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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钱包里各式各样的金卡,学着她的笑容:“这是从多少男人身上榨来的,轻贱,当真轻贱。”
刘美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魅惑道:“谢谢。”
我不想承认居然被自己老母电了一下,撇过头去。刘美凤能让人为她疯狂,大堂金色的玻璃墙映着的那双深邃魅人的眼睛完全继承自她,其他的,俊朗而锋利,应该是来自父亲。
刘美凤说错了,我至少还有这么一张脸。
苦笑,只剩苦笑。
肩膀上一重,转头看见流光。我赶紧打消脸上的阴霾,对他笑笑:“真不好意思,每次她回来都让你看见这种场面。
流光的脸孔仿佛刀削的一般:“阿姨只是希望你能打起精神。”
我觉得气息有些不稳:“流光,你听见了么,她……”
他扶住我的肩膀,怔了怔,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另一只手动了动,最终垂下。
……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刘美凤的差遣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流光似乎有心事,每天早出晚归,表情严峻。我见识了刘美凤的奢侈,从心底表示轻蔑,一天下午她递过一张存折,轻描淡写道:“870617。”我狐疑的接过来,看见一大串零立即忘记了密码的问题,问她:“干嘛?”她气定神闲:“做慈善。”我才反应过来她是要给我钱,有种想爆发的冲动,好不容易压住,把存折压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咬牙道:“不用,谢谢。”
我夺门而出,刘美凤在后面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自己如何如何善良小兔崽子如何如何不知好歹。砰地一声甩上门,连同那些阴阳怪气一起锁住,冲到大街上,胸口绞着暴虐的血腥味,对着电线杆就是一拳。
轰的一声,水泥杆子陷进去。
脚下噼噼啪啪落了一圈石块,路人全停下来看着我。
我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急促的喘息,瞪着那明显的凹陷,抬起头见电线杆摇摇欲坠,心下觉得慌,赶紧转身就没入人群。无数目光扎在背上,我拨开人群,低着头快步走。
脑海中无法控制的晃过灰色的脸孔。嫌恶,躲避,窃窃私语穿越时空而来。
“这就是那个孩子啊。”
“出了事以后他妈妈都不要他了。”
“快叫你家孩子离他远点,真可怕……”
终于脱离人群,我喘着粗气,任双脚自己走。华灯初上,抬起头,发现又到了老地方。
这是我前一阵子常常醉生梦死的酒吧,一进门就得到各种招呼,一时间烟酒齐全,美女环绕。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手指戳上我胸前:“阿元真是哦,这么久都不来,人家想死你了啦。”周围附和:“就是啦。”“难得见到的人物咧。”“大帅哥,今天好好玩一玩哦~”我喝了几口烈酒,惯性般进入那种流氓状态,搂过娇滴滴:“好啊,为了阿媚,喝!来来来,干了!”
“帅哇~”“元哥豪爽~”“好酒量!”
忽然,我猛的被向后一拽,顿时天旋地转,转头就骂:“谁啊,没看老子喝酒呢吗?”
然而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本应热烈的群众助威,我晃晃悠悠看看周围,一个个的,都杵在那里目瞪口呆,地上掉根针都清晰可闻。我怒道:“干嘛啊,怎么都没声了?怕了似的!”转过身指着那个人。
空寂骤然降温。
夺酒
腿没支撑住,我一屁股坐下。来人目光淡漠,却令人从里僵到外,想要逃跑都没有力气。那是上位者的目光,冷漠,强大,令人窒息。
声音低沉蛊惑:
“我要和元先生喝一杯,你们退下吧。”
于是还没斟酌退下这个词,周围人就退下了。
准确的说,我所在的这半边所有人都退下了。
……路易?
“朗姆。”路易坐下来对酒保说,指我,“柠檬茶。”
我端着柠檬茶啜饮,腰更加不直,慢慢缩成一个球,小心的瞥他。
路易喝朗姆酒喝得像在酒精中看到了一个世界,颈子仰成极优雅的角度,其实根本是在灌酒,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气氛相当凝重……
我低声说:“你怎么在这?”
他笑起来,近看也不像一般白种人那样脸上又是毛又是孔的。肌肤完美无瑕,画了烟熏似的眼睛也看不出眼影的痕迹。我忽然发觉自己没怎么近看过他,总是下意识的离得老远,这时心一颤,骂现在化妆技术太过逆天。
可他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还要好看,我能怎么办。
“你又开始颓废了。”他总让人又一种错觉,游刃有余,每句话都有深意,淡淡扫一眼就暴露你一切伪装。
我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不觉有些忐忑,一个一向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比暴躁的人可怕十倍,强作淡定道:“我没有颓废。”
他眼中掠过一片深黑,令人寒毛倒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很生气。”他揉揉我的头,“我希望你好。”
我的抵抗状态有些动摇,低声顶嘴:“男人头女人腰,摸不得的。”
“摸了就要负责任吗?”他深以为然的点头,“好。”
我瞪着他。他对我笑。
好?什么好?
亲,你是要对我负责任吗?我试探的说:“你懂什么叫负责任吗?”
他说:“元悉,如果你闷,可以找我。”
我心中有些震动,他接着说:“有话都可以对我说,我会听……”
话没有结尾,在气氛的雾霭中回味,这话如果不是他说的,我会嗤之以鼻,其方式既不够尊严体面又缺乏技术含量,总之假且蠢。可说话的人是他,我就只有发愣的份。
真真假假,孰真孰假我分得出来。
鼻酸忽然涌上来,我一抹眼睛,嘿嘿笑了两声:“你刚才真的很吓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目光沉了沉,“很久没有过了。抱歉。”
心脏不规律的跳了两下,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见到你后情绪有时无法控制。”他说,“我希望你能接纳我,依靠我,然后最好……”
我一下像触电了似的移开目光:“干、干嘛说这些……”
他向我笑笑,眼中闪过有一丝晦涩:“不好意思。”
心跳……略微有点快。
夜渐渐深了。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多了开始絮絮叨叨。从小时候落单被欺负怎么报复,说到我妈不要我去了国外,说到我忽然发现学习很有意思成绩飙升,说到流光这丫成天没点表情但人真不是一般的好
说到静涵。
我说她是全天下最漂亮,最温柔,最善良,最可爱的姑娘。我说我对她不够好,有的时候还耍小孩子脾气,她都笑着过来抱我。她是孤儿院出身,从小没享福,只会为别人着想,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场浪漫的婚礼。我却连这一定点要求都没法满足,求婚的时候花掉攒了一年的钱,也只能买到那么小的钻戒。我没用,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开始说这些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完蛋了。又一个人闯进了我的防护圈,而且那么进入的那么轻易,姿态那么优雅,显得我像一个没有防人之心的笨蛋。可是,我这样一个小律师,究竟需要防什么呢,一直以来连个真心朋友都不去交,防的什么呢。
路易静静倾听,眸子美得如同夜空。
“最没面子的一面也被你看到,你真要对我负责了。”我微醺的笑,摸了把他的脸,“小样的,长得跟阿佛洛狄忒似的。”
他想了一会:“那不是美之神?”
我双手扯其脸蛋:“你不美?你不美?”
谁说他不美。那种高贵禁欲的气质,偶尔带了点魅惑的笑容,不夸张的说,妖气冲天,只是淡淡看人都是勾引。我血液忽然流速加快,凑近他,他烟色瞳仁里倒影着我的身影,酒气萦绕在二人口鼻间:“说啊,你美不美?你其实是小娘们吧?”
“路易,”我忽然心一慌,“你见过异类么?”
他皱眉:“什么?”
我胡言乱语:“异类呀,不同于常人,被人排斥,被人仇视……”
模糊的影像出现在脑海中,我愣愣道:“我好像就是……”
旁边一阵骚动,两组人喝得醉醺醺发生口角,而后打成一团,酒瓶子乱飞。路易不喜欢吵闹,道:“我们换一个地方。”我拗起来:“听到我的话没有?”他说:“小心被波及。”我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颤,竟然觉得里面包含许多东西,呆呆道:“说你是女人是因为你好看,路易,你好看。”他愣了愣,刚想说话,我们斜后方飞过来两个啤酒瓶,一个飞向我一个飞向他,对准脑袋。我看见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