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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示君冷冷道:“孩子在孤和孤之王後身边,便不会沾染上你的恶劣性情。”
──原来,花示君,他从来就未期望解开这个结,包括连孩子都要变成他看顾防守的对象麽……?
心头一片荒凉,指尖颤抖久久未平。
毕染定定的看著花示君,“好啊……好,我──换。”
☆、番外之 花囚 27(花示君X毕染)
花囚 27
既然说好,愿意交出孩子,为何他眼底的绝望那麽浓烈?
怔然与毕染幽深眸子对视,花示君想问自己,是当真从那双冷静的眸子里,看出了绝望麽?还是,只是自己的臆想,臆想著他会不甘、不愿将腹中亲生骨肉拱手让人呢?
他会吗?他如此在意自由,失去第一个孩子亦不计代价,不曾後悔;那麽失去这第二个,对一心想要逃脱的他而言,又有什麽不同呢?
许久,花示君终於道:“……很好。你好好休息。”此话过後,竟再无下文,空余房中一片死寂沈默。
花示君拂袖而去。
毕染垂下眼眸,视线久久流连在薄被遮掩下高隆的身形。慢慢抬起终於获得自由的手,轻轻抚摸肚腹,似乎不舍,又似有一丝断然觉悟。
“他想得到他想要的……孩子,你会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吗?”细语微喃,说给自己听,也说给那肚腹中孕育了九个月的胎儿听。小家夥似懂非懂,踢了他几脚作为回应,却勾出面色苍白之人一抹看不出喜怒的微笑。
轻轻道:“终於要到最後时刻了。最後分离到来前,你就在我腹中,多停留一段时光陪我罢。”
对毕染撂下了狠话,说孩子生下後要交由凝珠抚养,但事实上花示君冷静下来後,并没有将这句气话透露给第二人知晓。还有时间,离毕染预产期还有约摸一个月,他还有机会细细思索孩子的问题。
但是,每当从云都殿那里受了气回来,再到凝馨殿看见始终温婉微笑的迎接自己的凝珠,看著凝珠的大方得体,温柔可人,再想想那个始终不肯正面搭理自己的囚徒,花示君心中的天平就倾泻得更加厉害。
──将孩子交由知书达礼的凝珠,而不是交由对自己、对花妖王脉满心怨恨的毕染,或许真的是最佳的解决之策……
──孩子的成长需要平和温馨的环境,这不仅是对凝珠有个交代,更是对孩子的未来负责……
随著毕染产期临近,花示君思虑这个问题就思虑得愈发走火入魔。
上朝时想,下朝後想;独处时想,与百官议事时,也常不留心就走了神,不断比较各种可能的抚养孩子的方式和途径。
这是他第一个皇子,也是他和毕染──或许唯一的一个孩子。
花示君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将这个孩子,看得比不久就要来到的第二次百日承蕴中可能诞生的纯正花之子,来得重要许多。
毕染的预产期在约摸七日之後,花示君去过云都殿,同样碰了一鼻子不冷不热的灰,回来坐在凝馨殿,又开始凝望灯花,出神。
他进入寝房时,凝珠手头正拿著一样物事。花示君没有留意她手中何物,花妖王径直在桌边坐下来,长眉微皱,静静思索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凝珠在喊他──遥远的声音从外界传来,花示君费了点功夫,才从自己的想象力拔除出来。
“嗯?”看向不知何时凑近到自己身边的女子。“何事?”
“王上,可还记得二十日後是什麽日子?”
花示君微一愣神,正要开口问是何日子,凝珠眸中已露出微微失望的神色──这个神色令花妖王顿时警醒,目光再扫到凝珠手中那根翠绿挺拔的枝条时,猛然意识到了该如何作答:“孤……孤自是记得。是第二次承蕴时期。”
欢喜的神情浮上了眼前姣美面颊:“王上果然还记得……凝珠真是欢喜。王上请看,”将手中一直珍惜捧拿著的花枝稍稍凑前,让花示君能够看清这根将要承受双方妖气、孕育花胎的贵重物品,“这根牡丹花枝,乃是自神宫花园中采来,沐浴了七七四十九日灵气滋养,凝珠亲手培育的承蕴之物。王上看看,可还中意?”
“牡丹富贵妍丽,花中王品,又是神宫中受过精灵之气浸灌之物,自然是上佳选择。”花示君不忍拂她好意,微微一笑,“更何况凝珠你亲手培育诺久,相信此次必不会令你失望。”
“凝珠亦是如此盼望,但──”欣喜神情浮现了没多久,却又忽地黯然。然而凝珠并没有接下去把“但”字之後的忧虑说完,而是选择了闭上嘴,将目光转开。
对方的欲言又止,花示君看得真切,不免心头一紧。花妖王後即便不明言,他也知晓她真正忧虑的是什麽。
若是此次承蕴再度失败,那就不是简单的走神分心可以解释清楚,而是双方真正怀有贰心,妖气无法相容相合……
这麽一设想,花示君心情登时沈重。如果当真再出现这样的情景,即便对百官、对花妖国诸人能够交代,对於凝珠来说,却不亚於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管他再如何想要尽力给予眼前这名女子幸福,感情终究不是能够自由摆布的玩物,他不敢确保再次承蕴能够成功──因为他没有那个信心,即便只是在承蕴时那短短一刻间,脑海里只想著凝珠。
他时刻牵挂思念的分明另有其人……
凝珠大概也看得出他的为难,女子只是闭口不言,纤手轻轻抚摸那根爱若至宝的花枝,专注伤感的模样,仿佛那承载了她全部的柔情和最後的期望。
花示君终是不忍,抬手覆上凝珠停留在花枝上的素手,“若是这次再不能──孤应允你当日所求……便是。”
极快的欣喜,自凝珠猛然抬起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当真?王上……王上可不是虚言诓凝珠麽?”
花示君轻叹:“孤为何要诓骗於你,孤之王後?”
“但……但那是前太子妃亲身孕育,十月怀胎的骨肉……前太子妃会答应麽……”
花示君收回手,淡淡道:“他早已答应了,只是孤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告知你而已。”
“咦……?”
花示君回想那人冷淡疏离的应答,说出“我愿交换”四个字时水波不兴的眸底,他有感情吗?他会认识到腹中孩子一旦交给他人抚养,便不能再与他相认、再不会到他身边吗?
呵,以毕染之聪慧,自然是意识得到这显而易见的问题──所以他说换,轻描淡写,没有任何犹疑的说愿意交出孩子交换云都殿自由活动空间──便是他压根就不在乎孩子的去向了。
就算他怀了第二个孩子,生下第二个孩子又怎样?
──他对孩子,还是没有身为生身之人,该有的怜惜和不忍。
紧紧攥住拳头,压下心头最後的犹疑与动摇,花示君道:“──所以,凝珠,你无须再心存忧虑,好好休养身心,待二十日後百日承蕴,定然会一举成功。即便不成,孤也会为你安排後路,放心即可。”
对面女子秀眸含泪,盈盈看了他许久,慢慢将身子向花示君怀中倾倒过来。
男人愣了愣,短暂犹豫,却并没有避开,而是伸出手臂将柔软身躯揽进了怀中。
凝珠在他怀中低声道:“听闻……还有七日,便是前太子妃预产日期……王上不用介意凝珠,届时请陪伴在他身侧……不仅是为了前太子妃,更是为了王上与凝珠,未来的孩子著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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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预产期那日,毕染却迟迟没有要生产的迹象。
太医院御医去了几拨,云都殿的门槛都快给人来人往的御医踏平,孩子却一直按兵不动的待在毕染腹中,乖巧温顺,连前段时日闹得极凶的胎动也不那麽明显了。不论御医如何听诊、摸脉,围著床榻上半躺半坐之人研究了大半日,只差一个个伸手去摸那足月肚腹,──还是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後只能得出结论,或许是预产期推断有误,还不到发动时候。
花示君始终负著手站在床榻边──他自下完早朝就急匆匆赶来了云都殿,预料著会看见毕染鬓发汗湿,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痛苦画面,却不料人还好端端倚靠在床头,神色如常,手心有一下没一下轻抚著彭隆大腹,很是平和的模样。
听见御医说,孩子或许还要稍晚些时日才会出世。
花示君怀疑的看了看毕染那大得有些骇人的肚腹,有些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