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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人是谁没有关系,重点是他在学院待了四年,却对斯拉姆家族一无所知——这着实让哈兰吃惊。
当哈莱因为某些事被格尔达揍成猪头的时候,他才想起询问这个家族的历史,哈兰不可思议地以极高的分贝熏陶他:你竟然不知道斯拉姆家族,那你总该知道开立学院的创始人乔伊斯?达尔格里斯?斯拉姆吧!
哈莱掏了掏被震聋的耳朵,终于想起来,学院广场的黄铜人形雕像下面,刻的好像就是这个拗口的名字。
哈莱喜欢算术,因为算术单调的形式和丰富的逻辑。他觉得这种矛盾折射出来的光辉足以支撑起人类思维的框架。他喜欢心算,习惯以公式化的思维极快地得出一些结论,以此丰富自己的生活。比如,哈莱喜欢在小酒馆擦拭酒杯时计算每只酒杯的擦拭面积,杯子个数,所花时间和所得报酬的比,从而知道每花一分钟擦拭一个杯子的所得,与洗碗的时间所得做对比,看究竟是把杯子擦得澄亮赚得多些,还是把油腻的碗洗干净赚得多些。再比如,他喜欢假设以同等质量的雨水来计,多少滴雨落在广场上那个黄铜人形雕像的脑袋上能将它的头颅击穿,及真地实现这点可能花费的时间。
由于在教室里和哈兰无所顾忌地讨论这个问题,招来格尔达的注意,他气势汹汹地抓住哈莱的衣领威胁道:“再说,小心把你揍成猪头!”
起初,哈莱以为格尔达是因为自己的计算不正确而发怒,后来才知道,例子中将被击穿头颅的人形雕像,是乔伊斯?达尔格里斯?斯拉姆——斯拉姆家族最引以为傲的成员之一——格尔达的曾曾曾祖父!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熬不住,又开始写文了。。。。
2、访客 。。。
这是哈莱第一次注意到格尔达这个人。之后,就经常注意到他,并尽可能避得远些。直到那一年年末,高阶数学课结束前的考试。
结业考前一天是哈兰的生日,姐弟俩一个晚上窝在香塔山,偷偷点上几十支蜡烛,为远在家乡的母亲祈福。他们喝着库鲁,从所剩不多的儿时记忆中挖掘每一件趣事来分享,并慢慢说到以后……。
那晚,哈莱醉了。第二天,他有些头晕,有些烦躁,没想到一杯小小的库鲁能有那么大的魔力,以至于拿到试卷时,什么都没想。
这绝对是一个错误。
为了这个错误,哈莱第一次尝到变成猪头的滋味——分数公布那天,他被人在学院树丛里狠狠揍了一顿。
直到很久之后格尔达才承认,这件卑劣的事是他指使身边的人干的。因为当时在班里夸下海口,自己必定是高阶数学考全班第一。
结果他是第二。
所以为了虚荣心和面子,他把第一的人揍了一顿。
格尔达这样做产生两个结果:一是让哈莱再次警醒,人不能在任何时候得意忘形,即使醉酒时也不行。另一个则导致他和格尔达产生了更深的交集。
除了哈兰,哈莱在学院里独来独往,没有朋友,也没有时间交朋友,对格尔达这种唯我独尊的纨绔子弟更是敬而远之。但有一天,当格尔达忽然非常诚恳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并数落自己的心胸狭隘唯我独尊时,哈莱觉得这人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当他们终于可以坐下来,像两个没有过节的人那样交谈,哈莱才发觉格尔达的聪明以及对数学的热爱和理解,远远超过他的外表给人的坏印象。
聊到后来,像任何一对初识的朋友,他们谈起“理想”这一话题。
格尔达问哈莱将来的理想是什么,哈莱斩钉截铁道,没有。
格尔达也斩钉截铁道,你说没有,恰恰证明你有,因为只有思考过的人才知道有没有。
哈莱不答话,他总不能说,将来自己是要去给别人当仆人的,所以“理想”这个话题对他而言有点奢侈。
格尔达自顾自道,我的理想是把开立学院的数学系建设为帝国最好的数学系,一定要超越帝都黄金城的顶尖学府——费鲁兹大宫。
他说这番话时,豪气冲天,金光万丈。
哈莱说,这倒是一个非常远大的目标,不愧是斯拉姆家族接班人的宏伟理想。
格尔达精神奕奕道,这和我是不是斯拉姆家族的人无关,我只是像学习哲学一样学习数学。
正是这句话,一瞬间击中哈莱的心,实在没有比一个外人在不经意间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更让人兴奋的事情。虽然很久之后才领悟,以格尔达的身份,他的理想和空想实在没有多大区别。
那天两个年轻人聊了很久,久到哈莱几乎把他认作自己在开立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哈莱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第二天在教室里相遇,格尔达对自己不理不睬,高傲得像个皇帝。
格尔达说,谁想和那只贫民窟出来的小老鼠交朋友,他也配?
熟悉的声音从教室里肆无忌惮地传出。这是贵族学校,哈莱在里面自成一类,自卑是有的,懦弱却必须摒弃。他走进教室,拿起遗漏的教科书,转头对格尔达道:“是你不配。”说罢,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格尔达的朋友多如牛毛,连哈兰文法班上那位最冰山的美女斯黛拉都是,性质不同而已,所以他很忙,忙到没有再来招惹过哈莱。
对他再次产生兴趣是在很久之后,按照格尔达的说法——某次艳遇后从校外归来,看到有人在夜色深沉的操场上跑步。他很好奇,不动声色地看了很久,包括那晚哈莱做的所有事情:二十圈长跑,两百个倒钩和一些不成套路的搏击练习。
他悄无声息从背后展开袭击,企图将哈莱扳倒在地。在对方本能躲过后,气愤地跳起来大声指责,你是故意挨揍的!说完踢暴广场上的花盆,转身而去。
从此后,哈莱经常在半夜时分看到他出现,不冷不热的样子,有时一言不发,有时说几句月亮不亮的废话。有一次心情不好,就想出来骂两句,哈莱都随便他去。
半夜湿冷,哈莱紧了紧披在肩上的衣服,准备回去睡觉。
格尔达叫住他:“打个赌,今天的历史考试你肯定不及格。你及格三次,这次也该不及格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莱道:“而且这管你什么事?”
“是不管我的事,我只是不喜欢埃里森这个变态的马鞭男!看看他出的那些离谱的考题,什么论九百年前费鲁兹大帝在开国典礼上说的‘魔法是民众的毒药,必须严厉禁止’对费鲁兹帝国发展的重要意义;什么请举出历史上的三个例子来说明如何防止聚议院行使投票表决权时的权利旁落;啊,最变态的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世上不存在魔法,费鲁兹王朝的保护神卡伽玛将由什么来保护及有可能出现的历史转折……这些问题有标准答案吗?有吗?”
“没有标准答案的东西才有趣吧?”
“有趣?换一个人来教,或许吧!但埃里森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家伙,他就是靠举着马鞭来证明人人平等的理念吗?真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重金聘请这样的人来开立。”
格尔达喜欢管祖父叫老头子。他的祖父——斯拉姆家族目前地位最高的亚历克撒?达尔格里斯?斯拉姆,曾荣膺皇帝陛下授予的一等白银伯爵称号,是斯拉姆家族唯一代表彼里斯省在聚议院的议员。
见身边人不搭话,格尔达没了发牢骚的兴致,扒扒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老头子召我回去一次。皇帝陛下去世了,也不知将来……。”忽然做作地仰天长叹,嘴角有种恶作剧的笑意:“我一走,肯定错过周末的校际魔法球比赛了,抱歉啊。”
魔法球比赛并不真地采用魔法,只是大家对这种高强度球类比赛约定俗成的称呼。每次比赛结束,作为开立校队队长的格尔达都会带一帮队员到小酒馆庆祝胜利,哈莱也能因为额外的好生意而多赚五个欧递。
哈莱从不理睬他的话,嘲讽还是调笑,都无动于衷。所以格尔达很快无趣了,看一眼雾蒙蒙的天空,嘟囔道:“这几天睡不着,有什么事即将改变。真的,我有这个预感。”
就是那个从来没有准过的东西吗?哈莱不削地想。
埃里森老师两天后在课堂上报出分数时,格尔达已经离开学院,否则他必为自己猜测准确而兴奋——哈莱果然没有及格。
下课后,和九个同病相怜的学生在办公室外一字排开。哈莱进去时,阳光从窗户上的黄色玻璃透进来,一部分被满墙老旧的纸书遮挡,使这间不大的办公室看起来暗沉沉,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