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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右手听见妹爷的哭泣声,不知道她为何伤心,想到自己的处境和这些年来受过的痛苦,盯着前方的大眼睛里,也是禁不住泪水漫湿了双眸,他的双目愈来愈红,可眼泪迟迟不肯掉下来——他是个好人——好哭之人!而好哭之人,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稍微一遇到点儿感性之物,眼泪便决了堤,轻巧的挂在脸上;另一种则是眼泪封在眼眶里,左滚,右滚,就是滚不下来的人,这一类人往往咬牙切齿的自恃“我不爱哭”,但这话真是毫无底气的,偏是连自己都欺瞒不了的。
右手小时候便是第一种人,待到如今弱冠少年,经历了那么多辛酸与折磨之后,他便该为生命的幸存,而躲避哭泣与卤莽了,然而一个人的本性又如何能骗得了鬼神呢?这时的风啊,扫过他的秀发,让他清凉的发丝一扬一扬的,轻扫过秦穹语的脸,秦穹语饶不住一脸的沉醉,妹爷从后视镜中瞅到他的表情,心里的愤怒也就燃烧了,一辆公交车驶过,妹爷一个急转弯,丝毫不理睬交通规则的从前驶过,公车连忙煞住,发出的喇叭声震耳欲聋,秦穹语也吓了一跳——这妹爷是他手下一等一的心腹爱将,他晓得她有时狂戾不羁,但过去还从未见她这般失态过呀!
不过,到底是男人,他终究是不会去问女儿家的心事的,只是随着她蹿过第一条街,第二条街,第三条街,他西装的下摆随风舞动着,如同他激流俯荡的一颗心。
第四章 囚岛真武鲁直灵 惊鸟白虎沧然涕上
更新时间2011…6…17 21:42:07 字数:6391
三人来到警署,秦穹语一进门,署里觊觎他的女性职员便争着向他打招呼,他均一一笑着回应,再进到自己的办公室,轻松的高呼一声,把西装外套脱下往椅背上一扔,爽快的坐了下来。
右手与妹爷也随之跟着进了来,妹爷说了一声:“穹语,交给你了。”便出了去,秦穹语抬了抬手,示意右手请坐,右手此时的内伤已渐有好转,呼吸匀畅,手脚也有了半分力,他仿佛没有听见秦穹语的话,忽然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赤裸裸的便往秦穹语脸上泼去,秦穹语尖叫一声!右手迅速的溜到角落里,靠在落地玻璃窗上,粉红的唇瓣开口:“对不起,在你审问我之前,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与你们合作的,这个警察局,根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秦穹语轻眨双眸,他再也未料到,竟有敢在警局里这么放肆的孩子!这泼水非但没有给他降温,反而让他的心炽热!但他倒也不生气,从坐椅上起了身,缓步走向他道:“每个初到警局的人态度都跟你一样,不过,我会让你晓得,我是可以信……”他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右手便又将一杯茶水泼向秦穹语脸上!秦穹语受了这两袭,已是满身满脸的湿透了,水渍从他的脸颊上流下,他擦了擦脸,再看了看白衬衣上,到处都是茶渍,他无奈而狼狈的看着右手,终于没法子继续讲下去。右手见他竟然不怒不恼,也是困惑——这茶水是滚烫的,谁被泼了两杯水,也该生气才是:“你不觉得我很过分吗?你难道不想把我撕碎了,揉烂了丢去喂畜生吗?”说完把那茶杯往地上一摔,若茶杯有灵,便要一声痛叫了。还好!这茶杯是不锈钢制成的,倒也没有摔坏。
那办公室外的闲杂人等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向里边观望,可是这秦穹语警司的办公室有百合窗挡着,没有传话或者紧要事一般是不允许进去的,因此只是悄悄的堵在门口窃听不敢声张。妹爷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倒也想破墙而入。
秦穹语也有几分耐心,他撕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然后抬眸看了看右手一眼,他知道现下他说什么,这孩子都是听不进去的,总得想点儿别的办法!他环顾四周,见到打印机旁搁着一叠A4白纸,便抽出一张来,用钢笔在上面“唰唰”的写了几个字,再翻过来递给右手看,右手睁大无助的水眸,看纸张上面写着:请信任我,我会竭尽所能让葬月死鱼岛上的孩子们逃出牢笼。他诚恳的看着右手的眼睛,轻柔的道:“拜托。”
右手从未见过有谁的眼神是这么真挚,这么值得信任,他直视了他的眸子良久,良久,方垂下头,让散发遮住他的脸,又伸出手来,轻轻抽出一张纸,颤抖着握着钢笔在上面写道:不是我不想讲,是我不敢讲。他一贯潮红的脸色变得如白玉一般惨白,大约曾经的浩劫正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秦穹语不是个腹内草莽的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右手——这受惊的孩子是不可能告诉他什么的,所以,他决定换一个对他来说更安全的地方,与他坦诚相见。
思到此处,便在他耳边低低的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说着,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便装来换上,又递了一件黑色马甲给右手,右手迟疑了一下,方才背过身去,将破烂的衬衣脱掉,穿上秦穹语的黑色马甲,虽然大是大了点儿,但现下也只好将就。
秦穹语见彼此都换好了衣服,便准备走了,但在走之前,他却将办公桌上摆放的笼子里的小仓鼠挎在手里,然后牵着右手的手,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右手甚感心安。
二人一路走在柏杨道上,去了附近一家叫“简单”的咖啡厅吃饭,这咖啡厅虽然名字叫“简单”,但也并不简单,右手初来乍到,刚从大门的阶梯进去,便有站成两排的服务员弯腰齐声:“欢迎光临。”右手咬咬唇,从这些服务员的鞠躬中入了去,怔怔的走了几步,看这个荒唐而迷乱的世界,啊!这个简单又不简单的地方,少不了感到陌生,但至少,表面看上去,很迷人不是?墙壁,是颤巍巍的米黄色,让人产生一种明明灭灭的怀旧感,内拱有一座吧台,颜色为红,烘烘的红,触目的红,在吧台处的几朵好象燃烧了一般的小灯,照射出凄艳的红色来,一排白色酒杯整齐的放在吧台后的镶镜酒柜上,酒杯里放有红色的布巾,当吧台上有客人坐着时,镜子里便显示出这些人的表情来。但现下没有人,镜子便空了。可以想象得出当有人时,因灯光和墙面反射,这些万物生灵的脸庞,便有时显示出一种苍冷的黄,有时透露出一种快意的红。吧台左右则有明亮的,亮闪闪的大奥地利水晶珠帘子,被红黄灯光普照,瑟瑟的迷乱出彩虹般的绚丽夺目,一摸便响,那响声是脆弱的,惊醒了人们的好梦。
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客桌为圆桌,桌布乃是清蓝色,客桌上方的灯形是尖锥子形的灯,颜色则是黄中偏红的火焰色。
右手虽然在葬月死鱼岛学习了人间的一切,但到底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真正的处在这个处境,又觉得比老师教的要好许多。秦穹语见右手左顾右盼,目光中散着难言的新奇,一直没有点菜的念头,便按照自己的胃口点了一桌菜,等到菜被服务员小姐笑吟吟的端上了桌子,右手因为早就是饿了,也就吃了起来。他运用刀叉是非常熟练的,如此切了几块牛排入口,就觉得秦穹语实在对他很好,动心起念:“你真好。”
秦穹语不禁笑了起来,心想:到底是孩子。
右手又见放在桌上的小仓鼠闻到了饭菜香味,在笼子里不住爬腾,便缓缓埋下脸来,睁着大眼睛道:“这小东西不是只老鼠么?这么难看的老鼠,你养着它做什么?”
秦穹语笑道:“是仓鼠,它叫清明,对我很重要。”右手不觉笑了起来:“为什么?难道你是一只小猫猫吗?”秦穹语见他笑了,心里有些浅浅的快活,他停了手中刀叉,轻喝一口咖啡,才懒懒道:“它虽然是一只小仓鼠,但是呢,我们是相聚有缘,你知道吗?我可是养了它祖宗好几代呢,这只仓鼠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是我读初中时一个对我非常好的女同学送给我的,虽然,那位女同学虽然已经走出了我的世界,但是,在我心里,却一直没有忘记她,我把这只仓鼠养在身边,好延续我和她的缘分。仓鼠的寿命不长,但繁殖力却很惊人,每次生一大窝,我只好到处派送给别人,自己留一只,一直养到了现在,都不知道是第几代了,瞧,它多有精神啊。”他边说边笑着,用刀叉的把子逗弄了一下它。
右手似懂非懂,只是怔怔的:“你的人生,和我的人生,真是不一样。”也是拿了一杯咖啡,喝了起来,咖啡很苦,右手喝了几口,就放下了,举起手做扼喉状:“下次你点别的饮料吧,我不喜欢喝咖啡。”秦穹语莞尔:“可以啊,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