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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不是——那先生的东西怎么办?!——你答应过的!”
“嘘!!你给我小声点……”扎利恩放下粗布,“我只是答应你会和我的伙伴谈一谈,我可没答应你要把这笔交易谈成吧?”
刺子蛇望着他,不紧不慢地指着他长脖子下方的位置。
小妖在爪子上结冰,然后利用反射看了一眼被指着的部位。
见鬼。
那道象征所有魔物誓言的黑色痕迹还坚毅地斜躺着,向世人宣告他根本没有履行诺言。
“——但我也没有说错,我只是答应和我的伙伴谈谈,而不是答应给你主人圆梦!”扎利恩试图补救,“我的伙伴已经过来了,我会当着你的面和他说。”
但愿事态真的紧急,这样克里冈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
“当真?”
“难道我敢顶着这个标志到处乱跑么?”
他说的是实话,这和一行写着“我是骗子”的字没什么两样,他就算愿意做骗子,也绝不敢给兄长和父亲丢人。
“嗯哼……”刺子蛇的态度软了下来,现在的她似乎对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怎么,你们杀人啦?”
“你说什么你!”
“那你那么紧张鬼鬼祟祟的,没犯下什么大罪怎么会躲?这儿又不是外面,这儿是克迪莫拉斯城,人不怕神神不怕鬼鬼不怕人的,谁都不怕谁!”
“谁说我怕了?”
“那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大事?我可从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我现在很兴奋,我可以帮你戳瞎一两个人的眼睛——三个就有点难度了,我现在尾巴还不够长……哦对了,你还可以告诉他们我是有毒的,看到我身上的颜色了么,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我是有毒的……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真该看看我说我出汗了的时候那些人的表情……”
扎利恩一脸迷茫地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女性,再次感慨西峰世界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26)
粗布被掀开的时候,紫色的蜥蜴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或者说,男孩。
他看起来至多17岁,黑色的短发微卷,上面还扎着一节白色的头巾,捆绑处掉下几路黄金饰品,活脱脱一个贵族年轻人的模样。
“啊……哦……”蹲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蓝色妖怪也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男孩扫了一眼他俩,然后不发一语地注视着抿紧嘴巴的蜥蜴。
兰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她惊恐地翘起尾巴,却连后退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和年轻的男孩四目相接。
“咳、哼……她是兰恩!”
可怕的对视突然被一个蓝色的影子切断,扎利恩挡在她面前,飞快地做着介绍。
“你昨天请了一位医生不是吗?安恩……安恩……尼萨……先生!——这位就是安恩尼萨先生的助手,兰恩。兰恩,这是我的……那位……同伙,你可以叫他……”
扎利恩停顿了一下。
“我们没有必要认识。”
男孩发出冰冷的声音,直起身子。
“对,你可以叫他‘我们没有必要认识’!”
“过来。”
克里冈懒得搭理,只伸出一只手。
“啊……对了,在此之前我有话要说……”
“闭上你的嘴过来!”
“我答应这位女士要和你谈谈!她的意思是你既然愿意花那么多钱请她的先生出诊那你一定非常乐意听她先生的小小请求总之她先生想要在圩日前买一样东西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说价格高昂所以她先生一直凑不够钱她现在想来寻求你的帮助如果你愿意帮助她她保证无论在集市上出现什么好商品一定第一时间为你留着就算多出别的买家货也优先给你至于愿不愿意帮忙就是你的事了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快看看我肩膀上这个誓言疤消失没有快帮我看看!!”
扎利恩气都不带换地把话说完,而后高高抬着自己的脑袋。
“……”
刺子蛇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不知道那个站着的男孩有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贵族男孩幽幽地开了口。
“消失了。”
“——那就好!哦嚯!”小妖松了一口气,才敢再次用爪心的冰面查看是否属实。
果然,履行诺言后,诺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孩伸出手,一把将小型犬一般大小的蓝色妖怪拎起来,看都没再看兰恩一眼。但他转身的时候还是低声说了一句:“把价格和想要的东西写下,再将那张羊皮纸烧毁。”
蜥蜴还没来得及询问,男孩就从她视线里消失了。
写下……然后烧了?
她莫名其妙地盯着远方。
因为克里冈的外形从成人变为了青年,扎利恩这次只能以不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肩头,就像蓝色围巾一样挂着。
青年并没有和他解释太多(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只是根据火探的情报在各路巷子间来回穿行。
“我说……”
快言快语不曾收住的扎利恩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你知道和宙斯那群老东西有关的一切物品,在人类世界都能卖出天价么?”
没有答话。
“我刚才看了一颗山巅石——奥林匹斯山巅石,它能折射的光还没有纯银的一半强,居然能开出4000金的价格——你没有听错,4000金!他们居然拿那颗破石头和4000枚金币划等号!”
没有答话。
“他们知道那是天神拿来磨脚用的吗?他们知道吗?——就像那个什么城——我不记得名字了——也就宙斯偷情的时候稍微倚靠了一下那扇门,他们居然把整扇门吊起来以供敬仰!!——这真是——真是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觉得呢?”
没有答话。
“太愚蠢了……太愚蠢了!这根本就是违反协定……一群骗子……说什么双方互不干涉人类世界,一群骗子。”扎利恩越念叨越小声,完全忘了什么是该避讳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压根不相信他们的原因……说得再好听都是骗子……骗子!骗子!骗子!——真不知道柯米提斯看上他们哪一……”
青年的脚步停住了,妖怪的嘴巴也狠狠地闭上。
那个名字一从嘴里脱出,扎利恩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禁语……
柯米提斯的名字是禁忌,那位背叛家族,义无反顾地选择加入神祗阵营的二哥……
他的名字是禁忌。
青年偏过头看着扎利恩,后者僵直身体不敢动弹,就算没有对上视线,他也知道大哥现在的瞳孔是烈火一般的颜色,而且身下的躯体开始升温,仿佛随时都会剧烈燃烧,让火龙恢复原形似的。
克里冈曾经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在扎利恩脑中回放,告诉他他到底犯了多严重的错误。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唯一的哥哥。”
那不单单是安慰,那还是警示。
“……克里冈大人。”
飞在前头的火探折返回来,似乎对主人的止步很不安。
“他们在全城搜索,一旦获得贵族许可就能与士兵结盟,我们现在时间不多。”
克里冈依旧盯着自己的弟弟。
肩头的小妖还在石化中,平日里飞速运转的大脑像是被一片坚硬的树片卡住,让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克里冈大人……”
“带路。”
青年终于吐出不带感□□彩的两个字,然后迈开脚步。
令人胆寒的僵持过后,扎利恩终于恢复思考。身下的温度并没有降低,这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但他没有开口抱怨,因为就算是一个惩罚也好,好歹能表明他是真心悔改的。
但愿这能使哥哥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大概拟定了二十条道歉的模式,但似乎都不会带来很理想的后果,就算他跪在这条火龙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责怪自己口误,火龙还是有可能砍断他的尾巴或双腿。
很小的时候,这种错误只发生过一次,但那是很小的时候,一切都情有可原。而且就算克里冈原谅了他,他还是得到了噩梦般的教训——克里冈把他压倒在身下,用力地朝他的脖子咬下去。
哥哥自然是避开了动脉和要害处,但鲜血还是流到地上,扎利恩的脖子火辣辣地疼,他却连哭都不敢哭。
“你再说一次,”克里冈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你再说一次他的名字?”
“……我……我不是……”翅膀都没长硬的孩子眼泪汪汪。
“再说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我不会再说了……”
火龙又把身子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