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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桭话音未落,天兵走到牢房门口,字正腔圆,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么……卓枫,咱们就再也不见了。”
苏桭对着对面那个从来没见过真面目的谈话对象露出一个无比惬意的笑容,看着天兵背后那扇通往外界的门,后面是久违了的阳光与清风,还有自由的空气。
“走吧。”
我也会怕,我怕自己消失以后再也没人记得,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所以我千方百计想要有一个人能记得我,记得苏桭这个人曾经活在这世上过。
“往这边走。”
“这条路是往诛仙台的吧?”苏桭推测着说。
“不然你还想去哪儿。”
“不如,我们稍稍绕个远路,反正都是最后一段路了对不对?”
身旁的天兵朝他微微一瞥,苏桭转头看了他一眼,乖巧地笑。
天沉宫内殿。
卫封看着卓琊取出一个通体妖红的火球,小心翼翼地锁在了一个球中。
“这就是天火炼过的旱魃精魄?”卫封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不由得好奇查看。
“要破除千年寒冰封印必须依靠这种至炎之物,否则强行破冰会被寒气反噬。”
“命格去找过苏桭。”
卓琊手上一停:“命格,我一直没信任过他,随他去。”
“我想重域到最后一定还会耍花样,天君行事要小心,我等先前往诛仙台处静候。”
“等一下。”
卓琊拦住卫封,耳语了几句,卫封点头退下。
卓琊换下以往常穿的黑袍,从一个紧锁的箱子中取出一条白衣,上面鎏金条纹绣着一只认不出模样的神兽,似龙非龙,一柄锈迹斑斑的枪躺在箱底,枪身并不完整,仔细一看才发现并非枪已生出锈渍,那些暗红近乎于黑的污垢似乎都是枪上残留的血迹。
这是一柄饮过血的利刃,却不知曾经在谁手里挥舞过英姿。
卓琊俯身拿起枪,轻轻摩挲过枪头,最后还是将枪放回了箱底,孤身出门。
空气中尘埃浮动,枪尖流淌过一抹异色,片刻后,化为乌黑粉末,只留下半截枪身。
卫封来到距离诛仙台不远的一处参天古木下,巨大的树身足以遮挡数人,树荫洒下来有如巨大宫殿的屋瓦遮天蔽日。
抬眼望去,一路上已经陆陆续续赶到了不少仙将,诛仙台几百年没有动过,这次倒是让不少人感到了新鲜。
“只有你过来了?”
揽月看到卫封走过来,上前询问道。
“卓琊他……”
“这样的场面,我想他也不愿亲眼看到。”揽月抚着憔悴的眉眼,叹息一声,“可是,若离琰还在,必将送他这最后一程,我权当做了他的眼。”
卫封静静看着揽月,许久后还是松动了表情。
“苏桭还没到?”
“刚才重域派人过来说,延迟一盏茶的功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卫封皱眉,这种事不像是重域的风格。
再仔细一观察,却发现天兵少了不少,原本重重把守的诛仙台只剩下稀稀拉拉百来十个人,这很不合理,若是有人想救走苏桭重域不可能只派这么些人。
“那我先去别处走走。”
“很快就来了,你还要去何处?”
卫封不答,转身匆匆折返,却不料被人拦在了半路,对上来人视线。
“不留下来看吗?”
来人长身立在卫封前进的路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天帝。”
“既然来了,就陪我好好欣赏这一出吧。”天帝眼神示意,不由分说。
“恕我——”
“你不是怕重域使坏吗?看,他这不就来了,你还想跑到别处去找?”
卫封抬眼看向天帝所指之处,果不其然重域现身了,一如既往的金黑边长袍显得威严如旧,而他背后的人,是苏桭。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
因为重域突然停下了脚步,苏桭不由得抬起头询问地看过来。
卫封转头望着天帝:“我想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吧。”
天帝笑了笑,一脸“请吧”的表情。
卫封没有再反抗,转了个身往原路回,倒是天帝的到来让围观的人群起了不小的骚动。
“挺热闹的。”
苏桭打趣道,挑衅地看向重域,似乎在问当年你被诛仙的时候有没有这排场。
“我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沉得住气,连我也险些被你骗过。“
“不这样的话,你能得到这么多线索?”苏桭压低着嗓子,扫了一眼重域,“不过,你想杀了我应该不假吧,我看这排场可不是做戏。”
“我也能帮你演一场戏。”
“你只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到,我保证乖乖的…去死。”
重域没接话,喉头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眼前这个人和初上天界时不同,更与为了杜子仁之死来到自己面前讨要说法,一意孤行的模样也不同。
他变了,不单是外表变了。
苏桭明明身上满满的绝望,却偏偏又切实带着解脱,眼中全是笑意,但藏着摆不脱的愧责,他究竟在想什么?
“还不走?这么多人等着看戏。”苏桭催促了一下,打断了重域的思考。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这就是我无法完全信任你的原因。”
苏桭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我想不通你究竟能获得什么,要如此交易。”重域确确实实地困惑了,这个区区一百年道行的兽,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灵猫都是很狡诈很善变的?看着眼前这场戏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很舒坦,可是我不准备再参与这场闹剧了。”苏桭琥珀色的双瞳闪现出狡黠之意。
重域额头拧出一个川,莫不成真因为是兽?
“那好,我以自己做保证你接下来的一路,无人阻拦。”
“有劳司礼天君了,来陪我走最后的一段。”
两人各怀心思走上了诛仙台。
偌大的地方设计的很独特,高出众人数丈,仿佛就为了上演好戏而造。
重域用自己一贯无起伏的声调宣读着苏桭所犯的天条,随着每一句落下都在预示着天谴的即将到来。
下面的人离得有些远,苏桭略扫了一眼。
桐华没有来,本以为能见到一面。
卫封和天帝在人群的前端,很是显眼,与卫封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苏桭定住片刻,回过神后突然有些难过,别过头去。
你还是来了,看来是我赢了,这代表了你也未必会输。
苏桭闭上眼睛,嘴角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心字偏,笑罢仙,诛仙重印哪世欠。
“罪妖苏桭,执行诛仙!”
天幕刹那被金光破开,四周围骤然响起众天兵齐声的“诛仙——”,如同洪荒之音传来,天际云端风云变幻几回,张开一个巨大的豁口,能看到雷鸣电闪在其间狰狞。
重域已经退到了平台之外,抬头看着穹顶的雷云,身上闪电般划过一阵痛楚,虽然前身已经灰飞烟灭,但是记忆会不自觉跳出曾经刻下过的伤痛。
“第一道,斩三魄!”
随着重域的话音落下,苏桭来不及细想,就看到四面八方的金线向自己射来。
“啊——”
来不及咬住牙关,惨叫声传到了下面人的耳中,听的人心中一抽,仔细看去,每一条金线都来自四面镇守的天兵掌中。
苏桭瞬间汗湿全身,全身痉挛,像是被无数的箭穿身而过,但事实上这些金线依然留在自己身体里,就好像数百人操纵的木偶,利痛从金线所在的每一处伤口传出,体内似乎也是千疮百孔。
苏桭眼前一阵白,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离开,自己死了吗?没有吧,死了的人怎么会觉得痛……那什么时候才会死。
明明眼中没有血,但是觉得自己好像被鲜血浸染了全身,衣服湿湿黏在身上。
心口处传来炸裂的感觉,体内有什么正在四分五裂,要四散开去。
“三魄离体,斩!”
苏桭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身遭是什么,但是重域靠的近,清楚看到天兵即将斩去三魄时有东西突然窜出,将苏桭的三魄兜走。
“什么妖物?”
人群中传来骚动。
“天女白玉轮?”天帝抬头看着上方,十分不确信地说。
“天女白玉轮?!”众仙家更加震动,纷纷寻找那物的去向。
“看来,你们真是拿到了不少上古神器。”
天帝看着卫封不动声色站在自己旁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他出手,那天女白玉轮究竟是谁在驱使。
“那天帝,你不去看看寒冰那边的情况?”
“你觉得三千天兵还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