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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雷纳德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
“你每次去了贝鲁特回来都怪怪的。”弗瑞德里克冷淡道,“他就这么让你难受?”
“……”雷纳德有点奇怪的瞥了一眼弗瑞德里克。
“那么,这下子,你要不要大干一场?”弗瑞德里克面无表情的将每一个指节都按了一遍。
“他们已经赢不了了。”
金发少年走了几步,看着远处的火光,忽然一笑,“也许我们应该也尝试着,为了点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战斗一次。”
一年多以前,当雷纳德第一次遇到费德里科的时候,那个绿眼睛的意大利人漫不经心的对他说,耶路撒冷并不仅仅是一座城市。
那个时候,雷纳德只是以为这是些信仰而已。
耶路撒冷是上帝的圣土,而他想要的,只是活下去罢了。
雷纳德有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弟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他好像开始讲道理,而且说话也很像英雄。
“我们战斗?”黑巫师低声道,“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耶路撒冷,也不是为了上帝,没有信念的黑巫师向来考虑的只有自己。
“那就为了你自己而战吧,费德里科死了,你也会跟着死的。”
说完,少年轻盈的掠上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雷纳德的视线中。
雷纳德当然不会让费德里科死,但是,在他看来,更有逻辑性一点的方法,或许应该是敲晕了直接带走。
他很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一辈子是栽倒在这个意大利人的手里了。
他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血滴顺着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人的一生这样短暂,既然上帝没有旨意,那就犯一次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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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丁的攻城塔已经到了城下,泰普瑞斯指挥着战斗,当他们看到费德里科的时候,全部都吃了一惊。
“你到底去了哪里!!”艾汶大吼着。
巨大的石块砸落在城头,上面浇注的油让石块燃烧起来。
大地仿佛在摇晃。
守城的士兵慌慌忙忙的拿了水去灭火,城下密密麻麻的撒拉逊士兵让费德里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咚!
攻城塔内的撒拉逊士兵已经冲上了城楼,费德里科迅速的估计了一下人数,然后对着下面的士兵大喊。
“倒油!!”
攻城的准备是早就做好的,大量的原油从顶上倾盆而入,骑士们将火把扔了下去,瞬间惨叫无数,被烧得七零八落的撒拉逊士兵们从高耸的塔楼下掉落,一瞬间,撒拉逊人攻城的速度顿时减慢。
“弓弩,现在!!”费德里科的出现显然激起了骑士们的士气,已经装配好的弓弩将儿臂粗细的箭矢射了出去,刺入坚固的攻城塔,骑士们一声令下,千石重物轰然落下,攻城塔再无法保持平衡,很快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撒拉逊人惨叫着从高耸的攻城塔上摔落。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撒拉逊士兵已经爬上了城楼,甚至还有士兵已经将大马士革的月星旗帜插在了顶上!
费德里科一咬牙,拔出长剑冲了上去,一剑刺死了下面的士兵,他伸手刚要将旗子扯落,不知哪里来的一剑,将他的手砍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他忍住疼痛,硬是将旗子拉下,折断一支箭矢,反手割断了敌人的咽喉,
尚未断气的撒拉逊人在地上喘着气,脖子里的血泉水一样不断的向外涌着。
撒拉逊人好像发了疯一般,他们冲上去,死死的护住红色的战旗,费德里科的匕首不断的刺在那些人的身上,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还是支撑在那里。
骑士拼杀着,敌人的鲜血已经洒了他一身。
费德里科跳上高处,一脚踢落了一名士兵,砍断了另一名士兵的一条腿,然后将撒拉逊人的战旗扔下了城楼。
此刻,投石机如果运作就会打伤他们自己人,因此,萨拉丁后方无法支援,倒下的攻城塔让穆斯林骑兵们慌忙的向着后方逃去,很快,变成一片火海的战场,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
撒拉逊人并没有撤退,当他们远离了城墙一些的时候,不知从那里传来了犬类的嘶鸣。
费德里科惊讶的看着城下的撒拉逊人,他们惨叫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进行一场屠杀。
然而,剧烈燃烧的火焰立刻阻止了那些残忍的影子们,它们没有多久就消失了,然而,这也足以逼退了撒拉逊人,暂时结束了这场战斗。
费德里科喘息着站在城墙上,远远地,他可以看到那个穿着铠甲的男人。
——萨拉丁。
他没有来得及去考虑更多的事情。
城墙必须立刻被加固,弹药也需要加满。
“盖伊的人去进攻了萨拉丁,没有一个回来的,主教也逃走了。”艾汶的声音中带着哀恸,“数以千计的骑士死了,费德里科。”
费德里科的脸绷得紧紧的,雷纳德正在将奇怪的绿色胶体抹在他的伤口处,因为用力过度,伤口早已裂的血肉模糊。
“泰普瑞斯?”
“他受了伤,你最好去看看他。”艾汶的声音很轻。
费德里科点了点头,雷纳德将他的伤口扎好之后,他便站了起来,“我去见泰普瑞斯。”
还没走出门,他看到戾气十足的金发少年走了进来,他满头满脸都是血,看上去格外的狰狞。
“你受伤了?”费德里科愕然道。
“只是一点小擦伤,没什么要紧的。”弗瑞德里克嘲笑似的瞥了一眼费德里科手上厚厚的绷带,“你还真够没用的。”
雷纳德起身,轻轻在弗瑞德里克的肩膀上拍了拍,金发少年“唔”的一声,痛的煞白了脸。
“是不是擦伤,由我来决定。”黑巫师面无表情的捏着弟弟的脖子,好像对待什么小动物似的将他拎回屋子,收拾清洗伤口。
费德里科有点笑不出来,他跟着侍从走进了泰普瑞斯休息的屋子。
医师已经给他检查了伤口,那是个年纪颇大的穆斯林老人:“你折断了箭矢,如果肋骨断裂,骨髓灰流入血液,那样的话,你会发烧,然后死去;或者变成一个包囊,然后你会活下来。”
泰普瑞斯因为失血而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呼吸急促,这个坚忍的骑士,眼睛里的决心好像从来没有消失过。
“神会决定你的生死。”老人向泰普瑞斯颔首,“愿主保佑你。”
医师退了出去。
“费德里科,我的朋友,是你吗?”泰普瑞斯的声音十分虚弱。
“泰普瑞斯大人。”费德里科立刻走上前。
“看来我的时间快要到了。”泰普瑞斯勉强的笑了一下,“即使国王杀死了我的弟弟,我还是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耶路撒冷。”
费德里科握紧了泰普瑞斯逐渐冰凉的手。
“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我相信着……在耶路撒冷,会是一个更加自由,更加美好的天国之城。”
“耶路撒冷……”
“不仅仅是耶路撒冷,费德里科,在神的庇佑下,这片土地的人们……所有的信仰……”
费德里科胸口一热,“我会保护耶路撒冷直到我流尽最后一滴血。”
“玛格丽特、科罗特……他们并不是为这座城市而死的,”泰普瑞斯的眼睛停留在费德里科的脸上,他的声音颤抖,“你相信那个天国之城,真的存在吗?”
费德里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是的,大人。”
泰普瑞斯没有熬到第三日,他在自己弟弟的墓前忏悔后,停止了呼吸。
夜空被火把照得明亮如昼,无数的星火在天边升起,慢慢变大,化作了无数的火球,砸落在城墙之上。
费德里科听到撒拉逊人震天动地的呼喊,“Allah hu akbar!”
战鼓鸣鸣。
城墙在无数的石块下,摇摇欲坠。
雷纳德难得穿上了铠甲,他站在费德里科的身边,黑色的眼眸好像心虚似的望着地面。
“你现在如果后悔,还是可以把我敲晕拉走。”费德里科看着他。
“……”雷纳德没有说话,他只是戴上了头盔,青亮的长剑瞬间出鞘。
费德里科微笑着走到了剩下骑士们的前面,大声道,“这座城墙,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倒下!如果你们放下武器,你们的家人就会死去!”
他用力的挥了一下手,缓慢,但是坚定的道,“我们一定能战胜他们。”
骑士们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