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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张董国的委托费。“之前已经付了一半的订金,下午的时候也已经把剩下的尾数打过来了。”
青岘点了点头,转而盯着黑獠:“这一次你的疏忽导致亚隋受伤,所以对你的惩罚就是——当他的助手一个月。至于具体要做什么,你请示他就行了。”
说着,不给黑獠发怒的机会,迅速起身离开。
黑獠一肚子闷气梗在胸口无处撒,只能将矛头对准站在旁边、莫名其妙被点到名的沐亚隋。“您有什么吩咐?”
“您”字被咬得字正腔圆,沐亚隋身上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青岘唱的哪出戏啊?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先审讯他!”众人诧异地转头。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在旁边嗑瓜子、一直默不作声的蓝绽。
“他竟然帮那小子说话!”黑獠怒。
“他竟然跟我们说话!”白衍喜。
“他竟然会说话!”沐亚隋惊。
好吧,沐亚隋承认,他一度以为这个人上次说的那句“挡路”是幻觉来着。毕竟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听过这人说话。
面对众人火辣辣的视线,蓝绽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嗑瓜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刚刚那句话则是大家的错觉一样。
沐亚隋定了定心神,转而看了看被大家晾了很久的青年,顿生恻隐之心。想了想,尽量放软语气说道:“我叫沐亚隋,你刚刚为什么袭击我?”
青年显然还是很害怕,诺诺地看着他拼命摇头:“不……不是俺……俺本来在楼梯,是他,他把俺带来这里的……”
青年断断续续的辩解,听得众人如坠雾里。
“你别急,慢慢说。”白衍嫩嫩的娃娃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放松戒备。果然,青年的表情不再是那么恐慌,述说也渐渐有条理一点。
根据他的说法,从他有思维起,他就已经在学校那个楼梯口了。既没办法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对于过去,包括他是哪里人、家里情况、甚至是自己的死因,他都一无所知。对于这些,他倒没有很强烈地想要找到答案。每天看着进进出出的小孩,听着他们朗朗的书声,他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可是,就在半个多月前,学校里频频有“学生被推下楼梯受伤”的传言,更让他害怕的是,所有受伤的孩子都在他呆的那个楼梯被推下来。
“所有小孩受伤的时间都在晚上九点至十点之间。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黑獠显然对他的话抱怀疑态度。
青年蹙眉想了好一阵,垮着脸怯怯地看他们,“俺,俺想不起来……”
对于他一问三不知的反应,黑獠有些恼火。说到底,查这些有什么用呢!至少,他袭击沐亚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管之前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他最后的归宿都只会是——老宅里的灵库。
“我不管了,你们爱查自己查去吧!我和小衍不掺和你们。”
“可是,你不是说那个校长张董国可能隐瞒了一些情况吗?难道你不想把事情搞清楚?”沐亚隋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但是也无法看着老乡被冤枉而无动于衷。当然,这么热心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肉球就要变回人了,他得尽快转移生活重心。
黑獠有点犹豫,旁边的白衍显得有些兴致勃勃。“我加入我加入。我们之前都只抓鬼,没想到还可以帮他们申冤啊!”黑獠有些心动。
沐亚隋忍不住又添了把火:“灵媒侦探社,这侦探嘛,本来就有找出真相的责任……再说,青哥也说了,这一个月你要协助我。”
黑獠眼神一寒,沐亚隋忙干笑着改口:“是我协助你……啊哈哈……”
黑獠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之后,和白衍两人亲亲热热地回房。蓝绽对他们的决定并没有异议,但是显然,他也没有准备加入他们。在沐亚隋眨着眼诚恳地望着他的时候,他毅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算是一种委婉的拒绝?沐亚隋自我安慰地想。
“那,那俺呢?”青年茫然地看着沐亚隋。
“你跟我来吧!我们再重组一下案情,看一下有什么漏掉的。”沐亚隋显得踌躇满志,精力充沛。
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除了照顾肉球以外的第二个人生追求了。
沐亚隋抱着肉球一阵激动,大步流星地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那只鬼飘着跟在他后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个,球大哥它……”从他的角度望去,那颗紫色的肉球大得有些诡异,还散发出诡异的光线。只是这光线异常柔和,以至于连一向心细如尘的沐亚隋都没有发现。
9
9、第九章 。。。
那个晚上,沐亚隋相信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是个值得纪念的夜晚!就在那一天,在距离房间十一米的地方,肉球,毫无预兆地裂开了。
金光闪烁,璀璨炫目。沐亚隋看清了眼前的“景色”之后,心里的冲击那是一波接着一波。先是惊讶——肉球变回来了?然后是惊艳——变回来的BOSS竟然是赤果果的!最后,也是最深刻的感觉就是——疼痛。
因为变回来的、光溜溜的大BOSS就挂在他身上。然而悲剧的是——他太重了,沐亚隋只觉得身上一沉,然后就被狠狠砸到了地上。
沐亚隋的后脑勺在地板上磕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头昏眼花。待他缓过神之后,立刻给眼前那一片明晃晃的肉色吓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说,他这个角度是个观望的最佳位置。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流血了!”紫逍大BOSS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仍然维持着半贴着他的暧昧姿势,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打算。
沐亚隋擦了擦鼻子,镇定地看着他,“你不冷吗?”冷的话就快点从他身上挪开,去穿件衣服,没有的话好歹也披块布。
紫逍大BOSS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沐亚隋鼻子粘膜又开始发痒,鼻血又开始上涌的时候,“咻”的一声,人就忽然不见了。消失得干净利落,连句再见也没留下。
沐亚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以前对他的神出鬼没很好奇,但是今天真正见识到了,却没有那种满足了好奇心的畅快感。此时他心底有一丝丝说不出的酸涩,这种感觉有点难受。好像被女朋友甩后的那阵子,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是又似乎,有点不一样。
“您,您没事吧?”透明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刚刚这个人的表情让他觉得好难过,有些熟悉,就像是记忆力某个人的表情一样。
“没事!”沐亚隋怕怕手,擦破皮的地方有些火辣辣地疼,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脑袋有手臂的缓冲,也没什么大碍。“走吧,我们回去研究案情。”说着他率先大步向前,显得神采飞扬。
“真怪……”透明的身影低声呢喃了一句,忙飞快跟了过去。
紫逍回归的消息让老宅子很是热闹了一阵子。一大早,白衍和黑獠就把沐亚隋从睡梦中撬了起来。
“干什么啊?我昨晚,三点多才,才睡……呼呼……”沐亚隋眼都没睁开,倒头又睡着了。
白衍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又是一阵摇晃,“亚隋,老大已经回来了,你不要睡啊!你快点去买东西,煮顿好的庆祝一下。亚隋——”
“我来吧!”示意白衍站到一旁,黑獠靠过去把沐亚隋的眼皮掰开来,然后阴森森地对飘在半空中的身影笑了笑,“过来,做个鬼脸,越恐怖越好!”
被指名的鬼抖了三抖,畏畏缩缩地飘了下来。
白衍的眉头跳了跳,黑獠的行径,怎么看都像是在戏弄他的成分多一点,真的好幼稚啊!“阿獠!”
这种语调,说明白衍真的恼他了。黑獠立刻停下动作,狗腿地扑过来谄笑道:“还是小衍你来吧,我从旁协助就行了。”
白衍这才满意地点头,又继续进行“摇晃”持久战。
等到沐亚隋起床,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在白衍的怀柔政策和黑獠的武力恐吓之下,他乖乖地穿衣洗涮,拿着钱包飞奔出门采购。买完东西也不敢多耽搁,扛着几大袋子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