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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觉不觉得……变冷了?”才刚开口,一团白雾立即呼出,小艾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就算不是撞鬼好了,山里温差奇大,像这样骤降的温度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别担心,我们……我们找东西升火、取暖,保持干爽,还有……别睡着。”
明明登山前还再三确认天气,领队阿德没有心理准备会遇上这种事,事实上,从他开始带队,没遇过这种骤变的天气,就连他都莫名心慌起来,只能强作镇定地指导着那些登山客,怎么在这种恶劣的天候中存活下来。
答答两声,何弼学很快就升起一把火,看向众人后,漾开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说到求生本能,这名年轻总监绝不是吹牛,连阴间都能游历一番,这么点风雨吓不倒他的。
“喂!你的表,几点了?”窝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何弼学觉得四肢僵硬地动了动,好奇过去了多久时间,结果发现他的手表在他们入山时就已经停止了。
“嗯……我的表停了。”本能地想回话,领队阿德看向自己的手表,神情愈见凝重。
“我的也停了。”没想到会巧成这样,女制作小艾忍不住惊呼。
这下其余人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因为所有人的表全停了,而且恰恰好地停在入山的那一刹。
见过太多明明没发生什么事,结果自己吓自己、吓出病甚至吓死了的例子,何弼学当机立断,不能任由这种恐慌气氛蔓延下去。
暴雨一时半刻不会停止,除了交待小艾不能让火烛熄灭外,他跟另外两名工作人员,熟练地架起摄影机,手持式DV则固定在四周,山屋里没有死角,全在监控之下。
“会不会是……”像想起了什么,领队阿德面无血色地惊呼,何弼学想也不想厉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挑这种时机讲鬼故事,一点都不酷啊!
“是什么?你知道什么不要隐瞒啊!”脸色跟着又白又青,女制作小艾没来由微微发颤。
总觉得黑暗中有人在偷偷窥伺,不过山屋里就他们几人,还是圆形建筑,根本没有躲人的角落,实在不应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除非窥伺着的其实不是……
“大家都很累了,轮流休息吧!等风雨过去,我们就下山。”一反常态地变沉默,何弼学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很明确地表现出他不想继续闲聊。
小艾微拧了拧细眉,分不清是赌气还是害怕,往角落缩去。火怎么升都不够旺,寒气逼人让她十分难受。
听着雨滴落下的答答声,就好像有无数手掌四面八方拍打着铁皮,原本的好心情,随着瞬间变化的天气变得恐惧不已。
过程中淋了点雨,再加上一路快步的冲至山屋,体力流逝得极快,何弼学虽然自告奋勇的要守卫第一轮,可是背靠铁皮窝在角落,不一会儿连他也频频点头,加上过低的气温,让人陷入昏昏沉沉的意识中。
隐隐约约间,觉得有人脱下他的登山鞋,恶作剧似地在挠他脚心,一阵凉意沿着他的背脊窜上脑门。何弼学猛吸口冷空气睁开眼,就看见一名同样淋得湿的大学男生,正蹲在他脚边系着鞋带。
“喂!你是什么人?”没料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唤醒自己,何弼学唰一声耳根泛红,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
虽然这不算是私人地盘,但进门好歹打声招呼,这样不声不响地脱人鞋子挠人脚心,这是变态还是有病?
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名大学生指了指其他人的方向,制作小组跟领队睡得不怎么安稳,但也没有清醒。何弼学叹了口气,挪了挪位置,让那名浑身湿透的大学生坐下,借着不怎么旺的火盆稍微烤一下,至少不那么冷。
“已经天黑了……他妈的这雨要下到哪时啊?对了,你一个人上来的吗?你的队友呢?”
一般而言,不可能单独一人登山,尤其像奇莱山这类赫赫有名的地方,就连不算艰难的这段路,就爬得何弼学等人气喘吁吁、人仰马翻,如果爬到北峰、南峰交界的卡罗娄断崖,只怕他们全都会哭出来。即使那里有更多的传奇故事,何弼学也打算放弃了,以这群菜鸟制作小组不可能攀登上去拍摄。
“何老大……你在跟谁说话?”睡迷糊似地呜咽两声,女制作小艾仿佛被冷醒,不由自主地靠向火盆搓手。她隐隐约约间,一直听见何弼学在说话,只是停了半天也没人应他,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他……”才一转头,何弼学愣了一愣,他身旁除了一滩湿气外,哪还有那名大学生的身影?
“喂!你是谁?”另一名工作人员像是被鬼闹醒般,语气不大愉快地低吼一声。
何弼学及小艾瞧了过去,两人同样惊讶地瞪大眼睛。小艾是想不透,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这种天气下闯进这间山屋,可能是另一队登山客吧?
何弼学感到震惊的是,那名大学生,刚刚明明坐在他身旁,什么时候溜出去?然后又是一身风雨从外头进来?他走路没脚步声?
立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名大学男生背靠门,安抚何弼学等人的情绪,似乎要他们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尽量保持安静、伏低身体。
跟何弼学一样,考虑到不会单独一人登山的问题,领队阿德紧张地站了起来,急忙想离开山屋,他担心那名大学生的同伴还在路上,结果体力不支地无法抵达山屋,如果任由他们留在那里,外头的风雨肯定很快让他们失温、死亡。
“你的朋友呢?是不是还在路上……我们得把他们接进来,如果放任不管,他们会死掉的!” 皱了皱眉,领队阿德看了何弼学一眼。
何弼学咬了咬下唇,虽然冒风雨跑出去实在不是好主意,但就像阿德说的,放任不管的,那些大学生会死在路上,既然这名男学生可以抵达山屋求援,说不定其他人就在不远处,他们得把握时机。
“我也去!”另外一名身型高壮的工作人员,长腿一迈地准备帮忙,剩下几人跟小艾急急忙忙地找东西升火,预计等会儿能帮助那些登山的大学生恢复体温。
正当何弼学等人打算离开山屋时,那名大学生略退了一步挡在门口,苍白的脸色流露出焦虑,因为离得近了,何弼学让他身上的寒意感染得连连发颤。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自己朋友的死活?”忧心外头遇难的学生,领队阿德没好气地吼了那名男大学生一句。就算他是单独一人来登山,那好歹吭个声,别让他们这些人傻乎乎大风大浪地跑出去送死。
用力地摇了摇头,那名大学生依旧不说话,不过很坚持地拦在门前,不让何弼学等人离开。就在此时,一声诡异的“呜”声,由远至近地传了过来,绝不是风声,也不是动物的嚎叫,如果让何弼学形容,他会说那是个失心疯的人,在大风大浪中装神弄鬼。
“那是……”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小艾的话被连串的撞击声掐停,山屋内的众人脸色煞白地面面相觑。
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山屋的四周、屋顶全都不放过地碰碰响,然后再伴随那诡异的呜呜声,何弼学等人背脊又麻又凉。用口形无声追问,小艾等人全都看向何弼学,这间山屋里,就属他撞鬼的经验最丰富,他在抵达成功一号堡时也说过了,山岚通常都是精怪出现的前奏,现在,该不会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特殊情况’吧?
‘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无声地用嘴形尖叫,何弼学转过身想质问那名男大学生。
他是从外头跑进来的,说不定他知道那是什么,说不定他正是这样一路逃过来的。只是他眼睛比例过大,眼角余光总能看见旁人没注意的东西,何弼学无意间瞄见了山屋角落里排放的五张照片,大小、方框让人联想到那种不是很愉快的大头照,其中一名男学生,眼熟到何弼学喉间哽住似地发出咯咯声。
“何老大?”刻意压低音量,小艾轻轻地扯了扯何弼学衣袖。他这种受到惊吓似的模样让她很害怕,他们那位娱乐总监不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没……没事……”深吸了口气,何弼学努力地挤出点笑容,无所畏惧地望向那名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男大学生。他是来阻止他们走出山屋,他是来帮助他们度过这一晚,他没有恶意,所以毋须害怕。
“那……现在呢?”听着呜呜声、撞击声,领队阿德先前的勇气消失得一干二净,即使外头风平浪静,他也没胆离开这间小山屋。
朝那名男大学生使了几记眼色,何弼学有意无意,阻隔了其他人看向那张照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