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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微笑道:“我比你还小两岁呢,你怎么叫我大哥?我也没什么尊姓大名,我叫冷凝,你叫我阿凝就好了。”
“……呀,你比我小啊?”刘梳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凝像是饱经风霜的脸和身躯,“可你看起来很厉害呢,功夫那么俊……阿凝,不管怎么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他又道了一次谢。
“没事没事,保护公子,只不过是奴才的分内之事罢了。”冷凝心中有些好笑,的确,自己岂止是外表看上去比刘梳大,而且还其实已经几千岁了,论心智,也远远比刘梳要成熟得多。
刘梳皱了皱眉,“你不要奴才奴才的,你现在是我的恩人!”
冷凝笑道:“丞相府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奴才刚才只是一时失言罢了。”
“规矩也是人定的!”刘梳认真地道,“我说你不是奴才你就不是!”
“好好,那我就不是吧。”冷凝笑着依了他。
“……等一下!”沈莫瞳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曹风的讲述,“搞了半天,我好不容易当一次主子,结果你却成了我的恩人,还不是高高在上?!”
曹风笑着摇了摇头,“按照那时候大多数人的逻辑,奴才救主子那的确是分内之事,救一万次也是奴才,只不过能多得点赏赐罢了。只不过你是个平等待人的大善人,才会那么想。你到底纯洁善良到什么地步,听我讲下去就知道了。”
“哦……”
沈莫瞳便继续听了下去。
冷凝见那时刘梳的眉间似乎总是隐隐带着些哀愁,忍不住问:“公子为何像是有些不悦?是不是还在担心我的伤?你放心,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没有伤筋动骨,过两天就好了。”
“也不光是这个……”刘梳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种事?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想要杀我?”
“这个……”冷凝苦笑道,“居然让那人给跑了,不能抓来好好审问一番,的确有些遗憾。”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梳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自问平生待人都是礼数很周到的,《孟子》中有云:‘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那,莫非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冷凝完全不同意这种逻辑,“我看那人针对的多半不是你,而是你爹。你想啊,你爹位高权重,得罪的人应该不少吧。”
“……有吗?”刘梳仍旧愁眉紧皱,“可是,爹他也一向‘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天下之乐而乐’;而且,在政事上,他主张‘宽以济猛,猛以济宽’,这样不是应该‘政是以和’……”
“停停停!”冷凝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刘梳,“我的刘公子啊,这些书上的大道理,和现实中的情况怎么会完全一样呢?现实就是,你没做错任何人,也没得罪任何人,可那个人却偏偏就可能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去伤害你。”
“……是……是这样的吗……?”这是刘梳第一次去思考人世间的不公与无常。
“等等等等!”沈莫瞳忍无可忍地再次打断了曹风,因为他莫名地开始有点鸣不平了,“真有那么爱掉书袋子那么蠢的人啊?!不是你编的吧?!就算我自认为文字功底也还不错吧,也不会每句话都引经据典啊!”
“不,这不是蠢!”曹风却一脸的严肃,“就算那就是你的某一世,你也不准这么诬蔑他!”
“………呃………”曹风这么认真的反应倒有点出乎沈莫瞳的意料了。
“他从小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可以说那次之前人生是一帆风顺,身边的父母、好友和奴仆等对自己都是极友善的,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艰难坎坷,当然认识不到世间的险恶。这不叫蠢,叫单纯!而且他酷爱读书,冒出些句子来也很正常啊!”曹风帮刘梳解释了一大通。
“……看来你也很喜欢他那一世啊……”沈莫瞳看着曹风饱含爱意的眼神,不知怎地竟生出些微微的醋意来。
“不错!”曹风一口承认了,“坦白说,刘梳那世的性格虽然和我曾经认识的你有些差距,但‘刘梳’这个名字的确是一直深深烙印我心里的,就连他那样天真烂漫的一面,我也喜欢得不得了!……呵呵,你知道他最让我觉得可爱的是哪次吗?”他讲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是那次‘厨房事件’……”
所谓“厨房事件”,是指冷凝自那以后就和刘梳成为了相交甚欢的朋友,等他伤好后,有一次提出要亲手做饭给刘梳吃,刘梳听后,也坚决要跟进厨房帮忙。
当然,作为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丞相公子,刘梳之前是从来没下过厨的,做事情难免就显得笨手笨脚了些。不过他倒是十分勤快,知道冷凝打算做鱼,就主动提出要帮他将鱼清洗并开肠剖肚。
冷凝心想,这种准备工作毕竟技术含量比烹饪本身要简单多了,也就同意交给刘梳来做。
谁知,刘梳忙活了没一阵子,手指就被鱼刺不小心刺破了。
“……哎呀!”刘梳轻呼了一声。
“没事吧?!”冷凝紧张得不得了,连忙拿起他的手指查看情况,见伤口还正在冒血,更是惊惧不已,一边帮他按压止血,一边高呼道,“来人!快请太医!!公子受伤了!!”
“……不……不用那么夸张吧?”刘梳觉得他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手指的小小伤口而已,还找什么大夫?”
“胡说!小伤口也不能掉以轻心!”冷凝对刘梳态度少有的强硬,“你知道吗?有些鱼刺中可能是有毒的!有人就是被鱼刺刺到然后就一命呜呼的!”
“……啊?!那么严重?”刘梳又认识了一次这个世界有多么危险,以及……“对了……我还第一次知道鱼是有刺的呢……以前都是别人剔完刺做成菜端上来的……”
“………………………………”冷凝石化了。他怔怔地看了刘梳良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怎么还会有人不知道鱼有刺啊!!”
“……就……就是不知道嘛……”刘梳白皙的脸“唰”的一声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到这里的沈莫瞳已经快要抓狂了,“我的前世怎么会是这样的白痴啊!!!——就算你不准我说,我也要说,这根本就是白痴!!!!!!!”
“……呵呵……”这次曹风倒是没生气,反倒意味深长地冲着沈莫瞳笑了笑,“其实,那次的事还有后续发展的,不过就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了。”
原来,那日惊动了太医的事,也很快传到了刘梳的父亲刘广坤的耳中。
不久后,他就面若寒霜地到了儿子的房中。
“……爹?您来了?……孩儿给爹请安。”刘梳恭敬地行了个礼。他一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心中不免有些畏惧。虽说刘广坤内心也是很疼爱这个独生子的,但那时强调的是“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所以父亲对儿女来说是处于绝对权威地位的,再加上刘家又是标准的“严父慈母”,刘广坤平时表面上十分严厉,所以刘梳对他可谓是又敬又怕。
“哼!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刘广坤瞟了一旁的冷凝一眼,“你这段时间整天和一个奴才黏在一起我本来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竟然变本加厉,居然为了他跑厨房去瞎闹腾?!你疯了不成?!!”
“爹您容孩儿禀告!”刘梳忙道,“阿凝他就是那次救我的人……”
“这个我知道!”刘广坤冷冷地打断他,“那又如何?!我不是已经赏过他白银千两了吗?!难道他因此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奴才该死!”冷凝连忙往地上一跪,“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该教唆公子进厨房!请老爷莫要怪罪公子!”
“不错!都是你这狗奴才的错!”刘广坤一声怒喝,“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爹?!!”刘梳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您不可以这么做!!!”
“……你说什么?!”刘广坤“啪”的一耳光重重打在刘梳的脸上,“你居然为了他跟我这么说话?!!”的确,在那个要求子对父绝对服从的年代,这种违逆是难以想象的。
“………!!!”冷凝大惊,不由得心痛得要死,“公子,你别再管我了!!”
“………………”刘梳则摸着脸,十分惊愕地看着父亲——父亲虽然严厉,平时也最多也无非就是狠狠训斥一番,长这么大,还是他第一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