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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谁还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层上好的棉纸,魔鬼透过棉纸,颤抖发热。
这条路是我选择的,跪着也要走完!
我毅然打开最后一层,捧着它站起身,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嘎吱一响。
我条件反射地跳开,手里拿的东西“啪”地全部砸出去。
推门进来的人劈头盖脸受了我一大坨白、粉!
这简直比见鬼还可怕,我当时就傻了,直愣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王、王导……”
王瑞恩先是惊讶,随后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皱眉:“这什么啊?”
我大叫一声:“不要呼吸!快点跟我来!!”
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把他拖进厕所,手忙脚乱打开喷头,照着他脸上冲下去。
王瑞恩闭紧了眼睛,闷声说:“石灰不能用水冲。”
我这时候哪敢解释,只恨不得他少说两句,他那老处男的身子是绝对碰不得这种东西的。
“王导对不起,”我带着哭腔,“这辈子我都给您做牛做马……”
《男鬼缠身》十三乐章 我没有骗人 (2818字)
浴室中。
“不、不用再脱了吧。”王瑞恩闭着眼睛,不大自在地说。
“不行,一定要洗干净,这个会透过皮肤渗透到血液里去的。”浴室里腾腾的水汽简直要让我窒息,我充满负罪感地把手伸向王导的裤腰,他躲闪了一下,还是任我褪下裤子。
这条裤子下面什么也没穿。
我这才想起来,他是刚洗过澡的,给我开门时只围了一条浴巾。
上身是素净的白衬衫,下身却是花里胡哨的海滩裤,无须多想也知道他当时套得多么匆忙。
“到底是什么?”王瑞恩任我冲洗他的身体,很快,他白皙的身子浮起一层淡淡的粉气。
我的目光始终小心翼翼,既然粉只泼到上半身,重点擦上身就好了,我这么想着,抓起浴花打上浴液,用力搓洗手下白韧的皮肤,原本淡淡的粉色变成一条一条的浅红,除了卖力揉搓王导,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这样会让血液循环更快,致幻效用更明显。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自然无法回答王瑞恩的任何问题。
“子奇,”王瑞恩抓住我的手,强迫我停止慌乱的动作,他抹掉睫毛上沾染的水汽,温柔透亮的瞳孔望着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摇摇头,拒绝回应他的目光。
蓬蓬撒下的热水浇在我们俩头上,我的衣服已经湿透,黏糊糊粘在身上,这种甩不脱手的粘滞感让我心烦意乱。
“看着我。”王瑞恩把我的脸扳向他,他以往绝不会做出这种动作,他一向沉稳得体,就算被我气急了,也只会用拳头说话。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扣住一个人的下巴,意味着什么。
王瑞恩的脸是我方才重点蹂躏过的部位,现在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头发湿嗒嗒贴在额上,水珠从发梢上坠落,穿过那张近看来完美到过分的脸,没有慕容的稚气,没有黎华的邪气,有的只是,独自走过十年风雨的曾经的天王——王瑞恩而已。
“呵呵,王瑞恩也可以变成一个形容词啊。”我心不在焉地笑。
“唔……”捏住下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
“你想知道什么?”我索性摊开来说。
“嗯?”他茫茫然看着我,眼睛一瞬间失去焦点。
干,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眼前这张脸,从来都只有严肃的、正经的、得体的表情,那样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眉骨,仿佛生来就为了光明磊落顶天立地。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会和我曾见过的那些瘾君子一样,我就受不了。
王瑞恩摇摇头,重新目光灼灼地盯住我:“你泼在我脸上的那些东西,恐怕不是石灰吧?”
“不是。”
“姚子奇,”王瑞恩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他说得很轻,几乎被水声淹没,“我很失望。”
那轻轻的、一触即灭的声音,让我几乎窒息,我把浴花按在他胸口,强忍着愤怒、暴躁和莫名的感情:“没事的,没有多少,不会有事的。”
“那不重要,”王瑞恩再次扣住我的下巴,这回他的动作柔和了许多,拇指甚至轻轻摩挲我唇下的凹陷,“我以为你是个好孩子,但你不是。”
我才不稀罕什么好孩子的名号呢!可是,凭什么把这个名号自作主张地扣在我头上,之后,又自作主张地拿走。
“好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骂,被你折腾!”我忍不住说。
“呵呵,你是这么认为的?”王瑞恩闷笑,“你自己信誓旦旦对我说,要把这部片子拍好,我从来没见过主角演得很烂片子还能拍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就只有把你改造成真正有实力的演员。”
他的拇指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很难受,我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可是我错了。”
王瑞恩的话像一把重锤,沉甸甸落在我心底。
“你……”
宣判迟迟没有被大声说出来,我抖了抖眼皮,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他似乎又陷入漫长的思索,嘴唇充血发红,瞳孔迷茫散漫。
这是场慢慢厮磨的酷刑,愧疚和委屈交替进行,我只想推开王瑞恩,一走了之。
不想再听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
“……你不适合演戏。”
我把浴花扔在地上,转身,夺门而出。
出来了,我才反应过来王瑞恩说了什么,我不适合演戏?只是我不适合演戏吗?
不适合演戏,那就不演了,我不演了,王瑞恩都说我不适合演戏,我还有什么必要跪着走完呢?这条路根本不通。
没关系,不演了,王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从柜子里拿出浴袍,笑容保持住,保持住。
水很凉,肆意从喷头中射出,直接冲在他脸上,他闭着眼睛,嘴唇紧抿,左手握成拳,似乎随意垂在身侧,小臂上的肌肉却绷出分明的弧度。
凉气冲散了雾气,一切不再暧昧不明。
他利落地关掉水,转过身,从我手中拿过浴袍,迅速穿好。
“你是不是要走?”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懒得回答,从此以后,我在他心目中也就是个庸庸碌碌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能不能不走?”我又问。
“我怕鬼。”我解释。
我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让我看到鬼门打开后鬼山鬼海的壮观景象,随便哪只鬼,配合我演一场鬼上身,证明我不是骗人的。
想把戏拍好,也不是骗人的。
“走开。”王瑞恩系紧腰带,推开我,向大门走去。
他的手脚都透出不正常的潮红。我知道服用致幻剂后一个小时会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一切心底最渴望的东西,都能得到实现,并且是远远超出想象的实现。
整个人就像浮在云端,思想极度活跃,灰蒙蒙的世界重新恢复五彩斑斓,只要动一动念头,世界就会跟随你的逻辑而转变。
顶级的致幻剂会抑制性、欲,因为坐爱的快感远远比不上做梦的快感。
但是,当一个人真正沉湎于天堂般的幻境之中时,他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杀人、抢劫、强暴,一个正常生活中有超强道德感的人,往往会产生更强烈的反弹,一旦束缚打开,人就不再是人,而变成野兽。
可怕的是,这个野兽还以为自己是上帝。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该阻拦他,可是我怕他醒来之后会恨我。
“王瑞恩,”我抱住他,往回拖,“你放心,我一定会看住你的!”
听到这句话,他僵了一下,动作也变得顺从,这时候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就趁现在吧。
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捆绑工具,只好先用床单拧出几股绳索,王瑞恩安静地坐在椅子里,眼睛异常发亮,紧紧盯着我,我小心翼翼地对他解释,一边上手把他绑住。
“没关系的,放松,只是做一个美梦而已,”我抓住他从绳索间漏出的手指,“说不定以后你都做不到这么高质量的梦了。”
“不会很严重的,及时清洗过,也没有吸入多少。”我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不要叫人来。”这是王瑞恩失去神智前的最后一句话。
当然了,老男人么,最爱的就是面子,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