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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示君微微愕然:“十天前便……”
丫鬟乖巧,掩唇笑著补充:“是啊,因为娘娘期盼这一日已是许久了呢。”
花妖王心内掠过一丝愧疚,成亲不久他便得知毕染有孕,成天守著那人而忽略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後妃,甚至连成亲百日後是惯例为王室开枝散叶的日子这麽重要的大事都忘记了。
而凝珠,不仅从来没有过问过他在云都殿忙碌何事,只是自己默默的打点筹备著百日承蕴所需的一切事宜,甚至体贴到了直至他下了早朝,才嘱人告知他今日是个不能缺席的大日子,请花妖王在云都殿事情一毕再来凝馨殿,莫忘了时辰就行。
花示君揉了揉眉心,凝珠这样善解人意、体贴周全,一如当日迎娶她时的乖巧柔顺,反而令他觉得心内有愧。
轻叹了口气,随著侍女迈入後园。
听到君王脚步声,穿著繁复衣物、精心妆容过的女子,浅笑著回过身来,行了礼。“凝珠见过王上。”声音温软亲切,丝毫不见与花示君几个月来聚少离多的生分。
她对於花示君在云都殿的一举一动想必是心中有数的,却从来不提,今日也只谈论两人妖气共同孕化花嗣之事。花示君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掌,凝珠便自自然然将手心放了上去,两人十指交握。
花示君目光看著前方悬浮著的光华璀璨的蕴嬅盆,用四周宫人听不见的音调,轻声对她道:“这段时日,孤忽略你了。你……若有任何不便,同孤明言便是。”
“王上言重了。”凝珠侧过头,微笑看他,同样轻声道,“凝珠知晓王室子嗣乃是大事,前太子妃既然有孕,无关身份,他腹中胎儿总归是王上的血脉,自当悉心照料。”
她不说花示君关心的是毕染,而是巧妙的避重就轻,说成花示君关心的是毕染腹中胎儿。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台阶下,聊到这个话题也就不会显得过於尴尬。
花示君一挑眉,暗暗讶异於这名女子的聪慧,同时心内更加愧疚。他的心思其实众人皆知,却难为了初登後座便被花妖王冷却对待的凝珠,还要想方设法为他久久不来凝馨殿找借口。
当下也不再言语,花妖王与凝珠并肩而立,妖气自两人周身丝丝缕缕沁出,在蕴嬅盆上方汇合、交集、纠缠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一团若有若无的白雾。
白雾下方,蕴嬅盘中一根鲜翠欲滴的花枝,好似有自主意识一般,慢慢将那团汇合了花妖王与花妖王後双方妖气的白雾一点点吸纳入枝条内。
花香四溢。
毕染安静的仰面躺於寝床上,没过多久便觉得胸口憋闷,腹部滞胀。
试图想换个姿势,但怎样都抬不起腰身来,身子就像被万钧磐石压住了一般不得稍动,毕染只得轻喘著放弃。
这种仰躺的姿势其实早在进入第七个月时就已经不再适宜,因为长得较大的胎儿,已经很容易便会压迫到心脉与呼吸;尤其是他肚腹过沈,足月之相,仰躺时更是吃力无比。
静坤进得门来,先是在门边停顿了片刻,呼吸比方才急促了些。
自刑场被毕染救下,这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再次为花示君囚禁起来的孕夫。
复杂的目光停留在床上之人隆起得好似一座小山的肚子上,年轻侍卫一时有点失神,莫非他日日掰著手指头计算,还是计算错了时日?毕染竟已是怀胎十月,即将分娩了麽?
“……静坤。”声音微低,虚中带浮,却是显然有著惊喜成分的。
毕染看清门口来人是谁,平静无波的眼底一亮,略略有了欣喜,努力想要再尝试著抬起腰来。却不过微微抬起半寸,便觉得腰身沈重得要断掉一般,还是呃了一声,重新倒了回去。
“你莫乱动。”侍卫自失神中惊醒,一个箭步便迈到床边,目光四下一扫就明白了为什麽毕染举动如此笨拙──花示君竟然不只是口头说说,而是当真把人锁在了床头,双手双足绑捆得比初次还要严密,唯恐这有孕在身的人再逃走一般。
“他真是太胡来了,怎能将你当真捆绑在此处,不让你落地活动!”冲口而出,“他就不知道,孩子养得太大,对你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吗!”
毕染笑了笑,他面色苍白,笑起来犹然有种轻飘飘的美,轻道:“静坤,你做了不少功课啊……”
侍卫脸一红,咕哝了一句:“虽然与我无关,但我也不是……那麽听顺他的话意,就此对你撒手不管的。”
“这些你能够知道,想必他若肯用心,亦是不难知晓。”毕染幽幽道,“暂且不提这些……我有一事,请你务必答允我。”
“何事?”侍卫边问,边已把熬煮好的保胎药端了过来。因为是花示君亲自下令让他来照顾毕染,索性丢了那些重重顾忌,将人半抱在怀中喂药。横竖鬼门关都迈过一只脚了,生死又有何惧。
就著他的手喝了一些暖药,喘了一气,目光落到自己比寻常怀胎妇人大上许多的隆起肚腹,毕染慢慢道:“我若有不测,这个孩子,请你带到自己身边抚养。”
香氛四溢,正一点点吸收凝聚妖气的花枝,忽然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啵裂声,继而枝身开岔,原本吸收泰半的妖气,没了附著体,顿时飘散而出,散逸到了周遭空气中。
“啊……”凝珠轻呼,旁边一干下人同样是面色大变。
这种变故始料未及,就连花示君都愕然的青了一张脸:“这是怎麽一回事?”
花妖王後努力压制心头涌起的不安,只紧紧握住脸色大变的君王的手,柔声安抚:“王上,我们再来一次……”
花示君沈著脸,脑海中模糊掠过一念,却没有说出声。按照凝珠的提议,两人重新收敛心神,凝聚妖力,化气成形,再向花枝缓缓落去──
啪。
更清晰的一声,花枝承受不了两股截然不同的妖力,竟是从中生生断开变成了两截。
这只有一种解释──花示君与凝珠的妖气无法融合,而他们所期盼的承接妖力孕化成形的纯正花妖子嗣,已是竹篮打水。
花妖王与花妖王後的妖气无法融合……这是花妖国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国之异象。
後园中所有在场之人均始料未及,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看著原本漂浮在蕴嬅盘上方,断裂後正慢慢沈到盘底的花枝。
鸦雀无声。
花示君俊脸已然黑沈如铁。
他大致能够猜想得到发生此种情境的原因,不是凝珠对他有贰心,就是他的心,从来就不曾在凝珠身上逗留过一丝片刻──无法两情相悦,妖气如何融为一体,如何顺利诞下子嗣?
即便是花嗣,同样需要双方心心相印,方能结出硕果。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将夫妻感情不睦的证据,原原本本摆在所有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这次的百日承蕴礼,举国上下都在关注。
忽然眼前香风微起,花示君再恍过神来时,身边凝珠已然双膝著地,向他跪拜下去:“一切都是凝珠过失,是凝珠方才关键时刻走神了。请王上责罚──”
☆、番外之 花囚 24(花示君X毕染)
花囚 24
毕染说出“我若不测,孩子请你帮忙抚养”几个字时,静坤手一抖,药汤险些从碗里倾洒出来。
“你、你在胡说什麽!”
“我只是未雨绸缪,”低低笑了笑,“毕竟,我是男子之身……这悖天之举,到底还是凶险难测。”宫中亦没有擅长为男子接生之人,他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二殿下亦是以男子之身孕胎产子,二殿下不是活得好好的?”静坤一心只想反驳,看著那人挺著肚子,一脸疲倦的模样,不知为何就心里慌慌的,急著打消他不祥之念,“而且,听花舞宫的小琪儿说,二殿下和陆公子恩爱缱绻,近日身上再度有了喜脉──若是有性命之虞,陆公子岂会再容二殿下涉险?”
毕染笑了笑:“所以,我也只是说‘若是不测’,而非肯定……呃。”腹底传来一阵尖锐抽痛,竟是逼著他止住话头,闭了眸忍耐。花种理应得到更多滋养,却因花示君临时抽身,未能全功,现下开始在他腹内闹腾,与胎儿争夺营养了。
“这样的念头,便是丝毫,你都不该有。”静坤慌慌的想阻止他继续往下说,看他忽然间闭了眸,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攥住身下床被,不由紧张起来,“怎麽了怎麽了?毕染,你腹痛麽?”
花种的闹腾给胎儿带来危机,腹部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