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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摩奇突然想起来,书上完全没有追溯过魔族的历史。魔族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为什么会出现?又有着怎样的发展,这些东西他们一无所知。
“……”看着三人纠结的眼神,斯凯大概也可以猜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回答到:“我进入了沉睡,但是不知道被谁唤醒了。”
说的也是,如果斯凯在的话,五十年前的战争他怎么可能会不参与呢?
“沉睡?为什么?”摩奇看向斯凯,那该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寂寥的过程。虽然说沉睡就是失去意识的闭上眼,但是身体的机能还是会不断运作,孤独的呆在一个地方,终日感受着冷漠。那样的岁月,斯凯是怎么度过的?
“有一定的原因,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斯凯看了摩奇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担忧与心疼,斯凯心里一软,看着摩奇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不是时候?”摩奇疑惑。
天上传来一声长鸣,从空中飞下来一只纯白色的……长尾白棂鸟,还是鹰?头上还戴了一个小王冠。只知道那只鸟类动物落在了墨弗特亚伸出的手臂上,挪一挪,用它的羽毛碰碰墨弗特亚。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
“回来了吗?”墨弗特亚摸了摸白鸟的羽毛,接着注意到摩奇好奇的眼神,于是笑着回答,“这是我的魔宠,澜。为了观察城市的动向,所以我将它放了出来。”
“现在它回来了,是不是表示……”伊卡看向墨弗特亚。
墨弗特亚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变成了凝重:“出事了。”
城镇外,海桑看着城市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他的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海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赫然是当初摩奇他们在小屋中见到过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也就是当时摩奇和斯凯离开森林后,出现在双马尾少女身边的人。
海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冲云霄的火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黑色斗篷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海桑后面。
终于,海桑转过头看着黑色斗篷——他唯一的亲人,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索米丝:“这样,你满足了吗?”
“爷爷?”索米丝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疑惑和紧张。
“当初遇到那样的事情,我的确恨过那些人,恨他们的愚昧,恨他们的冷漠,更多的是恨自己,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海桑再次转身看着那一片红光,眼中竟有些湿意,“可是,到后来才发现,除了那两个人,镇上的其他人又有什么错,他们只不过是被谎言蒙蔽的无知人罢了。可是这样的怨恨,竟然牵扯了整个城镇的人,还持续了那么久的时间。”
海桑所指的拿两个人,索米丝自然是知道的。
“没有人是无辜的。”索米丝开口,帽子下的眼睛里充满了隐忍和愤怒,“若说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还好。可是偏偏,他们为了那些所谓的金钱,大肆的捕杀我们的族人。那天晚上,它们明明可以全部逃掉的,可是……由于它们的力量在那时候被大幅度消减,只能在城镇里面暂时停留。结果,却被那些贪婪的人类捕杀,送到了那个人渣手里!”索米丝用力的锤向身边的大树,那要四个人才能合抱住的树干竟然就这样应声而断了。
“爷爷,你知道吗?当我听到同族的哀嚎的时候,却什么都不不能做,只能不断的听着,听着它们濒死前的哭泣,在一旁冷眼旁观……”索米丝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其实,我也是罪无可恕……难道不是吗?”
魔族的孩子,要比人类的孩子要来得更聪慧。从他们生下来开始,就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对同族的感知更是敏锐。相当于他们才生下来,就具备了成年魔族拥有的感官,只是没有力量而已。
索米丝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时,通过母亲的感知感受到同伴的痛苦,被生下来后更是清晰的体会到了那样的痛楚。所以他才会恨,才会怨,就像现在的他,眼中依旧带着深厚的恨意。
海桑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索米丝说的是事实,让他没有办法反驳。如今的他并不是没有恨,更多的是对那些城镇里孩子的怜悯,毕竟……他也照顾过像他们一样的孩子啊。
伪善吗?或许吧,海桑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更何况是对待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但是为了复仇,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的双手染满鲜血,对他人的哭嚎视而不见,自己却缩在记忆的壳里,不愿意出来,懦弱的逃避。
海桑突然想起那个有着明亮的眼神的少年,以及那个祭司所说的话语,不由得开始慎重的反思起来。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因为他的放任,才会让孙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当祖孙两人僵持之际,那个有着双马尾的娇俏少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她看向索米丝,喊到:“走了,索米丝。”
“是。”索米丝看了海桑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拉紧了自己的帽子,朝少女的方向走去,然后,连同少女消失在了海桑的视线里。
海桑没有回头,只是再次叹了口气。
真正的灾难,现在才开始。
布布与菲洛的揠苗助长
“城市那边出事了,澜说,那里遭到了大部队的袭击。”墨弗特亚皱紧了眉,“情况不太乐观。”
“里面的市民已经安全离开了吗?”摩奇问到。
墨弗特亚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听澜说并没有什么巨大的人员伤亡,想必城市里的住民也开始撤离了。”
“放心,赛勒格恩他们已经带着精兵部队赶过去了。”戈德从地上起身,恭敬的向斯凯行了一礼,“请剑圣大人助我们一臂之力,击退敌人。”
斯凯不着痕迹的看了戈德一眼,淡淡的说着:“我已经不再介入这些事情了。”
“斯凯?”摩奇看着斯凯,拉了拉他的衣袖。
握住摩奇的手,斯凯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然后接着说道:“当初我之所以选择沉睡,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事情。纵使是被唤醒,我也没有想过要介入这些事情……因为有很多东西,是说不清的。”
摩奇觉得斯凯有些欲言又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而且,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斯凯的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悲伤和自责的气息。
伊卡也注视着斯凯,他隐约感觉到了,斯凯之前说要急着去处理的事情应该跟这方面有关。但是现在斯凯却说自己并不想介入这些事情,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与这方面无关呢?
戈德见斯凯的态度坚决,只能叹了口气:“对此我表示深感遗憾。但是有生之年能预见您的英姿,是我的幸运。”说完再次行了个礼,整理了衣冠便离开了。
摩奇知道,绯灼的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纵使不能获得斯凯的帮助,他也会靠自己的力量维护自己的臣民。
等一下,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啊!”摩奇叫了一声,迎上斯凯疑惑的眼神说到,“刚才布布被光柱吸引过来,所以我就跟着出来找它了。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布布的身影……它在什么地方?”说完变到前面去寻找布布去了。
“说起来,我也没有看到菲洛在你身边啊,斯凯。”伊卡侧身,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斯凯闭了闭眼,然后跟着摩奇的脚步追了上去,“只希望摩奇不要被吓到。”
被吓到?伊卡和墨弗特亚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斯凯的话。当他们感觉到背后有一大块阴影遮罩下来,然后好奇的接着他们就愣住了。
他们好像明白为什么斯凯说摩奇可能会被吓到了。
实际上,摩奇也的确被吓到了。
“这……这是……”摩奇额头后面滴下了一滴大大的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光滑的鳞片,强劲的锐爪,庞大的身躯,以及象征性的兽眸……这是,一条龙,不,严格来说是一只龙,蓝色的龙!
更可疑的是那波凌状的尖角,脖子上面的水晶珠,怎么看怎么眼熟。
“布……布布?”摩奇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