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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御医说,孩子或许还要稍晚些时日才会出世。
花示君怀疑的看了看毕染那大得有些骇人的肚腹,有些沈不住气:“你们确定?他怀胎已过十月,却还没有要生?”
“禀王上,花妖族没有过为人族男子接生的先例,无从考证……”
“或许真是臣等弄错了生产日期……”
太医院御医们你看我我看你,这个时候只能用学艺不精来解释了。但是同时心里也在悄悄嘀咕,不是说人族都是十月怀胎吗,按古籍记述,不足十月就该瓜熟蒂落了,这前太子妃却始终不见动静,连宫缩都未见丝毫,真是怪了……
花示君不谙岐黄,遇到这种事更是捉瞎,毫无头绪,只能胡乱猜测:“会否与孤落在他体内的花种有关?”
御医们恍然大悟:“啊,这样说来,或许也有一定干系。”“毕竟花种是王上精血所成,与同出一源的胎儿共同成长,兴许会有不同於寻常人族诞子的效果罢……”口气仍是犹疑,显然还是不清不楚。
这帮不著调的大夫,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争论,最後终於是勉强达成了一个最确切的共识:
“只能确认,看起来今日,孩子没有要出生的迹象……”
花示君自破晓时分就开始紧张的心绪,在听见这句结论时,终於是徐徐松缓下来,只觉得一大块石头自胸腔落回了地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竟然会紧张得袖袍里藏著的双手手心都沁满了汗──
反观那被众人围绕、关注的中心人物,却一脸安然,平静如水的只轻轻抚摸隆起腹部,全然当这些人不存在,仿若他们口中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真是冷静……冷静到了冷酷的程度。
到了这样的重大关头,孩子为何在预产期时还不发动,到底何时会生,你都依然无动於衷麽?
花示君看著那凝神不动之人,心口微微抽痛,更多的却是自己也不能参透的失落。
“罢了,都退下。明日开始定期复诊,一俟有了动静,立时通报於孤知晓。”
“臣等遵命。”
花示君在他身侧端坐下来,大掌覆上毕染身前。温热而带有圆润弧度的肚腹就在他手心下轻微起伏,仿佛秋日饱满的果实,沈坠坠的丰润。胎儿仿佛感应到父王的担心,体贴的隔著肚皮踢了一脚过来,小小的凸起令毕染微微白了脸色,却让花示君莫名安了心。
不是孩子的问题,孩子很健壮……
“……”毕染抬起头,正好看见花示君面上流露出的放心神色。他眸底微微一动,想说什麽,却终究抿紧了唇。
毕染不吭声,花示君便一直轻轻抚摸他腹部,柔声对那不急於出世的孩子道:“直到你愿意出来为止,父王都会一直陪著你,孤的好皇子──”
……
…………
在花示君的翘首以盼和太医院众人的殷勤探看中又过去了十几日,毕染仍然挺著肚子,没有腹痛发作的迹象。
第二次的百日承蕴之期,却是近了。
☆、番外之 花囚 28 上(花示君X毕染)
花囚 28 上
第二次的百日承蕴当日,晴和日丽,风缓沁人。
天方破晓,凝馨殿已挑起灯火,开始为花妖王後梳妆打扮。
铜镜中映出的秀美容颜温和又平婉,凝珠看著镜中自己的影子,漫不经心般问:“王上依然在云都殿过夜的麽?”
“禀娘娘,是……”
“前太子妃还没有生产迹象?”
侍奉的宫女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把从太医院听来的消息如实转告:“据说,是因为王上在那个……那个人体内下了花种的缘故,胎儿和花种共同孕育成长……故、故比人族一般孕期要长……”
凝珠微微一笑:“那他一日不生,王上就一日会待在云都殿呢。”
“这……”
“有一个孩子,果然占了很大便宜啊。”似是感慨,又似乎只是陈述事实。看向镜中的丽影,勾唇微笑,却似乎与本人的笑容有所不同,略带一丝常人难以窥见的冷意,“──但是,只是一个孩子,改变不了大局啊。”
“娘娘……”
“本宫嘱咐你的事情,办妥了麽?”
宫女停止了为她梳理青丝的手,四下里看了一眼。
“无人,你说罢。”
那名心腹丫鬟,便将嘴凑到了凝珠耳边,用细弱蚊呐的轻幽声音道:“和上次一样……奴婢在承蕴花枝上动了手脚……不论王上如何专注,亦同样无法承蕴成功。”
“很好。”淡淡两字,镜子中的人影又恢复了那粲然温婉的笑容。
不论花示君如何尽心竭力,亦断断料想不到会是她派人在承蕴花枝上动了手脚──这样一来,毕染腹中孩儿,便注定逃脱不了成为她之筹码的命运……
她纵然得不到君王的心,只要能够得到君王的信任与满心亏欠之情,便已是赢了那个败军俘虏太多太多。
更何况──许久以前,在毕染对花示君落毒,真正想要杀他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为他的族民放弃了与花示君重修旧好的任何可能,不是麽?
****************
“呼……”
轻微窸窣声自床榻上传来。
原本支颐在桌案边小憩的花示君,极其警醒的抬起头往床榻上看去。床上始终闭著眼的人微微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一手搭在腹部,仿佛在仔细聆听著什麽,神情专注。
花示君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窗缝中已然透进了熹微曙光。
昨夜又是一宿平安啊。略松口气看向床榻上一语不发的人,花示君走到他身边,习惯性的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体温。
毕染非常安分,由著他摸完自己额头又去摸摸肚腹,刚刚睁开的眼眸又跟没有睡醒一般,安静的阖上了。
花示君本想调笑一句今日怎麽醒得这般早,平素不是要睡到近午时分才睁开眼麽?但看人很快的又将眼睛闭上,摆出一副与他无话可说的样子,不由自觉没趣。
在床榻边站了好一会,看著毕染仍然紧闭著眼,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轻浅,想著这人竟似又睡著了。也罢。
拖了张春凳,正要坐下来继续支颐小寐,忽然看见床榻上的人又睁开了双眼。
“?”花示君疑问看他。他的动作委实够轻巧了,难道这样小心翼翼也能把人吵醒不成?
却见毕染并没有注意到他,一直搭在腹部的手慢慢收紧,半阖不阖的眸底也隐隐有一丝茫然的神色。但这丝茫然神色没有持续多久,不过短短片刻就消散开去,收紧的手也慢慢放松开来。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床边的男人,表情没什麽变化的,重新阖眼。
????这样反反复复睁眼闭眼是怎样,身体不舒服麽?
花示君疑问而审视的看了毕染半晌,纳闷他奇怪的举动。
“是不是要如厕?”试探的轻声问。花妖王在这段陪护期间始终用不超过平常声调一半的嗓门说话,似乎唯恐声音大了,会把那本就迟产的胎儿惊吓出来。“如果是就告诉孤,孤可扶抱你过去。”
床上阖著眼的人,终於是有了一点反应,慢腾腾的回答他:“……没有。不用。”短短四个字都惜字如金,几乎是字斟句酌般的说出口,拒绝得干净利落。
花示君微微拧起眉头。虽然被他当面拒绝不是一次两次,也没指望过陪守在他身边这十几来天便能对改善两人间关系有所助益,但毕染这一次的拒绝却总觉得掺杂了某些不一样的味道。但是怎样一种不一样的味道,花示君却又探究不出。
大概就是有点……想要他赶快离开,消失在他眼前的感觉?
☆、番外之 花囚 28 下 开生
花囚 28 下 开生
“你身上若有不爽利,便如实告诉孤,既然已到这步田地,一切无谓的顾忌都没有意义。”
大概是花示君一直站在床榻前,执拗的反复追问,让人有些许不耐。
毕染阖著眼,沈默了许久,到腹中又传来一阵紧密的收缩,令他不自觉的轻轻皱紧眉。下意识想抬手轻抚,手指方抬起一半,又慢慢收回去。
长长羽睫轻颤,面上却仍然神色不动,淡淡的说了一句打消人热情的话:“……若无记错,今日似是第二次…百日承蕴之期。”
所以他果然是要赶人就是了。花示君心中不悦,他是堂堂一国之君,又是这人腹中孩儿的血肉至亲,竟是被嫌弃到如斯地步。
不免冷冷道:“时辰未到,况且也用不著你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