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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陆舜,他有些事不关己地听着,却没听进去,他想,如果自己此时冲到前殿去,是否能够看到小孩的样子,他都想不出来,生生施以百杖,是什么感觉。
长时间的寂静后,大殿里又有声音:“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就再没了,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静了下来。
这几人也静了,都定定的,动不了似的。
许久,秦森才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僵硬,勉强带着笑意:“没什么可听的了,走吧。”
沈文苍抬头看着他。
秦森下意识扯了扯嘴角:“不走?”
沈文苍没答。
等了两秒,秦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虐到自己了~不知道会不会模糊,就是他们四个在繁央宫外听着那天沈文苍篡位时的现场版
☆、第四十八章,我就是后悔了
沈文苍愣愣地看着他走远。
陆舜则是复杂的看了沈文苍一眼,回头想看小孩的反应。
身后空无一人,他暗道糟糕,匆忙道一声:“你先去找那昏君,我去寻小柏。”
沈文苍点头,又看着繁央宫。
帝王的宫殿,是整个皇宫里最为雄伟华丽的一座,也是最高的一座,站在飞檐的阴影下,看不到顶层,如今隔着这座寝殿,又重现了那一幕,迫使每个人不得不想起当年的事。
沈文苍都不记得当时是为了什么,一直以来的运筹帷幄,秦森是知道一些他暗地里的动作的,总是会阴阳怪气地嘲上两句,却也坐视不管。
那时的沈文苍,一直处在悬崖边上,遍体生寒,摇摇欲坠,却要用尽全力地站在最高处。
现在的他,要怎么办呢?
后殿的寝宫大抵相同,高高的宫墙里锁着无数寂寞女人的怨灵,陆舜越是往里走,越是焦急,他喊道:“小柏!”
无人回应,最后甚至嘶声喊道:“秦楚喻柏,你给我出来!”
高高的宫墙把陆舜也绕了进去,几乎走不出来。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他蓦然回头。
城门被守卫兵拉开,那兵大声问道:“你是何人?”
马背上趴着个人影,旁边挂着个布包裹,士兵上前去看他,然后朝同伴大声道:“秦帅回来了!”
陆舜看着他们把秦小柏背下马,少年的月白色衣襟上满是陈旧的血渍和泥土,已然昏了过去。
陆舜着急地追了过去,无奈背着秦小柏那士兵越走越远,他加快速度追上,已是到了一座寝殿外。
他站在台阶下,台阶上,寝宫的窗户是开着的。
一个太医样子的人坐在床榻边为秦小柏把脉。
秦森还是帝王时的装束,待那太医收回手,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道:“陛下大可放心,秦帅只是疲劳过度加上受了刺激,一时醒不过来,过几日就好了。”
陆舜愣住,有些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阵哭声把他惊醒,他抬头从窗户向里看去。
秦小柏坐在床榻上,抱着秦森号啕痛哭:“哥,哥,怎么办,小师父……”
秦森坐在床边抚着秦小柏的背,低声安慰着,神色不忍。
时间恍若快了许多,侍女太监从陆舜身边急急走过,目不斜视。
婢女盛了药汤给秦小柏。
秦小柏靠着软枕,端着碗低头慢慢地喝,忽然抬头问道:“我皇兄呢?”
婢女答道:“陛下最近几日政务繁忙。”
秦小柏慢吞吞地应了,喝完药对着窗边发呆。
陆舜急切地想对上秦小柏的眸子,却始终无用。
过了一会,秦森走了进来。
秦小柏转头道:“怎么有空过来?”
秦森有些疲惫地坐在床边,笑着摸了摸秦小柏的脑袋:“得了空就过来了,今日怎么样?”
秦小柏慢慢道:“听说最近朝内形势不太好。”
秦森的笑淡了些,复又扩大了唇角勾起的弧度,道:“没事。”
秦小柏看了看他,又撇过头去。
秦森轻叹了口气道:“今日是陆舜的葬礼,要去么?”
秦小柏的肩膀颤了一下,又道:“你怎么没去?”
秦森说:“去过了,封了长安侯,剩下的是沈文苍在主持。”
葬礼?等陆舜回过神来,一切景色都消失了,又只剩他站在空空的院落中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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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苍踌躇几番,还是追了上去。
前面早已看不到秦森的身影。
他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忽地,一袭黑影从他眼前走过,不紧不慢。
“秦森。”沈文苍喊了出来。
秦森正好走到寝殿门前,回头诧异地看着沈文苍。
沈文苍快步走了过去,未等开口,对方就道:“沈爱卿?怎的忽然过来了?”
沈文苍直觉不对,蹙了蹙眉,没说出话来。
婢女站在门的两边,恭敬轻声道:“陛下。”
秦森迈过门槛进去,行至矮案前,躬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沈大人真正是势力大了,连声‘陛下’都舍不得叫。”
“你……”
秦森远远地看着他,一挑眉道:“怎么了?”
眼角深红的繁杂纹路褪去,对面那人比之前少了分散漫,脸色白皙而不是惨白,帝王的场子摆在那儿,更重要的是,头发并没有散着,而是——用精致的金冠束了起来。
沈文苍不由自主地迈步上去,道:“干甚去了?”
秦森已掀袍坐于矮案前批阅奏折,听闻这话不禁抬了头:“今日这是怎么了,魔障了?”
沈文苍:“没事”他走过去,低头看着矮案上繁多的奏折,忽然道:“抱歉。”
秦森眉宇间的皱褶更深:“到底是怎么了?”
沈文苍看着他深邃的双眸,道:“我以后不同你作对了,可好?”
秦森忽地笑了:“自然好,看来今后我要少了许多麻烦。”
沈文苍倾身抱住他,秦森有些不知所谓,愣了愣,手也放在沈文苍的背上。
“沈文苍!”
骤然一股力把沈文苍往后扯去,秦森略带怒气的面容映入眼帘,头发依旧是披散的,脸色惨白,沈文苍下意识地去看坐在矮案前的那位,“秦森”正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身形渐渐模糊,透明,直至消散。
“你这是干什么?!啊?!当初那么狠,现在又傻到这种程度!后悔了么,抱歉,现在的秦森就是这样,冷漠无情,不会再对你那么亲近!这是你造成的!没有办法后悔了,我现在就是这样!别再妄想什么!回不去了!”
秦森走了许久看身后没人,就返回去寻找了,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了,四处在各个角落寻找时,就听见了这么一出。
寻到门口,就看到沈文苍抱着那个幻影轻声细语,当下就怒了。
沈文苍呆了片刻,醒了,狼狈感霎时涌了上来,不知作何回答。
“说话啊!这么大的人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么!那个幻影那么假,你就那么想那时候毫无反抗,任由沈大人架空而毫无表现的秦森么!”
他们之间直隔了一步的距离,秦森在发火,是这一世的沈文苍从未遇到的,秦森之前伪装的冷静全都卸了下来,在这时候爆发了。
秦森搞不懂沈文苍这是做什么,既然那么狠得下心,又何必在这儿惺惺作态?
沈文苍的神思有点飘,他在想,是他错了,怎么会认错呢,明明现在的秦森才是最真实的。
秦森正怒得说不出话,沈文苍就忽然抬头了。
沈文苍直直地看着他,道:“是,我是后悔了,你不是说不喜欢我?那我找个慰藉又怎的了,关你何事?!”
秦森满腔的怒火被压了下去,他停了一瞬,觉得十分可笑地笑了笑,继而冷冷道:“是啊,不关我事,那沈大人请回吧,慢走,不送!”
沈文苍倔道:“我就站在这儿了,又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