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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沉着,眼睛深处却仿佛带着狼一般的阴狠。
“住手!”国王的声音让围攻的武士们纷纷退了下来,而中间的那个人却依旧站在那里,他的双臂紧紧的夹着两把长枪,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呼吸有点急促。
“你知道你必须要负起侮辱国王的罪,少年。”萨拉丁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
这个少年正是弗瑞德里克,几天的长途跋涉让他筋疲力尽,可是到达卡勒克城堡的时候,却发现雷纳德和费德里科早已离开,因此,他才想到了萨拉丁。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长枪扔在了地上。
站在身边的穆斯林武士担心的看了一眼国王,“大人?”
“给他点吃的,让他换身衣服,然后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萨拉丁转身走回了大帐。
年轻的穆斯林武士法迪勒*3将萨拉丁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马上跟在国王的后面返回了营帐。
“陛下,您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救助那个少年?”他无法理解老师的深意,“我在饿狼的眼睛里看到过和那名少年一样的神情,那个时候,我除了向真主祈祷之外毫无选择,更何况,他是一个基督徒。”
“这无关乎信仰,法迪勒,”萨拉丁喝了一口水,“记住我的话,一个骑士的正义并不是他的信仰所决定的。”
“您要他帮助我们攻打卡勒克吗?”
“如果是神的意愿的话。”
“真主会希望看到我们重新回到耶路撒冷的。”法迪勒的脸上带着激动。
“这次的战斗,我们虽然失败了,可是耶路撒冷王的生命也随之燃尽,很快,耶路撒冷会变成一个没有国王的城市。”
正在这个时候,卫兵将那名少年带了上来,
换过了一身衣服,虽然在这沙漠里无法洗澡,原本灰头土脸的少年看上去却还是精神了很多,他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动物,带着警惕的视线看着萨拉丁。
“我记得你的名字,弗瑞德里克?诺里斯。”萨拉丁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少年,“是什么让你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想看到耶路撒冷死去。”少年冷冷的道。
法迪勒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国王,萨拉丁的脸上笑容依旧。
“为什么?”他笑着问道。
“那个城市夺走了我最为重要的东西。”
“仇恨帮不了你任何忙,少年,”萨拉丁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带着年长者的世故与智慧,“你应该知道,内心深处,你只是希望夺回你以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弗瑞德里克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接着被犹疑和不解所替代。
年轻人总是这样直接,萨拉丁的脸上浮现出宽容的笑意,他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看自己同样瞠目结舌的法迪勒。
“看到自己想要的,这是第一步,如果让仇恨蒙蔽你的眼睛,你将失去一切。”
“等你想起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再来找我吧,不过,你也可以暂时呆在这里。”萨拉丁向法迪勒点了点头。
年轻的穆斯林武士不太情愿的推搡了一下弗瑞德里克,“走吧。”
萨拉丁的眼神让弗瑞德里克感到熟悉,太多次,他曾经在雷纳德的双眼中看到同样的情感,那是包容,对待孩子的宠溺。
每一次,来自雷纳德的视线都让他气的想要发疯。
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走出撒拉逊国王豪华的大帐,外面是伏在地上祈祷的穆斯林。
弗瑞德里克听不太懂阿拉伯语,他下意识的问了法迪勒,“他们在说什么?”
法迪勒冷冷淡淡的道:“Subhena rabi alladin。”
“那是什么意思?”少年皱眉问道。
“Praise be to god。”法迪勒用英语重新说道。
“赞美他什么?”弗瑞德里克冷笑了一下,“你们的神并没有给你们带来胜利。”
“如果你连自己的罪孽都没有意识到,而指责神的不公,那么你还不够资格被称为一个骑士,”法迪勒的眼睛里带着嘲笑之意,“……或者是一个正直的人。”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1。Offrire la tua anima se si domanda uno:在你索求一个灵魂之前,先献上你自己的。
2。反基督者(Antichrist)反对基督、敌对基督的人,其实这个词汇一直到近代西方的文化启蒙运动才开始真正出现。
3。法迪勒(Fadhil)史书中记载萨拉丁身边的近臣。
关于穆斯林武士,在英语中称之为“cavalier”,也有骑士的意思,觉得翻译成骑兵实在是太傻了,而基督徒的骑士则是成为“knight”,也是英国人的称呼方式。意大利人称骑士为“cavaliere”,法国人则是“chevalier”,德国人的称呼倒是和英国人比较相似“Ritter”。
在欧洲十二世纪,所谓的骑士精神是主要是以下几条:
保护老弱妇孺。
为公义而战以对抗不平与邪恶。
热爱家园。
为防卫教会而冒死犯难
(个人觉得其实挺有雷锋精神的)
历史上认为萨拉丁是一个拥有骑士精神的人,他的很多做法为后人所称赞。
32。堕落的天使
伊卡洛斯一连昏睡了数天。
每一天对于帕尔斯诺来说,都好像是在绝望中度过的。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接杀了这个美丽的神父。
直到第三日的傍晚,他看到神父的手指动了动。
“伊卡洛斯大人。”帕尔斯诺立刻走了过去,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帕尔斯诺?”伊卡洛斯无力的遮住眼睛,“什么时候了?”
“天已经快黑了。”
伊卡洛斯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我需要吃点东西。”
“我马上吩咐他们去做,”帕尔斯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觉得还好吗?”
“头疼的厉害……给我拿点水来。”伊卡洛斯含糊不清的吩咐道。
一边从将水杯端来,帕尔斯诺开始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对伊卡洛斯动手,但是他也无法就这样把消息送回罗马,这对伊卡洛斯来说太不安全,如果自己离开而将伊卡洛斯丢在耶路撒冷,他也无法安心,最好的选择就是说服伊卡洛斯一起回罗马。
“伊卡洛斯大人,我想,您应该再考虑一次回罗马的事。”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想回去。”伊卡洛斯淡漠的答道。
“大人……”
“我……”伊卡洛斯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捂着额头坐起,疲惫不堪的道,“那个黑巫师呢?”
“我找到您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帕尔斯诺问道,“请允许我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卡洛斯没有说话,他沉默着,抬起头看着帕尔斯诺。
他紧张的情绪好像把什么都写在连上了。
“给我一杯酒。”
伊卡洛斯忽然开口道。
帕尔斯诺转过身,他沉默的摆弄着酒杯。
他转过头的时候,伊卡洛斯已经幽灵一般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帕尔斯诺被吓了一跳,酒杯里的红色液体也随之晃了晃。
“怎么了?帕尔斯诺。”绝美的神父微微一笑,“你看上去好像怕的要死。”
“伊卡洛斯大人。”帕尔斯诺强作镇定,他慢慢的将酒杯放下,“你需要休息。”
“为什么?帕尔斯诺。”伊卡洛斯喃喃着。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帕尔斯诺的手慢慢的向武器伸了过去。
“我从七岁开始,你就教导我称为一个圣骑士*1了。”伊卡洛斯慢慢的抓住了帕尔斯诺的手臂,“你照顾如同我的父亲。”
帕尔斯诺的表情柔和了一些,“真正照顾您的人是教皇,伊卡洛斯大人。”
“我会记得你们的恩情。”伊卡洛斯轻轻的一笑。
“伊卡洛斯大人……”
金发的神父低下头,低声道,“原谅我……”
帕尔斯诺骤然睁大了眼睛,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腹部。
他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子,伊卡洛斯的眼睛里依旧带着悲悯,仿佛是一个天使。
帕尔斯诺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伤口,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他慢慢的跪倒在地。
伊卡洛斯猛地拔出了匕首,帕尔斯诺瞪大了眼睛,身体不住的痉挛着。
“别去……”濒死的神父颤抖的挤出几个词,“伊卡洛斯……不要……”
伊卡洛斯弯腰捡起了匕首,那只金色的眼睛里,仿佛依旧带着悲伤。
“我已经会不了头了,帕尔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