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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让开一步,向里让客:“使君、夫人,郭家二郎,请厅中叙话,咱们就不要在这门口儿站着冇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往里边走,郭少凡忠心耿耿地扮演着娘家哥哥的角色:“这位小娘子好生漂亮,你就是杨二的夫人吧?我可跟你说,阿奴是我妹子,嫁到你家来,做了你的妹子,你可不能欺负她,你欺负她我可不答应……,”
这一下,郭敬之的脸也黑了:“二郎,闭嘴!”
郭少凡梗着脖子跟他大哥叫板:“大哥,你说的是杨二郎还是郭二郎?你要说的是郭二郎,那我就闭嘴!你要说的是杨二郎那我就不闭嘴!”
郭敬之以手抚额,头痛不己。
小蛮眼珠一转,忍着笑道:“阿奴常常念叼你们呢,尤其是郭家二郎,想念得紧。二郎可要去看看阿奴么?”
这郭少凡要说他傻,却也有些小心眼,一听小蛮这话,可不计较她说的是杨二郎还是郭二郎了,马上满口答应,小蛮便道:“管家,引二郎去见阿奴姑娘!”
郭少凡欢欢喜喜地跟着杨府管家去见他小表妹了,引开了这个浑人,宾主双方这才入座,开始谈起婚礼细节。
杨帆知道郭家是太原世家,且与隐宗关系紧密,郭敬之也知道他是显宗宗主,说起来在即将形成的亲戚关系之外,早就算是一家人了。不过,这一家人并不和谐,因为显宗和隐宗曾经的明争暗斗,有些事现在就不好说。
一个势力集团的恩怨和势力纠纷,不是这个势力集团的领袖个人就可以决定和左右的,有些东西得等杨帆和沈沐见个面,双方磋商解决后才能真的没有后患。沈沐如今还在新罗没有回来,作为隐宗的一员,郭敬之不好与杨帆有太多接触。
杨帆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只与郭敬之谈及婚礼,不该触及的话题两个人都很默契地回避了。等他们这边商量已毕,小蛮便陪着向若兰去接阿奴,杨帆又亲自把他们送回了住处。
说来也巧,郭敬之一家人进京后,租住的是武三思家的一幢空宅子,正是当年阿奴和杨帆为了计诱柳君播,冒充敦煌豪门时租的那幢宅邸。
当时,阿奴只是为了向杨帆报恩,并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真正身※份。而杨帆身负血海深仇,化身一介坊丁四处寻找仇人,也无暇顾及成家立业。他们都不曾想到,缘由天定,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
当杨帆和阿奴下了车,看到那幢大宅时,下意识地便向对方看去。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那一笑,若冰雪融尽,朔风已停,春意徐来,花开正妍,心中存下的一切坎坷与磨励,尽数发酵,化作一杯醇郁香浓的美酒!
第七百零六章 良宵美景
杨帆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这一次没有皇帝赐婚,少了些官面上的排场,却也令所有参加婚礼的人少了些拘束;没有武三思、薛怀义和太平公主斗富,大家的目光倒是更多地放在了一对新人身上。整个婚礼办得更轻松、更喜庆、也更温馨。
杨家今非昔比,如今的杨家财力丰厚,一应事情都准备得很充份,杨家不需要上一次似的,把马桥和楚狂歌都都抓来布置宅子,只从各家店铺里抽调些伙计来,就办得有条不紊了。
杨帆是成过一次亲的人,心理压力远不及上次,所以整个过程便也不再像上次一样,始终僵着一脸笑容,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布,这一次杨帆答对宾客,应酬朋友,谈笑风生,非常从容。
杨家的贺客还是以修文坊的老邻居居多,不过除了杨帆在刑部和军中的诸多好友,还有许多平素只是点头之交的官员也都来了,这些人却是冲着郭敬之来的。
郭纹之身为一州刺史,地方大员,在朝廷中也是很有一些朋友的。
喜宴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杨帆骑上系了红绸花的白马,在陈东和孙宇轩以及马桥、楚狂歌等一众文武朋友的陪同下,前往郭敬之租住的府邸去接新娘子。
等到新娘从郭府接回来,喜宴到了高※潮部分,阿奴先向她的大姐小蛮敬了杯酒,在众人的笑声与起哄声中,又红着俏脸,陪伴杨帆向客人们逐桌敬酒,整个杨府一片欢声笑语,人声鼎沸。
杨帆早就让人给福善坊和纳文坊的看门坊丁塞了红包,又替那些不是官身的贺客申请好了允许夜行的证件,所以就连修文坊的那些穷邻居也不用担心回家晚了,会受到盘问或者坊门紧闭,自可开怀痛饮。
月朗星稀,华灯初上,贺客们终于渐渐散去,一天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小蛮先已哄着孩子睡了,杨帆送走客人,回到洞房,先回一步的阿奴己经乖乖地坐在榻边,室中红烛高燃,映着她那白嫩的脸颊,隐隐泛起一抹晕润的光泽。
看到杨帆进来,阿奴只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便羞答答地低下头,俏脸飞起两抹羞红,手指有些局促地扭结在一起,远不及她在客人们面前时那般落落大方。
杨帆关好房门,看着美丽的仿佛狐仙精灵般的娇妻坐在烛光下,一身俏美青衣,宛如一只清脆的果子,忍不住心中一荡,走过去与她并膝坐在榻边,把她轻轻拥在怀里,在她雪腻芬芳的脖颈上亲吻了一下。
阿奴虽然羞意未减,却也忍不住一缩脖子;“咯咯”娇笑起来:“痒呢…”
阿奴下意识地一躲,却因为拉开距离,看到了杨帆那双爱意浓浓的眼睛,阿奴被他一看,仿佛被摄去了魂魄一般,整个人都定在那里,痴痴望他永久,嘴角才渐渐绽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郎君……,”
今日冇这声呼唤,与往日的意义大不相同,一句话唤出口,阿奴眼中隐隐泛起了泪花,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杨帆听的情动,忍不住拥住了她,拥着她一起躺倒在榻上,吻住她花瓣般甜蜜的唇。阿奴这才清醒过来,羞得闭住眼睛,双手握住杨帆正摸索着她腰间合欢结的大手,昵声埋怨道:“郎君,蜡烛还没熄呢……”
杨帆很有经验地回答:“洞房红烛,是要彻夜长燃的,不能熄。”
阿奴的脖子都泛起了玫瑰红,闭着眼睛,睫毛频颤:“那……,那你放下帷帐吧。”
杨帆忍住笑道:“帷帐也是不用放的。”
阿奴娇嗔:“你糊弄人家,哪有……,哪有这样的规矩?”
杨帆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绣被中※央铺得极平整的一方白叠布,嘴角慢慢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嗯!糊弄不了我的阿奴,你……,挺懂规矩的呀!”
“嗯?”
阿奴张开眼睛,困惑地顺着杨帆的目光看去,一眼瞧见他促狭笑望的东西,整个脸蛋都变成了一块大红布:“你这个坏蛋!”
阿奴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肩头,很轻很轻……,
帷帐终究没有放下,似乎如此,那美丽的胴体在烛光下才能欣赏的更加清晰。但是当阿奴半推半就地任由杨帆褪去她繁琐的新娘服饰,羞涩地背向床里,蜷起娇躯的时候,杨帆却下意识地放下了帷帐。
入眼,是一片雪腻光滑,鸳鸯戏水的诃子在背后只系了两条浅浅的红色带子,愈发衬得那粉背润泽如玉,纤纤一握的小蛮腰下是一条粉红色的亵裤,包裹着一个圆润肉感的球体,中间一痕内凹,能把人的目光都磁石般吸去。
刀削似的香肩、粉腻腻的玉背、纤细细的腰肢、圆弹弹的屁股,还有那娇羞微蜷、性※感叠起的粉弯玉股,在晕晕柔柔的灯火下,玲珑浮凸,眩人二目。
杨帆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了帷幔,这可以让男人极乐销魂的胴体是专属于他的,尽管这闺房己是极私密的所在,但他还是本能地想要营造一个更加私密的空间。
于是,他放下了帷幔。
于是,他在这更加私密狭小的空间里,把他最为私密的所在,深深地进入了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密花房,紧窒温暖,异样销魂!
一声娇吟,似风雨声响起,浙浙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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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北麓。
一轮明月满地清辉,梨枝疏落,落英绽粉。
独孤宁珂透过疏落的花影,眺望着空中那轮明月。
自少女时起,她便因身子虚弱很少踏出家门,幼年时出城踏青的事,早已成了她脑海深处的一个梦。这些年来,她得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偶尔去曲江游览一番,也成了她最奢侈的举动。
如今站在这月光下,嗅着山野间的气息,听着草丛里的虫鸣,所有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完全陌生而新奇的感受。这一次大兄慷慨地允许她出门,而且是主动让她出门,其实以她的慧黠聪明,早就明白了大兄的心意。
不过她并不敢奢望什么,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已经明白希望越多,失望越多。她那赢弱的身子,仿佛深谷中的一株幽兰,固然是经不起风雨的侵袭,可即便是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