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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如华急急上前一步道:“姜兄慢着,我还有事相询!”
姜子杉闻言拱手道:“非是在下失礼,为免严兄犯嗔、疑之毒,无论严兄有何见教,在下今日是断不能领教了。”言毕,竟然转身就走,消失在屏风之后。
严如华还要追去,却被慕凝儿一闪身挡住,那小姑娘身法竟是极快,抬头盯着他眼睛道:“严如华,为了你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也不迟啊。”
严如华看着她一对美丽的杏目,只觉那目光如水中漩涡一般,像是要把自己吸了进去,一时目眩神摇,心神荡漾,口干舌燥,头脑中一阵混乱不清,不自觉的生生停住了脚步。
慕凝儿满意的点点头道:“我这就叫弟子安排你们三个的住房,非非受了伤,也要好生歇息才是。”
到得客房,严如华吐出压在舌下的丹药,他满腹的疑问说不出来,不由抱怨,和尚却乐天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里风景不错,小姑娘也漂亮,休息几天也好。”
此处离边关驻防处已是不远,云狄精神极健旺,虽受了些伤,但既已到此,怎会不起心去故地重游,探望兄长。只是白日里承影派弟子端茶送水,好不殷勤,见他要出门,个个说今日需安心静养,不应出门走动。众人极力相劝,他不胜其烦,但此来是客,又不好吵闹起来,只好耐着性子等到夜里。
他换上在镇子上置办的夜行衣,偷偷溜出房去,今夜月色暗淡,星子疏稀,正是不易被人发现。
只是这承影山庄占地颇大,房屋众多,布局又不同兵家阵法,丝毫无章可循,他走了一会儿,竟有辨认不清方向之感。
他一壁走,一壁寻路,却忽见前方那栋房屋门口站着两个人。两人均长身玉立,只是一着青衫,一着玄衫,看起来竟似姜子杉和风非笑。
云狄一时好奇心大起,高抬脚轻落足,悄悄走到这房屋后面,探出半只耳朵细听他们说甚。只听
风非笑道:“……他们今日不来,终究也是要找到你的,惊动了官府,对你……”
“哼!”姜子杉语气甚是冰冷,“官府怎样,六扇门又能耐我何?”
风非笑似是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去偃师谷,到底是为什么?”
“都说了是我私事!与你无关!”姜子杉不耐烦起来。
“子杉……我……”
“按辈分,你该叫我师伯!”姜子杉冷笑一声,“你记性再不好,也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记得了吧?我已经后悔让凝儿收留你了,别再让我后悔当初救了你!你走吧!”
云狄听姜子杉让风非笑走,生怕他向这边来撞破了自己,赶忙蹑手蹑脚的向后退走,一厢走,一厢心中思索方才听到的话:看这样子,风非笑之前的确是不知道姜子杉去偃师谷的事。现在姜子杉也不肯告诉他缘故。
他带三人前来,看样子倒不一定是想相助自己几人。而是怕惊动了官府和六扇门,对姜子杉不利。但姜子杉似乎毫不领情——没想到姜子杉人前温文儒雅,人后竟对风非笑如此冷厉。
不过,似乎姜子杉曾经救过风非笑,风非笑在承影,也是姜氏所为。看风非笑对姜子杉直呼其名那态度语气,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两人又似乎相当熟络。
后面姜子杉提到慕凝儿,直呼凝儿,十分亲热,又说“我已经后悔让凝儿收留你了”这话大有深意,是因为今日风非笑引自己三人前来找到他的缘故么?这件事似乎不值得让姜子杉说如此重话啊……
云狄搜索枯肠,因已快走回到客房,一时也就忘了注意身边的情况,是以当一个黑影闪身出来拦住他的去路时,他差一点喊出声来。
待他看清了来人,不由低声埋怨道:“大花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乱跑什么,装鬼吓我啊?你知道我不信这些的。”
严如华将他拉回自己那间客房,闪身关上门,轻声道:“我半夜睡不着,去你房间敲门总没人应,我不放心,出来找你。你去哪儿了?做了些什么?”
云狄怕严如华唠叨,没敢说自己想溜出去去边关看望兄长一事,只说自己也睡不着,出去吹吹夜风,走的远了。之后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刚才听见的话和自己的疑虑,
严如华听了,想了一想道:“你想的很对,这姜子杉和风非笑都大有可疑。但最后姜子杉说后悔让慕凝儿收留他入承影一事,却不完全是因为风非笑带咱们找到他的缘故,据我看来……”
他卖个关子,等云狄急的皱眉,方说:“依我看,这姜子杉八成是对慕凝儿有意,慕凝儿待风非笑又亲热,他心中不快,便自然待风非笑好不到哪儿去。”
云狄大张嘴巴,半日才道:“还有这一节?我怎么没看出来?”
“参卢,这一节上,你什么时候看出来过?” 严如华叹口气,“两个月前,我说你那书童云宝儿和丫鬟素素有情,你只不信,直到人家私奔了才罢……”
“额,好吧,这次我且信你。”云狄想了想,又问道,“那风非笑呢?他也喜欢慕凝儿吗?”
“……这倒不知,”严如华停了一晌,幽幽道,“自然是喜欢的呀,慕凝儿那样的姑娘,可称沉鱼落雁,任谁能不一见倾心呢?”
云狄想想说:“你这样一说,她确实是漂亮。我在京城见得美人虽多,却也少有这样清纯甜美的。但说也奇怪,若是往日,我早该注意到了,今日不知为何,却没什么感觉。”他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笑问:“大花,你很少对女孩子评价这么高的呀,你也对她有意思?”
严如华未料云狄有此一问,可谓引火烧身,脸腾一下就红了,掩饰的轻轻干咳了两声道:
“我……我并未,那个啊,何在大师倒是跟我称赞了这姑娘好久,我看大师是动了凡心了……”
云狄笑道:“和尚一向看见女孩子就走不动步,哪儿像个清修的出家人,我看比我还不如。”
严如华却正色道:“参卢,我跟你说个正经的,以后你必须!必须远着点儿风非笑!”
云狄奇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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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五行相克
严如华让云狄远着点风非笑,云狄问他缘由,严如华正经道:“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一气旺木命,他是一气旺金命?你们这种一气专旺的命格极其罕见?”
“记得,这又怎么?”
“世人只知命中五行俱全乃是大富贵命,却不知五行俱全仍是平常,最难得的便是这种命格。身具一气专旺命格的人,人间罕见,乃天纵之才,必有过人之处。但因命中专旺一格,遇到命中克星则无法可解!”
“哦?”云狄挑眉,“那你说说,怎么知道谁是我们的克星?”
“你总知道五行相克的道理吧。”
“知道啊,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云狄将五行相克的顺序念了一遍,讶异道,“你的意思是……”
“不错,金克木!”严如华郑重其事道,“风非笑,他就是命中刑克你云狄的人!”
“那,”云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想了想道,“你又为何让他和我一起去偃师谷?”
“偃师谷以机甲著名,机甲以金木而成,机甲众多之地金木之气极为旺盛,必须金木两旺之命压制过它才可化解,这确实是真的。且偃师谷地形从堪舆术上看来,乃是水地。五行之论,除却相克,还有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水地是木命的生地,乃可压制他与你相克之能。我本认为偃师谷事过,咱们自然与他分道扬镳,于你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今日看来,咱们很多事都与他绞在一起了。你们日后若要相处,于你可是大大的不利!”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
“不若就此分道扬镳,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云狄看了严如华严肃的表情一会儿,突然笑起来,道:“大花,你知道我素日不信这些的……”
严如华定定的看了云狄一会儿,看的云狄身上发麻,伸出一只手,张开五个指头在他眼前晃:“大花,你怎么了?”
严如华突然一把抓住云狄的手说:“你这次务必信我!不是我说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