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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心情。」
「看心情?谁的心情?」
「它的。」
「……」它?是说墨痕吧?
邵纯孜摸摸后颈,「如果它心情好,会要多少血?」
「也许一杯就够了。」
「那如果不好呢?」
「也许放掉你全身的血都不够。」
「……那如果是用妖怪的血呢?」
「如果像这种弱小妖怪,至少要杀上千个。」
「……」上千个!那不是要他射得手指都断了?
「那如果是很强的大妖怪?」
「如果真是很强的大妖怪,最多十几个也就够了。不过这种妖怪很少见,而且一般都窝在妖界修炼,不会有事没事跑来人间闲逛。」
听到这里,邵纯孜再也忍不住质疑:「为什么你对这些事这么了解?」
海夷沉默几秒,淡淡说:「因为我活的时间比你长。」
「你才比我大几岁!」
邵纯孜翻白眼,蓦地想到什么,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紧绷的声音挤出喉咙:「总之你不是妖怪,对吧?」
海夷凝视着他,慢慢地、幽幽地,一笑:「我不是。」
第五章 一不小心就升级了
结果,两人就这样回了饭店,等于是白跑出去一趟。在海夷开门进房之前,邵纯孜开了口:「我要怎么给墨痕喂我的血?」
「你决定好了?」海夷眼中掠过一道光芒。
「决定好了。」邵纯孜坚定点头。
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虽然不是不可以等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再碰到大妖怪什么的,可是谁又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毕竟海夷在他身边的时间也许不会很长,那么自然是一天都不该浪费。
「不过你要在旁边看着我。」他补充上这样一句。
海夷挑眉:「看着你?」
「嗯,当你觉得如果差不多……我可能不行了的时候,那你要赶紧帮我急救,或者叫救护车。」
海夷蓦然失笑,转身拉着邵纯孜走到他的房间门前,把他的房卡拿来开了门,进门后直接将他带到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你干什么?」邵纯孜疑惑。
「你不是要放血?」海夷回道。
「是……那又为什么要往浴缸里加水?」
「你坐在里面放血。」
「……」
邵纯孜额前垂下一片黑线,「这好像一般是割腕自杀的人用的方法吧?」
海夷笑了:「你以为你现在跟自杀有什么不同吗?」
「……」这家伙!是想吓唬他,害他打退堂鼓吗?可恶……
不行,他一定要坚持!反正如果他被害死,变成鬼也不会放过这家伙!
话虽如此,在潜意识中他却又隐隐觉得,虽然这人有时候——经常是比较可恶,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可靠的,本质上也并不是那么混帐不负责任的人……应该不是吧?希望不是吧……
不多时,水放好了。
海夷先把墨痕放进去,它立即沉到水底。邵纯孜站在一边,自觉地脱掉上衣,而后手在裤腰上放了几秒,还是拿开了。就这样,穿着长裤跨进浴缸里坐了下去。
海夷半蹲在浴缸边,捉起邵纯孜的手,另一手把墨痕拿起来。
看了一眼他那咬紧牙关的表情:「怕痛?」
「不怕。」邵纯孜嘴硬地说,其实怕也确实不怕,或者说,该怕的并不是痛本身……
海夷唇角微微上扬,把他的手往下摁,放进水里,不然稍后血会喷得很夸张。
「等等!」
邵纯孜忽然叫道,「我是只要放血就可以了,不用做别的什么吗?只是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
「简单?」冒着性命的危险也叫简单吗?
海夷幽幽道,「有的事情本身就是很简单,只是人常常把它想得太复杂。」
「……」邵纯孜哑然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但转而又合上。
没有什么还要说的了。
海夷握着墨痕,用那根细而坚韧的弓弦抵住邵纯孜的手腕,一划而过。
鲜血,就如同海底的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汩汩的红色在水中晕染而开。
邵纯孜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很美,真的很美。
「感觉怎么样?」海夷问。
邵纯孜回过神来,悻悻然:「你说呢?」当然是痛死啦!
海夷笑笑,把墨痕放到邵纯孜身前。看见他站了起来,邵纯孜连忙问:「你会看着我吧?」
「放心。」
得到海夷这句承诺,邵纯孜松了口气,随即听见——
「如果你死了,我会至少给你办个葬礼。」
「……***!」诅咒他!诅咒他子孙万代!
◇
邵纯孜睡着了,虽然他并不想,虽然他也曾提醒自己要时刻警觉注意状况,然而到后来他还是没能支撑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很沉,沉到似乎魂魄都出了窍。
他来到一片冰天雪地,四处白茫茫,再也找不到除了冰雪以外的任何事物。
冷,冷毙了……他整个人佝偻着,用力抱紧了自己。
突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前方就出现了一只企鹅。
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晌,邵纯孜迈脚前进,企鹅转身就跑。
他无暇多想就本能地追了上去,可是地面实在太滑了,他每跑几步就会摔倒。那具早已经冻僵的身体还没摔得四分五裂真是奇迹。
最后一次摔倒,邵纯孜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闭上眼睛,感觉着意识和知觉都在从他身体里不断溜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经意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只企鹅站在他的头顶上方,垂首俯视着他。
莫名地,他就想笑,也确实笑了,虽然笑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也许你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生物了。」
他喃喃着,气若游丝,「我是邵纯孜,你呢?」
企鹅没说话——它要是会说话那就有问题了是不是?它伸出翅膀,在邵纯孜脸上摸了摸。
邵纯孜顿时感到一阵无比舒适的暖意,不自觉地伸出手握住了它的翅膀,摁在脸上,来回轻轻磨蹭着。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他撑着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身面向着企鹅,凑过去,张开双臂把它抱住,越抱越紧。
暖,好暖啊……他无尽舒适地合起眼帘,感觉到浑身都在逐渐温暖起来。
周围,似乎已经不再有冰川寒风,而是如同温泉般的热流。
他再次睁开眼,眼前却不见了那只企鹅,出现了一张脸……人类的脸。
咦?邵纯孜眨了眨眼,可是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变化,依然还是那张黑黑的脸,那两只金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视着他。
咦咦——?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对方身上搂得死紧。反过来,对方也紧紧地抱着他。
这……这是什么?
邵纯孜猛然回过神来,一拳过去,直接把对方打得跌出了浴缸外。
呃,浴缸?
对了!他全部回想起来了,之前那些事……不过,这个突然冒出的家伙又是谁?
现在无暇深究,邵纯孜站起身跨出浴缸就往外跑去。匆忙之中他没想到穿鞋,脚又是湿的,在浴室的地板上奔跑,与在冰面上奔跑基本没区别。
没跑几步他就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但是出乎意料,迎接他的并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一副结实中又不失柔软的肉体,是……胸膛?
「主人小心。」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讲啥鬼?邵纯孜莫名其妙,站稳脚步,想也不想地就把对方推开,继续冲向门口,拉开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来到客厅,看见客厅的沙发中坐着一个人,立即大叫:「海夷!有妖怪!」妖怪,肯定是妖怪,要不是妖怪哪会长得那么奇怪!
「妖怪?」海夷转过头,第一眼看见邵纯孜,第二眼看见紧跟其后从浴室而来的人影。
眼帘微眯起来,深邃的眼神倍显锐利,「喔,还真是来了个『大妖怪』啊……」
「就是说啊!」邵纯孜满脸激动。居然在自己房里冒出一个妖怪,真混蛋!
「快,快把他干掉!」
「你确定吗?」
海夷从容不迫地回道,「干掉他之后,你可就没有兵器用了。」
「什么?」
邵纯孜不知所云,「你在说什么?什么兵器?」
「你先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邵纯孜皱紧眉,还是觉得疑惑,但既然海夷这样吩咐,他也就先照做看看再说好了。
他转过身面向着那个妖怪,攥紧双拳,阴沉的声音挤出牙缝:「你,叫什么?」
「墨痕。」
「墨痕?」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墨墨、墨痕!?」
惊讶过度,差点连话都讲不清楚,「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