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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俩人都起迟了,赶不及早饭,挨了一上午,中饭没吃,晚饭没吃,小身板都有些受不住。
守在外面的小太监也念叨着这是不是罚得太过了。
大半夜过去,两人都赌气没说话,累得极了,困极了,也饿极了,偏偏膝盖下都酸酸麻麻地一片,睡不着,只能硬生生挨着。
翌日晌午,小太监探头进来,一脸担忧,生怕这俩小祖宗支持不住。
要说这小太监也够木讷,人家主子挨饿起码还偷着送点东西,他倒好,就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不动。
俩小孩的身形渐渐开始晃悠,额上渗出虚汗,嘴唇泛白干裂。
太子爷扶住脑袋晃了晃,轻声道:“喂,还活着没?”
“嗯”小文苍耷拉着脑袋答应一句。
太子爷动了动,蹭着往旁边挪了挪,想凑近点互相靠着,不料一动,膝盖上就针扎似的痛,“呲”了一下,轻抽口气。
小文苍应声睁眼,懒懒问道:“怎的了?”
太子爷摇头道:“没事。”继续蹭了蹭,挨到月白的袍子,松了口气靠过去。
小文苍被这一靠,也有点打晃,头一歪也靠在对方身上,两人呈等腰三角形靠着。
直到傍晚,才有人慌慌忙忙地寻了来,说是太傅和陆老将军见太子没来上课,才问了问,结果秦帝也忘了这回事,着人去东宫里找,也没人,这下皇后慌了,亲自带着婢女一处处找了过来,发现挨在祠堂门口打盹的小太监。
祠堂里,檀香弥漫,数座秦氏祖先的牌位下,两个小小的身影,一白一黑,神智不清地互相靠着,脸白得没了活气。
于是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俩小孩缺了两天的水,又没休息,没吃饭,一被扶着躺下就缓缓昏了过去。
折腾了几个时辰,太医才道,小太子和沈家小公子这次亏损得厉害,得好好休养一阵,算是没性命之忧了。
皇后心疼地坐在床边,木床上俩小孩并排躺着,小太子紧紧攥着另一个小孩的手。
许是渴得厉害,小太子凌晨就醒了过来,胡乱喊了一声,婢女匆匆喂了杯水,他抹抹嘴角靠在床头,有气无力道:“沈文苍那小子呢?”
婢女答道:“皇后娘娘刚来过,说是太子爷已经大了,这床两人睡显小,就将沈公子挪到了隔壁房。”
太子爷“唔”一声,不太高兴,坐在床边囫囵地吃了顿饭,又抱着被子睡过去。
没睡一会,快到中午的时候就醒了,摸着下了床去找沈文苍,小腿还是麻的,膝盖也钝钝地疼,他一推开门就看到里间沉睡的白色身影。
小太监小声道:“一直睡着呢,还没醒过。”
太子爷颇不习惯地坐在床边,沈文苍还是一如既往的文雅睡姿,轻合着眼,锦被盖在胸口,双手盖在被子下。
他心血来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小文苍的脸,润润的,有点瘦,能摸得到颧骨。太瘦了,得补补,太子爷这么想着,爬上床,把小文苍揽到怀里,侧抱着睡了。
两天时间在昏睡中度过。
天黑了,沈家公子醒了,睁眼看着头顶棱角分明的下巴,动了动,没挣开。
小太子是从卧房直接跑来的,只穿了身单薄的白色绸衣。
沈文苍渴到不行,往后退了退,想坐起来,太子爷也醒了。
太子爷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蒙道:“怎么了?”
沈文苍淡定道:“渴。”
太子爷迷茫地下了床,倒了茶,脚软了下,茶撒了,他呆呆地看了眼杯子,又转身倒了杯茶,然后提着茶壶过来了。
沈文苍看了会,忍住没笑,凑到茶壶嘴大喝一通,然后把空了的茶壶递给仍不在状态的太子爷。
太子爷接了茶壶,放回去,浑浑噩噩地走回来,往床上一躺,抱着被子继续睡。
沈文苍终于没忍住,努力捂住嘴大笑一阵,倒在床上。
太子爷不耐烦地拿被子蒙住头,道:“睡觉,睡觉。”
☆、第二十三章,关于换床
尿床这种事,太子爷从三岁起就没发生过了,况且,更不可能被蹭到脸上。
小文苍歪头看了会,忍住笑,陈述事实:“你,流口水。”
太子爷黑着脸摸摸嘴角,然后脸更黑了,胡乱用沈文苍的被子擦了擦,翻身下床,气呼呼地走了。
小文苍正想他怎么这就出去了,才发现屋子换了,摆设也换了,他怔了一会儿,起来自己梳洗,穿衣。
俩人在太子屋前会和,一起去上课。
路上,小文苍装作不在意道:“怎么换房间了?”
太子爷还沉浸在自己流口水的阴影中,闷闷地答:“嗯。”
沈文苍抿了抿唇,抱着书不说话了。
小孩总是多愁善感的,小文苍难得没有认真听课,胡思乱想着,自己是不是和秦森会慢慢疏远,直到分道扬镳,就像,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虽然这个比喻奇怪了点。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练武结束,陆老将军教的一个招式,他一下午都没有流畅地使下来,更郁闷了。
晚上,用了晚饭,小文苍磨磨蹭蹭地拿了书往外挪,太子爷坐在书桌前,爱答不理的样子,实际上依旧在为流口水的事懊恼。
沈文苍一步三回头地,终于到了自己房间,坐在空荡荡的书桌前开始发呆,窗外一有动静,就不禁小激动下,还得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认真看书。
门外的脚步声过了几回,沈文苍的情绪也低落起来,收了书,去睡觉。
太子的卧房内,太子爷四脚朝天地躺着,看着头顶的房梁,有点失眠。
小朔子最近很惶恐,因为他家太子爷这几天每天一醒来就拉着他问怎么样,
到底是什么怎么样啊,太子爷没说,他也不敢多问,唯唯诺诺答了句:“很好。”
之后太子爷就会很愉悦的去洗漱,到底是什么怎么样啊啊啊啊啊!
又到夜晚,太子爷此时想的就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流口水,证明上次只是意外事件,嗯,可以继续和那小子睡一起了。
于是悠哉地踱着步子到了小伴读的卧房。
小文苍看起来有点诧异,但还是在太子爷的注视下,淡然地看完了书,洗漱,换衣服,睡觉。
然后皱眉问蹭上来的这人:“你干嘛?”
太子爷理所当然:“睡觉啊。”
小文苍往外一指:“你房间不是在那。”
太子爷不耐烦的:“跟你睡你还不乐意是吧,本太子命令你——往里边点,睡觉。”
小文苍莫名其妙的往里挪了挪,盖上被子,心里却忽地舒展了。
春去秋来,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底下,太子爷和沈家公子又同床共枕了几年,包子脸的娃娃也长成了包子脸的皇弟。
十四岁那年。
练武场上,一黑一白的身影比肩立着,各自持着一把长剑。
几年过去,陆老将军练兵的法子依然不变,扎马步,比划招式。
当初奶声奶气的小娃儿如今眉目间有了几分英气,动作也利落得多,同样的剑术,这两人却明显是一文一武的架势,齐齐横劈,侧划,极其默契。
而他们旁边,也多了个四五岁的男孩,
秦森比划剑招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欺负:“秦小柏,剑拿得稳么,嗯要不要本太子帮你?”
明显矮了不止一头的小男孩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腹诽道:“滚蛋,老子叫秦楚喻柏。”但却不表现出来,使了吃奶的劲儿举起比他还高的长剑,颤颤巍巍地比划。
“喻柏还小,别尽欺负他,用点心!”沈文苍颇为无奈地收起要刺到对方胸口的一剑:“要是和别人都死了百八十回了。”
秦森笑道:“这不是和你么。”
沈文苍瞥他一眼:“要是陆老在,又要训你。”
陆老将军前两日又被派到前线去督军,这才刚回来没几天,老人到底身子骨要差些,累得狠了,就先在府里歇着,由他曾孙来督促。
陆家少爷跟他们年纪相仿,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明显要老练得多,许是去过战场的缘故,情绪总是平静得很,不卑不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