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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姒璧在睡梦中被陶熊摇醒,陶熊说:“我们由林道进入虞城,不会有人发现。”姒璧点点头,从地上爬起,他一动弹四肢,浑身疼痛,更别谈受伤的那只脚。姒璧还能从地上站起,反之,陶熊吃力得用手将身子支起,却似乎就用竭力气,坐在地上,再无力让自己站起。“啊,浑身都疼。”陶熊说得苦恼。
姒璧看见陶熊身上满是血迹,不仅是肩上的刺伤,背部也有血迹,想来是翻墙的时候,摔伤後背。姒璧按住陶熊说:“别动,我看下,你背也流血了。”他将陶熊穿的外衣脱下,先是察看肩上刺伤,续而察看後背的伤,後背皮表有擦伤,但显然伤到骨头,姒璧一碰触,陶熊就疼得冷汗直冒。
陶熊会伤成这样,姒璧原先没想到,现在看到,便知道今天赶不了路,他仍很虚弱,而陶熊则是再勉强也走不了多少路。
“你搀我,天快亮了,必须进入深林中。”
陶熊手搭上姒璧,姒璧握住陶熊的手,将陶熊拉起,搀住,天确实快亮了,所以姒璧能看到陶熊不自然潮红的脸,他在发烧,因伤口感染而发烧。
“如果遇到野兽怎麽办?”姒璧搀扶陶熊往前挪动。
“你刀子带了吧,削竹子,会有办法的。”陶熊心里早有应对。
姒璧身高与陶熊相仿,就是身体不如陶熊结实,再加上他脚受伤,搀扶陶熊行走,每一步都很辛苦。陶熊为了不增加姒璧的负担,几次推开姒璧想自己行走,姒璧不放手,他必须将陶熊带入深林,他也只有这个念头,他要是丢下陶熊,陶熊将会死在这里。
“我小看你了,你还挺坚强的。”陶熊身子的大半重量都落在姒璧身上,他迷迷糊糊地被姒璧拖著走,即使是这样,他似乎也还很乐观。
“少说话,留点力气。”姒璧累得直喘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开陶熊。
“这里就可以了,很隐蔽,你放下我。”
陶熊尽量不让自己昏迷,他不时的观察四周,他知道一进入深林,就可能遭遇野兽。
姒璧将陶熊放下,自己也累趴在地上,真正是一点都不想再动弹。陶熊刚落地,立即昏迷。他失血,伤口感染,发高烧,脸烧得像熟螃蟹,双唇干裂。见到陶熊这幅模样,姒璧爬起身,决定去找水源,他很渴,陶熊同样需要水。不过,自己就这样爬离陶熊,要是野兽袭击陶熊怎麽办?姒璧从竹林里折来竹子,削尖,将它塞在陶熊手里,并摇醒陶熊,要他留意野兽,陶熊含含糊糊应声。姒璧虽然不放心,但也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他给自己也削管竹子,便用竹子当拐杖,缓缓向前探路。他要带回水,也要找到能帮陶熊疗伤的草药。
姒璧有野外求生的经验,他是理人,捕猎是理人的一大营生,为了捕到想要的猎物,有时候要在林中守侯十天半个月,这就意味著要在野外入宿及寻觅食物。姒璧是公子,但理人的传统,要求公子需要擅长狩猎动物,这不是为了营生,而是为了显示才能。
什麽草药能止血,姒璧知道,什麽野果可以吃,姒璧也知道,他一路寻觅水源,一路采些野果与草药,自己饿坏了,先吃饱,补充体力,再兜一份给陶熊。吃过东西後,姒璧向四周寻探,见到野鹿群,他跟著野鹿群找到水源。姒璧很擅长狩猎野鹿,不过他的抛物器在当初被俘虏时,便遭没收,而且也没有长矛,就打消了捕抓野鹿充饥的念头。
此时,太阳老大,想著陶熊一个人被抛下,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姒璧用竹筒装水,一瘸一拐,匆匆赶回。
远远就见陶熊仰面躺在草丛下,似乎一动也不动,姒璧加快脚步,他一走近,就发现陶熊的双手有血迹,身边还躺头野猪,野猪身上插著竹竿,正是姒璧帮陶熊削的竹竿。
“陶熊,你还活著吗?”姒璧急忙去摇晃陶熊,陶熊的双眼紧闭,一手的血,让姒璧慌乱无措。也就是慌乱一会,姒璧很快将手插进陶熊脖子,陶熊的脖子是温的,还有些烫手,又俯耳去听陶熊的呼吸,还有气,这家夥分明是昏睡过去了。
姒璧将陶熊扶起,往陶熊嘴里灌水,灌了几口,陶熊睁开眼,见是姒璧又昏厥过去。姒璧将采来的草药放嘴里嚼碎,糊在陶熊伤口上,又将采来的野果在竹筒中捣碎,将野果汁液灌入陶熊口中。做好这些,姒璧才想起要给自己的脚伤敷药,敷好药,他立即就去四周寻探鸟巢,他需要鸟蛋,如果能获得几颗鸟蛋,那麽陶熊活命就有望了。
要往常姒璧很会爬树,他手脚灵活,不过现在他脚伤著,只能拿树枝捅鸟巢,就这样,花上许久时间,他才采集五颗鸟蛋。姒璧返回陶熊身边,发现陶熊烧红的脸已恢复正常的颜色,烧退了,那草药极为有效。
黄昏时,陶熊醒来,见姒璧生起火,架头野猪,支架上还吊上一个竹筒在烤火,他闻到肉香,蛋香,一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见陶熊醒来,姒璧急忙把竹筒取下,递给陶熊,说著:“趁热吃下。”
陶熊这一觉醒来,仿佛置身天界,接过竹筒,用竹削的小勺舀蛋汤喝,他边吃边看姒璧,他第一次发现,这位理方少年很有能耐,应该说相当有能耐。
“没有打火石,你用什麽生火?”陶熊问出他的第一个疑惑。
“钻木取火。”姒璧边说边撕烤猪肉,吃得满脸油光。
陶熊不可置信地望著姒璧,他压根不相信什麽钻木取火,这是他的祖先的祖先才掌握的技能,花族人基本都用打火石。
“族中有老猎人懂得使用,我曾经见过,就学著他的方法做,没想到真得升成火。”姒璧见陶熊仍旧是一脸惊讶,笑著又说:“你们花族人老是以优雅自居,哪有我们理人的本事。”
“你也是花族人,一半是。”陶熊纠正姒璧的说法。
“才不是,我爹是理人,子随父,我也是理人。”姒璧才不想当什麽花族人,又狡诈又擅长算计。
“你是有花族虞城美姬的容貌,又有理方猎人才干的理人。”陶熊窃笑,他身体一舒适,就又恢复本性。
姒璧不理会陶熊的话,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反倒问:“你有力气吃野猪肉吗?天黑後,要轮流守夜。”陶熊伸手从烤架上扯下一条野猪腿,大口吃起,这东西烤得皮脆肉松,闻起来也不错,但没有盐,吃起来味道实在很怪。
这一天,是没办法赶路了,天黑後,伤口逐渐愈合,病情好转的陶熊持削尖的竹竿守夜,他身边,是劳累了一天,疲倦睡去的姒璧。
篝火照在两人的脸上,姒璧睡得很恬静,陶熊低头注视姒璧的脸,亦十分柔和。
花之纪痕 第七章 虞城援兵
姒璧醒来时,天已亮,陶熊歪一旁睡著了,姒璧推醒陶熊,问他昨夜怎麽没将他摇醒,陶熊回:“看你睡得沈,就没摇你。”姒璧本来还好奇,他们怎麽没遭野兽啃食,後见陶熊那睡眠不足的模样,也猜到陶熊恐怕看守一夜,天快亮才合的眼。“你走得动吗?”问陶熊,陶熊站起身,打个哈欠,舒展舒展四肢,回:“烧退了,伤也没那麽疼,可以上路。”
两人上路前,姒璧帮陶熊的伤口换药,伤口愈合得不错,证明草药的疗效极好,连陶熊都啧啧称奇,跟姒璧讨药方。
被丢在这山林中,陶熊才知道自己不如姒璧,他甚至不清楚什麽果实可以采集,什麽有毒不能吃。
此地距离虞城有一天多的路程,姒璧将昨夜没吃完的野猪肉用竹叶包好,又去采集些野果、鸟蛋携带上,以便路途上充饥,这一路到虞城将很辛苦,因为他们要爬山,爬过这座山,才能抵达。陶城与虞城之间的通道,大多被理人切断,只有这北面,是最为安全,当然也是唯一的山路。
爬山的过程中,时常见到野鹿、山羊,偶尔也有兔子的身影,这些都是不用放心上的野兽,因为对他们没有威胁,最不想遇到的是老虎和熊,这山中有老虎,也有熊,还有成年後能扎死人的豪猪,只能希望他们侥幸不要撞见。
从太阳没出来爬到太阳斜照,精疲力竭的两人躺在山腰喘息,天黑前,他们是下不了山,由此也只能在山腰扎营。
将火燃起,搬来洗干净的石头,放在火中烧,烧得滚烫,发红,再用树枝将石头从火中撬出,紧接著在石头上打下鸟蛋,贴上野猪肉片,烤熟鸟蛋,炙热猪肉,便可以吃了。
陶熊在一旁看姒璧忙碌,他很吃惊姒璧懂得这种烧煮方法,对他而言,没有陶器,他就没办法煮何东西,当然,没有打火石,则连火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