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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
夏树话刚说完,就看到黑雾就像触手一样缠上周围的其它鬼魂,顿时车站里响起一阵暴戾的鬼叫。夏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小块的报纸,说:“用这个。”
张春接过来打开,里面还包了一层黄纸,他不禁瞪了夏树一眼,再将黄纸拆开,看到是一张符纸,张春拿在手中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点燃后贴到他头上。”夏树说着视线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嗯。”张春应了一声,心里却没底,别说这四面八方都是鬼,就是平时他也不一定有勇气做这种事,就算做也不一定能做到。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并没有摸到任何点火的工具,正想开口表达时,夏树塞了一个打火机过来,张春看了一眼竟然是Zippo,心想这人又不抽烟竟然还有这玩意。
“没事,有我在。”
听着夏树明显安慰的语气,张春的火气又一下子窜了上来,三两步就冲到了那男人身前,如他所想,那些鬼魂并没有注意他,只是断头鬼的头又掉了下来,浑身是血,头还在地上不停的重复着‘该回家了’身子抱着朝车门走去的男人往后拖。张春趁着一时血气上涌点燃了手中的黄符,火烧到手上却完全不感觉不到温度,他一下往男人的额头上拍去,异常顺利。顿时青蓝的火焰烧遍了男人全身,四周的鬼魂都往后退开,断头鬼靠得最近,张春看到他身上已经有些地方被烧出了不大不小的洞,痛苦的倒在地上。男人身上的黑雾像是被烟熏出的蛇拼命往外窜,那场面看起来不知道应该说是恶心还是骇人。
火焰终于暗了下来,男人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张春上前去扶他,听到身后的夏树喊了一声:“花儿别去。”夏树会这么大声实属罕有,张春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身上,越勒越紧。他想大叫,刚张开嘴就看到一股黑雾往他嘴里钻,嘴却怎么也闭不上,就像那不是雾气而是实体一样,只觉一阵恶心和窒息。张春觉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股黑雾像是触雷一般突然从他嘴里退了出来,松开了对他身上的大部分束缚,却没有全部松开,脖子突然一紧,那东西拖着张春往列车里去。夏树冲过来,抱住张春,一手抓住绕在张春脖子上的黑雾,双手用力一扯,没有任何声音断成了两截。
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张春的半身已经在车门里面,而夏树为了护着张春整个人已经蹲在了车厢里,没有上车的鬼魂直接踏着张春和夏树进了车厢。张春缓过神来,注意到夏树全身僵硬,门突然关了过来,张春反射性地缩脚,嘭的一声门关上时张春才叫到:“不好,我们上车了。”
张春从地上起来,去看身后的夏树,他呆呆地坐在地上,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张春连忙去扶,夏树靠着张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必须下车。”
听着夏树有气无力的声音,虽然仍是让张春火气上涨的话,此刻却毫无反应,他没见过夏树这么脆弱的样子,那种一直以来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你怎么了?受伤了?”扶着夏树坐到位置上,张春不自觉地去注意车厢里的情景,虽然刚才看到的鬼不少,车厢里却并不显拥挤,空出许多位置。张春在意的却是那些鬼全都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几天没吃饭似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脑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夏树除了看起来更痛苦之外,跟这些鬼魂的样子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张春立马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一定是我想多了,夏树怎么会跟鬼的样子一样,夏树怎么会是鬼,夏树明明就在自己身边看得清摸得到,体温虽然低了点但却有血有肉的。
“花儿,你要下车。”
夏树撑着随时可能倒下去的身休站起来,拉着张春往车厢最后面走去。张春见他晃得厉害忙扶住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夏树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在张春身上,几乎要把张春压趴下去,张春心想这夏树看起来挺瘦的,但是重得可怕。
好不容易到了车厢的最后一截,几乎整节车厢都空着,夏树靠在张春肩上,声音抖得厉害,说道:“我给你的玉呢?”
听到夏树的话,张春从裤兜里摸出那块玉环,夏树接过来握在手里,说:“这是冥车,不装活人,只要阳气够重就能下去。”他边说着边擦张春脸上抹的死人血,然后抓起张春的手一口就咬了下来,张春疼得直抽气,若不是夏树现在病弱的模样他会毫不犹豫一脚把他踢到地上。看到自己的中指冒出一颗血珠,张春不由龇牙,见夏树直接抓起他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圈,再抬起张春的下巴,把玉环塞进他嘴里,说:“含着,往后面跑,别怕撞到,相信我。”
张春静静地盯着夏树不说话,那眼神就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夏树伸手摸在他脸上,轻声地说:“我会想办法出去的。”
“放屁。”张春突然推了夏树一把,若不是后面刚好是座位现在他就是躺在地上了。张春从嘴里将差点被他吐出来的玉环掏了出来,继续对着夏树吼道:“别弄得像我欠了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似的。”
“是我欠你的。”夏树听到张春的话,全身不住一颤,不由自主接过张春的话。
“闭嘴!我张春的命被你救一次就够了,不用你救第二次,今天大不了就一起死。”他说着按了按刚才被夏树咬过的指头,血一下又冒了出来,对着玻璃上的影子依样画瓢。画完之后他还仔细对比的一下,满意地笑了笑,拿着玉环对夏树说道:“张嘴。”
“花儿,你听我的。”夏树声音沉了下来,一改平日对张春温和顺从的态度,虽然全身难受的厉害,但此刻他也是真的沉不住气了。
“你他妈给我张嘴。”张春吼着就要用强,夏树却死死抓着他的手,明明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一身怪力又变了回来,张春一急,俯□咬过手里的玉环就往夏树唇边凑过去。碰到夏树嘴唇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这完全与接吻无异的动作让他作为一个男人情何以堪。夏树也同时一愣,惊讶地轻嗯了一声,张春趁机紧贴住他的唇将舌头伸过去,夏树整个人愣在那里,想咬也不行,继续也不行。张春觉得夏树嘴里有股凉凉的温润感,舌头不自觉的绕在他的舌尖,一股怪异的感觉瞬间袭遍他全身,张春经验不足加上走了神,舌头在对方嘴里搅了半天,玉环还在自己嘴里,他心一横往本身就没了多少力气的夏树身上压上去,夏树半躺在座椅上瞪着张春。张春咬着他的唇硬生生地将玉环直接吐了过去,然后就保持着姿势忘了松口,直到夏树终于储够了力量推开他。
两人都愣着盯着对方,沉着脸,张春觉得自己清醒得可怕,对于刚才做过的事和自己的身体的感觉都让他觉得可怕。过了许久,他突然淡然一笑,对夏树说:“一起回去。”
“嗯。”
夏树看张春的眼神变得很复杂,突然车厢里的灯光变得暗起来,夏树立即拉起张春往车厢尾部冲过去,眼看要撞上时他抱住张春往前一跳。然后四周变成一片黑暗,张春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水很冷,但却没有阴森刺骨的寒意,张春浮出水面,叫到:“夏树,你在哪儿?”
“有没有伤到?花儿。”
感觉到触在自己脸上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张春轻轻说了句:“我没事。”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一道光掠过,慢慢习惯了黑暗,张春看到四周山岭大概的轮廓,他几乎大笑起来,拍着夏树的肩膀说:“我们出来了。”
“嗯。”夏树顿了顿,张春看着他的脸,只能看出一个影子,但他投来的视线让夏树忐忑不安。夏树压着嗓子,无比认真严肃地说:“花儿,谢谢。”
张春虽然看不清夏树的表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句‘谢谢’里的沉重,他并不作答,像是没听到似的直接转身往水浅的地方走去。
☆、第六章 归途
四下一片漆黑,除了空中几点星光再无其它灯火,张春和夏树并排坐在公路边的石头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除了冷还有困。张春随身带的包早已不知所踪,好在手机一直习惯放在裤子口袋里,因为进了水被张春拆成几块晾在一边。
“休息一下,天亮再说吧。”张春实在因得不行,靠在石头上就准备睡觉,这一晚上下来他确实已经筋疲力尽了。
夏树推了他两下说:“别睡,会生病。”说着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能拎出水来,就是脱下来给张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