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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再睡子时前就赶不回去了。”
我猛地清醒过来,我在客栈里,昨天晚上……,看看墙上挂着的拙劣的吴道子仿画,还好,是在自己房间。不动声色地瞅眼谢钟灵,瞅得他心虚地转了头。“你昨天晚上睡得还好?”谢钟灵连忙点头。“你也还好吧?”哧,回话都不敢看我,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着了别人的道。我不耐烦地赶人“出去,我要起床了。”
青衣玉带,长眉似画,我朝镜中的自己咧嘴苦笑,依然是柳温瑜口中的“谪仙子”。
子午楼的消息一向很准,姓柳的两人携带着从吐番使臣手里劫来的和氏璧雕成的传国玉玺和金珠玛瑙进京,那金珠玛瑙倒也贵重,可也敌不过和氏玉玺传奇。玉玺一直在各位皇帝手中辗转,唐末后不知所终。吐番使臣上表称以和氏玺和金珠为帝寿,满朝文武拍马屁的折子雪片般飞到皇帝案上,八成全是什么天降祥瑞,四海升平陈词烂调,估计做皇帝的要看得浑身起层鸡皮子圪塔。子午楼接了劫吐番使臣的活,没想到却被半路杀出的柳温瑜给抢了先手。子午楼一诺千金,领人之禄,忠人之事,江湖上声名显赫,日进斗金。楼主驭下极严,赏罚都重,这次做失了手,我和谢钟灵心情沉重,俩人再三对好说辞,一路纵马飞驰,匆忙赶路。
☆、第3章 构陷
祥瑞绸缎庄里外三进院子,进到最里,我愣了愣,暗道不妙,一拉谢钟灵,麻溜地跪在柔姬、丁仲子、元青、严子安后面。
卫恬简端起玉盏抿了口茶,抬眼扫了扫跪了一地的下属,半晌才幽幽开口“好大的气派,半个楼的人都在这里了。子午楼的牌子该摘了扔进太湖里面去喂鱼才对。”
我们一干人头在重压下又低了几分,人人都恨不得变成了透明人才好。
“柔姬?”朱轩在代楼主问话。
“属下无能。那柳温瑜”柔姬咬牙道“左右不肯上钩,想来,想来应是不能人道。”我听得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柔姬貌美,性子傲骄,倒真的是一但出手,绝不空回,此次是绝大的难堪。
“元青?”
“属下技不如人,无可托辞,请楼主责罚。”妙手空空元青只牢牢把头伏在地上回道。
“丁仲子?”
“慢,顾北溪,你先说。”卫恬简忽然开口。
我正埋头苦扮树桩,猛被点了名,定定神,把和谢钟灵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属下和谢钟灵在福来客栈、镇安官驿使了迷魂香,可是柳温瑜和他的小厮都没有着道。在同安堂用了三日醉,晚上倒是摸进了柳温瑜屋里,结果学艺不精,给点了穴位扔了出来。谢钟灵在房子里也给人点晕了。”
这话里八分真两分假,我说得无比顺溜,本来是出丑的事,但混在一堆丢脸的人当中,我也没那么突出了。
啪地一声,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的声音。
大家本来就胆怯,现在更不敢说话,希望自己连呼吸都最好不要有。
“谢钟灵,你来说。”
撒谎的时候一定不能期期艾艾,就该象谢钟灵那样。
“回楼主,我易容扮作店小儿给那两个用上三日醉,开始都是顺顺当当,三更后,由属下摸进了那姓柳的屋里,却发现顾小八和那柳温瑜赤条条在床上大战,淫言乱语,说是两人里应外合,楼里几大堂主都奈何不得姓柳的,要杀死楼主,助顾小八反出子午楼,自立门户。属下愤然拔刀,可是不敌俩人联手,被塞了嘴捆在他房里。今天早晨硬被灌了剂毒药,说是要依着顾小八的说辞来,不然是七窃流血而死。”
“楼主,属下句句属实。钟灵少孤,幸得老楼主收留。属下虽九死而不敢作出悖逆之事。”说罢,谢钟灵已是满目赤红。他倒是八分假二分真,娓娓道来,听在我耳里真是六月飞雪,晴天霹雳,侧身看看他瘦削的脸,不敢相信这是我所熟悉的,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被我当作朋友的人。
“楼主,顾北溪赤胆忠心,不明白谢钟灵为什么要血口喷人,属下愿与谢钟灵刑堂对质。”
药堂孙远藐上前捉了谢钟灵的手凝神切脉,迅即骈指点中他身上几个大穴,猛地一击谢钟灵的后背,一口乌血喷在地上。孙远藐填了颗宝丹在他口中。这才回转身字斟句酌回话“楼主,象是三尸索魂引。属下封了他的穴道,尚能拖得三日。”
谢钟灵象抽了梁的房子,已经委顿在地。嘴角还挂着缕乌血,衬着青白的脸,异常狰狞。
事情太过突然,院中一片寂静。
“顾北溪,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摁在青石地板上,身上汗水涔涔“构陷属下的人,计划已深。属下不知该说什么,请楼主明察。”
“是不知说什么,还是无话可说?”性命事大,失贞事小,我苦脸大叫“楼主,属下刚才撒了谎。属下昨夜确实进了姓柳的房间,被他擒住了,迫得陪了他一夜才得以脱身。属下不该欺瞒楼主,属下该死。”院中饶是见多识广的众位堂主,象是烧开了锅的水,交头接耳沸沸扬扬起来。
“朱轩,扒了他的上衣。”
后背上两排鲜红的牙印昭示着夜晚的混乱和放纵,其他的痕迹也很容易找到——我的皮肤极易留下罪证,柳温瑜又是个极懂得索取代价的人。
“顾小八,三日醉是本楼秘方,你亲自下手,姓柳的为何没有着道?”朱轩声音沉着一如其人。
我努力忽视自己裸着上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狼狈,力求回话能做到坦然自若问心无愧“楼里定有奸细里通外敌。”
“谢钟灵指你是奸细。”谢钟灵已给医堂的人抬走,我不自觉地瞥眼地上的血迹。“属下冤枉。”来来去去就这四个字,我也觉得辩词苍白无力。
“那柳温瑜和你春风一度,不仅人是完好无损,武器也一并奉还。傅堂主、元堂主、丁堂主都有损伤,柳温瑜,倒独独对你颇为照拂呀。顾小八。”卫恬简一声断喝,惊得我浑身一震“你的碧潭珠呢?”碧潭珠,碧潭珠。我连忙摸胸前,又不甘心地望望四周,地上干干净净,连颗圆石头都没有。
“关入九节堂。”
☆、第4章 往事
从四年前莫明奇妙的穿越过来,我总是不甘心,不甘心会忽然离开富有摩登的现代生活,不甘心只是去街角买了杯可乐,就被流弹击中告别倾心的恋人,不甘心醒来就落在一具刚化形的狐妖身上,古代的什么好处都还没落到,就被卫恬简擒住了,逼着加入了子午楼,子午楼在我心目中,就和现代社会的山口组差不多——我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
武功稀松平常排名最末,暗器甚至不如后入门的弟子,一身妖力,还没学会使,就被卫恬简封了。使药、用计、使诈、琴棋书画样样不行,除了易容术尚算勉强外,另一条保命的守则就是:知道顺势而为,在形势比人强的时候能放弃自己的狗屁原则的投机主义。所以卫恬简略一施压,我就投入了子午楼的门下。天天楼里楼外乱窜,整天笑成朵花似的。一年后觑了个空,裹了几百辆银票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我只考虑到古代交通不便,通信不便,信息传播迅速慢,只要找个僻静地方呆上三五年,谁能找得到啊?可是,去兑现第二张银票的时候,就掉到子午楼的网里面了。所以,我对自己的评价是正确的,我并不适合黑社会这种机密组织。
堂和九节堂的部分刑具我都不陌生,上次从这里离开时,我就发誓再不踏进朱轩的势力范围。
牢房,是来了就不想再来的地方。
依稀还是原来锁我的那间牢房,角落里堆着稻草,我就躺在上面。手足给木枷枷住了,白白地听着肚子饿得叫,也无法可想。不知是忘了,还是楼主不许,没人给我水和干粮。虐待囚犯,不人道。作为被虐待的囚犯,只能哀叹不人道,错,是不讲狐道。今天赶了一百多里地,还没喘过气来又给定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分子,身体疲软得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可一闭上眼,谢钟灵奄奄一息的脸庞就浮现在面前,谢钟灵真的要死了吗?呸,我举着被木枷锁在一起的手,自已给了自己一巴掌,记吃不记打,谢钟灵就算要死也是该死,好死不死还硬要拉着我一块死。死过一回的人,怕死得很。
牢里没有灯盏,乌黑一团。我不禁有些背寒,可又一想我自己不就是狐狸精么,还怕什么黑。透过屋顶上几片明瓦,一轮玉盘样的月亮高悬,清华的光辉给夜空笼上流离华彩。如同我刚来到这个世界那晚,睁开眼就被月亮异常美丽的光华吸引住了,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