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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进宝再抬头,董修俭的眼眶半分未红,一脸的怡然自得,二人只得低下头暗暗叫苦。
“哥,咱这个月是不是又得白干了?”
“可不是?”招财没好气的白了进宝一眼,“都怪你这张嘴,贪吃又多舌。”
进宝挨了骂,自知理亏,只得垮着脸收拾碗盘。
这招财进宝原不是董家的本家仆人,是六年前董修俭早起出门挖野菜时,在院门口捡回来的。那时兄弟二人才六岁,薄薄的单衣压根抵不了早春的寒气,冻晕在董家后院门口瑟瑟的发抖。若不是董修俭救下他们,只怕此刻二人已经去了阎罗殿与父母双亲会和。
当年,家乡闹灾荒,兄弟随着双亲往江南逃难,没成想,在半道,父母就丢下兄弟二人撒手人寰了。兄弟两哭着在山里将父母草草埋了,一路乞讨着到了江南。
原来这招财进宝二人也不是这个名,跟了这样的主子,才得了这样的名,那时候年岁尚小,只懂那是救命恩人赐的名,一味只知谢恩。待到大了些懂事些,想要改名已是不能了。
跟了董修俭六年,对这个老爷,兄弟二人最是知道他脾性的,虽有些视财如命,却是个善心的主子。董修俭不仅救了他们二人的命,还命人将他们父母的骨骸运至家乡入土为安,那年,董修俭也不过十五。招财进宝二人知了此事,哭着跪在董修俭跟前,誓死效忠。
董修俭却是云淡风轻的笑道:“花点小钱,收了两个衷心仆从,甚好甚好!”
☆、第二章 掘沟搭棚恩情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次更新时间:6月29日20点左右。
绵绵春雨落了几日,前头布坊生意自然也冷清了几日,有招财进宝二人忙着,董修俭就乐得个清闲。
惫懒了几日,好不容易待到天放晴,董修俭只觉自己身子骨发霉一般不得舒坦。伸着懒腰往院里一站,春风一过,说不出的爽利。想起昨日也只在窗口瞧着那院角一处的花,那时已是有了花苞,极罕见的白芍药花,只不知,今日可开花了。
思及此处,董修俭抬着步子移到院角处一瞧,心内却是一惊,昨日雨中瞧不分明,现下靠近细看,却觉这花竟有些奄奄之态,原本越发浓厚的妖息也微弱不堪。那绿叶也不似之前一般青翠,倒有几分黯淡,无力的垂挂在茎秆上,瞧着董修俭不免心疼。
进宝拾掇好早膳就瞧见院角蹲着的董修俭,刚要唤他,就见自家老爷起身急匆匆的出去了。
“咦,老爷这是干嘛去啊?挖野菜?没见他拿着篮子啊。”
“老爷呢?”
进宝回过神,冲招财指了指院门,道:“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望着桌上的玉米粥,进宝吞了吞口水,道:“哥,我饿了。”
“想都别想,老爷都还没吃过一口呢!端到灶上热着!”
进宝不敢顶嘴,只好满肚子委屈,心里盼着老爷快回来。
结果,直到晌午,董修俭才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几根细竹竿子,一进门就嚷道:“进宝,快拿铲子来!”
进宝傻头傻脑的问道:“老爷,您才回来又要出去挖野菜啊,饭还没吃上呢。”说罢,抬着期待的眸子望着董修俭。
谁成想,那董修俭瞧都没瞧一眼,径自走到院角花跟前蹲下,嚷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手脚麻利的招财瞧不得进宝慢吞吞的无力样,利索的拿来了铲子给董修俭递上。
进宝见董修俭忙着翻土,有些疑惑,也随着蹲在身侧观看起来。
“老爷,这活让小的来做吧,您先吃饭。”
进宝听了忙抬头感激的看了招财一眼,拼命点头,恩,吃饭,吃饭!
“这活你不会,非得我亲自来。”
进宝一听,嘟起了嘴道:“老爷,您这会儿不饿?”
董修俭这才回头瞧了瞧进宝,听他那委屈的调,也猜到几分,暗自好笑,道:“还没吃饭?”
进宝猛点头,眼睛亮亮的。
“去吃饭吧,饿坏了可没人帮我干活了。”
得了赦令,进宝啥也不管,站起身冲到厨房,看得董修俭又是一阵好笑,手上却没忘忙活。
“你这做哥的怎么老爱欺负他,饿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招财脸上一红,随即岔开话题道:“老爷一早是去城东耿师傅那了?”
“恩,还是你聪明,不像进宝似的,成天咋咋呼呼,半分眼力都没有。”
“进宝生性单纯些。”
听出招财言语里的护短,董修俭心里暗暗发笑。到底还是兄弟,贴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个贴心的人在身边。
进宝匆匆填饱肚子,正好董修俭挖完小沟。
“老爷,这沟挖了是干嘛的?”进宝的嘴最是碎,从来闲不住。
“耿老头说芍药喜旱怕涝。”
进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道:“这细竹竿是干嘛?”
“给它搭个凉棚。”
“啊?”这回连招财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望着董修俭,确定对方不是玩笑,才问道:“这又是为何?”
“芍药虽喜阳,却也惧暴晒,搭个凉棚遮阴,既能采集阳光雨露,又能躲避烈日。”
进宝听了,不自觉嘟囔道:“老爷对花比对我们还好。”
“它不吃饭不花钱还能供人观赏,你要能做到这些,老爷我也会对你好的。”
进宝想了想之前饿肚子的情形,乖乖的闭了嘴。
待到三人将简单的凉棚搭好,日头已是近西山,董修俭松了松筋骨,道:“甚好,省了早膳和午膳了,吃完晚饭早些歇息。”
进宝听罢嗤了一声,十分不屑,可一瞧董修俭斜着眼睛觑着自己,全身一哆嗦,脚底抹油溜进了厨房。
“老爷,这是早上熬得粥,给您一直热着呢,快趁热吃吧。”进宝讨好的将粥端到董修俭面前。
“什。。。。。。什么,哎呀,损失啊,损失啊!”董修俭一阵惊喊,吓得进宝差点摔了手里的碗。
“老。。。。。。老。。。。。。老爷,怎。。。。。。怎么了?”
董修俭冲到厨房望着灶里头冒着火星的木炭,头上青筋直冒,“这。。。。。。这。。。。。。这柴烧到现在?”
进宝老实的点了点头。
“从早上起到现在?”
进宝继续老实的点头,看自家老爷一脸痛苦,不明所以,回头跟招财求救,惹来对方一阵白眼。
“老爷,这柴是前几日我和进宝上山砍的。”
“当真?”董修俭狐疑的望着招财,转头又去看老实的进宝。见进宝一脸无辜的点头,董修俭这才松了口气,舒展开眉头,道:“甚好甚好,从此往后,柴都不需买了。”
“啊?”招财进宝苦着脸异口同声,“那哪来的柴啊?”
“你两去山上砍啊!”董修俭理所当然道。
“都怪你!”进宝瞪着招财十分不爽快。
“怪我?”招财咬牙切齿,“还不是你多嘴多舌!”
进宝一脸茫然,细细想了半日才算醒悟,顿时自愧不已,低着头不再辩驳。
春夜月色微凉,董修俭提着壶酒倚在窗边,赏月赏花赏。。。。。。元宝。
董修俭灌了口热酒,数着一排排码得整齐的银元宝,满眼闪着光,嘴角的弧度随着嘴里的数字越拉越大。
“噗嗤!”
“谁?”董修俭数了一半的数被这突然的笑声打断,有些着恼。抬起头向院子里望去,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招财进宝的房间早已是熄了灯,没有半点动静。
满心狐疑的董修俭眼光扫到了凉棚下那抹白光,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真真是一道白光。隐隐绰绰的人形瞧着并不分明,想来刚才是这花妖笑他了。
白光过后,原先弥散的妖气渐渐收拢至花心,原就模糊的人影更是消散的没了踪影。
董修俭此刻已有半分醉意,兴致一来,提着酒打开房门,步入月色中。
“你这蠢物竟然也懂得笑话人?”
等了半天,那花却半分动静也没有,董修俭不免有些无趣,刚要转身走开,想起自己手上提的酒壶,心里有了主意。
“举杯邀芍药,对影成三人。”念罢毫无平仄的诗,董修俭将手里剩下的半壶酒尽数洒在了芍药花根边,看着那酒液缓缓渗入泥中,轻柔道:“放心,这酒不烈,如今你已成形,这点酒怕是伤不了你。好好品尝,这可是我去年亲自酿的青梅酒。”
春风轻拂,卷起体内酒气,几分醉意更是浓了,竟有些抵挡不住。董修俭往院子里的藤椅上一躺,眯着迷蒙的眼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