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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鬼城地下那次回来的时候么,你不觉得奇怪?我既然用碎玉的法子能驱邪,又干甚费那么大工夫去找地牢之主?”
“没觉得,奇怪啊,咳,你向来少根筋。”
“!好了这账以后跟你算,接着说,我不想用那玉像,是因为,沈玉的魂魄被囚禁在其中,一旦用了,他的魂魄就会反噬,所以你当时离家出走没多久,我就突然没意识了,刚才祭祀开始我才有点知觉。”
“谁,离家出走了?”
“你能不能关注下重点!”
“你不能,咳,欺负病人,好吧说重点,所以,是沈玉带我来这儿,告诉我那个故事,让我上这劳什子的祭台的?”
“嗯。”
“……”
“怎么不说话了,很累?”
“咳,我是在想,怪不得……“沈文苍这才想明白,为何秦森是魔,听到了当时王陵之外的驱鬼声也会不舒服,为何来时他突然改用冥火,为何那个“秦森”会对自己无意中有一种遵从的态度。
还有,为何自己吻上去的时候,他会不断尴尬地躲开。
沈文苍惊了,纵使是在蚀骨的苦痛中,他也不免懊恼地想,我到底干了什么?!强吻了自己的儿子?还吻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苍天
秦森:“怎么又不说话了。”
沈文苍没好气道:“累了,咳,没气了。”
秦森不说话了,沈文苍刚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不是说喜欢我来着?“
沈文苍:“……”
“我也是,不过没你那么早,是从我们俩分开之后才感觉出来的。”
“……”
“你成亲那日,很难受,觉得自己很贱,做甚要帮你挑个媳妇,现在后悔了吧。”
“……”
“给点反应行不?”
“咳,说得好。”
“?”
“就是,很贱的那句。”
“!滚滚滚”
其实沈文苍听得很享受,真的,很享受。他动了动手道:“继续。”
秦森愤愤道:“继什么续,您老倒是淡定得很啊,多能忍啊,啊?把心上人逼死都无动于衷!”
“我没想逼你。”
“?“
“当时,就想到了篡位,忘了想你要怎么办,或许圈养着也行,但是真的没想到会逼死你,我,很后悔。”
“……算了,反正已经被你逼死了。”
“……对了,沈玉为甚会被囚禁在那玉像里的。”
“这要从你那时刚篡位时说起,缚儿不是高烧,被太医诊断成夭折了么,沈玉暗地里找了别的太医把缚儿治好了,那时我正好还在皇宫里待着,就想把缚儿带出来,没想到被沈玉撞见,他就央求我把缚儿藏到一个地方。
我能把他藏到哪儿,只能是鬼城,但鬼城阴气太重,就想办法在地下造了个石室,沈玉时常来看他,直到你去世,他即位时也是如此。
沈玉即位没几年,太莽撞,去御驾亲征时就受了重伤去世了,魂魄进了鬼城,我就让他与缚儿待在一起。
缚儿那时有二十多岁,他和沈玉互相很喜欢,但他身体不好,沈玉又成了鬼,长时间被阴气侵着会损阳寿,我就去寻了块神界的玉石来,能吸着点阴气。
没过三四年,缚儿还是身体太弱,重病去了,没想到沈玉就此变成了怨鬼,我本想灭了他,但又实在狠不下心,就先将他囚禁在了那玉里,把玉雕成了缚儿的样子,我答应他等缚儿来世就放他出去,结果……”
沈文苍:“……咳,你失信了?这一困就困了上千年?”
“不是,缚儿命格不好,每一世好一些时能活二十几年,不好时还未成人就夭折了,况且你也看到,缚儿的性格变得越发温和,我怕,沈玉接受不了。”
沈文苍这边没了声响。
秦森这才从俩小孩的事中回过神来,眼见那月白色的身影已经顺着棺壁滑了下去,背脊染得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请看这里咩】吧里有菇凉说这章第二部分的文风很不一样,怎么说咧,某荒的文风有点崩坏,前三章正到不行,突然就槽风了,这一章写成这样是水到渠成的,就是,这俩人的相处风格就是这样的,所有东西都说开了以后应该是轻松一点的,嗯,就是酱紫,不是伪更哦,~(≧▽≦)/~
☆、第五十五章,都要好好的
沈文苍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这并不是一种好的预示。
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是令人恼恨,秦森静静地看着,忽地将人揽过来深吻下去,一点一点地渡气,但却不能阻止这个变化,魔与鬼互不相通,此举定是无用。
沈文苍的眉目间隐隐带着痛楚,却越发趋于麻木,痛得无力,睁不开双眼,但最无奈的就是气力的流失,无法再掌控自己的身体,任凭着脖颈无力支撑向下垂着,任凭自己放开一度想握紧的手。
秦森跪在青铜的棺椁旁,横抱着白袍的沈文苍,侧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
沈玉一直靠在铁栏外,他心中的悔意不断翻腾肆虐,但一边又想,纵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凭什么父辈的恩怨要牵扯到自己与缚儿,这不公平。
内室很安静,忽然绣金的官靴从沈玉眼前晃过,沈玉怔了一瞬,抬头看去,只能看到秦森的背影。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脑袋里空空一片,除了母亲外,待他最好的二人,一个走了,再也见不着了,一个恐怕是再也不会理睬自己。
……
那一仗打得很惨烈,主帅重伤,陆家军伤亡过半,天界亦是如此。
很久很久以后,一个一直留在鬼城的老兵回忆起那场战役,喃喃道,漫天的黑火,火焰烧遍了整个大地,仙鬼再无分别,均是染了浑身的血没了神智。
天界败退,从此不再相扰。
陆府,黄昏。
秦小柏惨兮兮地蹲在陆舜的床边,一脸要哭的样子。
陆舜主要是伤在胸肺和右臂,脱力太久,过了一月说话还咳个不停。
是替秦小柏挡的一刀,贯穿肋下,当时就痛惨了,无奈作为主帅还不能太示弱,幸好秦森及时赶来救了场。
鬼是没有人的愈合能力那么好的,血也稀薄很多,所以鬼都是很惜命的性子,毕竟都死过一次,知道那种滋味。
府里还是四个,少了一个,又进来一个。
然后莫名其妙有了要一起用膳的规矩。
因为府里原来的婢女大多去了,只能把陆家军里能操持家事的士兵弄了进来,男男之间,相看生厌,都是一副悻悻的样子。
陆舜看着自己屋里这人越来越多,不禁抑郁。
沈玉搬了板凳坐过来理所当然地答:“谁叫你走不远,大家只能迁就你在这儿吃喽。”
陆舜气得咳个不停,秦森推门进来,道:“还没好?”
陆舜有气无力地看着他。
秦小柏从厨房端着糖醋鱼跑过来。
吃饭时反而都没话了,沈玉和秦小柏都是有些怵,生怕秦森一个不高兴。
陆舜用左手吃饭已经自顾不暇了,自然没心去管。
吃过饭,上了茶,秦森靠在椅背上喝了几口,起身走了,临走时不忘拍了下沈玉的肩膀。
沈玉僵了,秦小柏同情地看着他,沈玉神色有些复杂,扯起唇角笑了笑,起身跟着去了。
沈玉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他当初逼父亲去当那祭品的时候就想过的,秦森不可能让父亲真的走,到时自己放血救人,借着这个迫秦森让缚儿恢复记忆,能与自己处一会,是最好不过。
秦森一直走在前面没停,沈玉想明白了,就毅然跟上。
秦森走到一所民舍前,径直进去,沈玉略一犹豫也跟了进去。
安辞有些惊讶,道:“秦森兄。”
秦森微微颔首致意,随即往里间去了,留得沈玉一人与安辞共处。
沈玉觉得心刹那就不跳了,虽然他很久都没有心跳这回事了,他还是紧张又激动地想:“这是缚儿,这是缚儿,这是,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