正是被映衬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勉强要算个跟班都是抬举了自己。
此刻他讪笑道:“仙君不居凡尘,不食烟火,看这人间自然是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小仙却是从俗世中跌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