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这座二厅之上,虽然聚集着十名老少,但却鸦雀无声,而且气氛显得那么严
肃。
良久,堡主钟国栋嘱咐乃弟为伤者诊治后,身形一转,举步踏出厅门,同时
以冷如严霜的语气道:“信儿,到书房里来。”
书房就在二厅的西厢,钟家信进去之后,双后一垂,说道:“爹,是不是孩
儿不该救她呢。”
钟堡主略作沉吟道:“你在那儿瞧到她的。”
钟家信道:“在云岭峰顶的一棵老松树之下。”
钟堡主再问道:“当时她就僵卧在那儿。”
钟家信道:“是的,当时孩儿与小妹以为她一具尸体。”
钟堡主道:“除了她还有没有别的。”
钟家信道:“没有。”
钟国栋轻哼了一声道:“你怎知没有,附近都搜查过了么。”
钟家信面色一红,说道:“这倒没有,现在要不要再去瞧瞧。”
钟国栋说道:“多带几个人去仔细查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钟家信道:“是,爹。”
待钟家信离去之后,钟国栋忽然眉峰一蹙,跟着绕室躁踱起来,似乎那位僵
卧云岭的白衣姑娘,为他带来极大的恐惧与不安。
钟氏一门虽是人人心武,但他们从不涉足江湖,更严禁在外人之前显露武功,
因而江湖黑白两道,没有人知道这么一个门派。
莫非他害怕白衣姑娘会揭穿他们的底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要紧,钟家堡既
是不入江湖,自然没有任何仇家,一个与人无争的家族,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是
常理,但天下之事每每有些超越常理之外,如若钟家堡主别有隐衷,这就不是一
般常理所能含盖的了。
正当他焦思苦虑之际,一声呼唤忽然传了过来:“大哥……”
“是二弟么,请进来吧。”
“是我,大哥。”
“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经小弟急救,伤势已经稳住了,但身体过于虚弱,一时半刻只怕她还不会
苏醒。”
“她能够说话的时候马上通知我。”
“是,大哥。如果没有别的事,小弟就此告退。”
“好的,你去吧。”
听到乃弟的报告,钟国栋再度陷入沉思之中。江湖上一言不合,拔刀相斗是
家常便饭,常有的事,白衣姑娘被人打伤,又何必那样小题大做呢。令人不解的
是,她为什么偏偏僵卧在云岭之上。是巧合,还是慌不择路,抑是另有别图。如
果是逃避敌人,因而慌不择路,事态还不至于太严重;如若她是来寻求保护的,
那么钟家堡不只是隐密已经外泄,江湖恩怨只怕也要接踵而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位一向处变不惊的堡主,也有手
脚失措的感觉。
此时,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随即响起钟家信的声音道:“爹,孩儿回来了。”
“进来。”
钟家信进来了,堡主钟国栋以射电似的目光向他瞥了一眼,问道:“有没有
任何发现。”
“只有一串足迹……”
“是一个的人吗。”
“是那位姑娘的。”
“由哪儿来的。”
“东边,昨晚春雪虽已停止,但山风颇为强势,如非脚印颇深,这点痕迹只
怕也瞧不出来了。”
堡主钟国栋沉思片刻,说道:“叫二叔来,你下去歇着吧,顺便看看那位姑
娘苏醒了没有。”
钟家信恭谨地说道:“是,孩儿告退。”
片刻之后,钟国梁来到书房,双拳一抱,说道:“大哥。”
钟堡主道:“二弟请坐。”
钟国梁落座之后,接着咳了一声道:“大哥,小弟有点弄不明白。”
钟堡主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钟国梁接着说道:“自从信儿带回那
位姑娘,就像咱们钟家忽然大祸临头一般,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钟堡主道:“二弟可知道金蜈门吗。”
钟国梁道:“小弟孤陋寡闻,从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门派。”
钟堡主长长一吁,说道:“金蜈所至,鸡犬不留,看来钟氏一门要面临一场
浩劫了。”
钟国梁心头一震,说道:“就是因为那位姑娘。”
钟堡主似乎不愿深谈金蜈门的事,忽而语气一转道:“今后不论何时何地,
如果不是必要,不得再提金蜈门。”
钟国梁应声道:“是,大哥。”
钟堡主道:“自即日起,本堡要全面戒备,外面生意也暂时停止,不能有半
点疏忽。”
“是。”
钟堡主续道:“派人好好看守那位姑娘,只要她能够讲话,马上就通知我。”
“是,大哥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
钟家堡隐居深山,不入江湖,过的是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这安
乐宁静的生活,却忽然蒙上一层阴影,这自然是那位白衣姑娘带来的。她像一股
飓风,为钟家堡带来无比的震撼。
这些,白衣姑娘毫无所知,因为她迄今还未苏醒过来。翌日凌晨,她终于醒
了,此时陪伴她的钟惠珍是钟国梁的长女,在兄弟姐妹中她排行第六。白衣姑娘
的苏醒使她大为兴奋,立即招呼守在门外的钟家孝道:“二哥,快来,她醒来了。”
钟家孝夺门而进,果见白衣姑娘缓缓睁开双目,睫毛同时轻轻地眨动了二下,
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是两位救了我的么。”
“不,是我的五弟。”钟家孝答道。
“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钟家堡,姑娘只怕饿了吧,六妹,参汤呢,快喂给姑娘喝一点。”
“谢谢,我不饿。”
“参汤是补元气的,姑娘病后虚弱,最好勉强喝一点,对身体多少有所稗益。”
钟惠珍由炉上取来参汤,说道:“这里有我照应,二哥去禀告爹吧。”
钟家孝道:“好,我这就去。”
不久之后,钟堡主老兄弟俩联袂而来,钟国栋道:“姑娘,咱们想跟你聊聊,
你说话不碍事吧。”
白衣姑娘道:“不碍事。”
钟堡主道:“姑娘能够告诉我你的姓名么。”
“我叫程如萍。”
钟堡主再次问道:“姑娘来自云南么。”
白衣姑娘程如萍说道:“是的,咱们住在景东县以西的无量山。噫,你怎么
知道我来自云南的。”
钟堡主表情沉重,咳了一声道:“这没有什么,老夫只是猜想罢了。”语音
一顿,接着说道:“贵门前来中原,不只你一个人吧,还有些什么人呢。”
程如萍凄然地苦笑道:“钟堡主,不要心急,你听我说下去。”顿了一顿,
续道:“我的父亲在金蜈门里的地位很高,他是长河堂的堂主,你或者知道他的
名号,江湖上都称他老人家为髯狮程良。父亲为人十分仁慈,因为他与门里无双
堂的堂主碧眸古风时起冲突。古风同时兼掌金蜈门的执法红旗,心性残酷而险诈,
对人为事尤其心胸狭窄,动辄行走极端,凶狠暴戾得吓人。只要门中的人犯下过
失,交到他的手中,不论罪过轻重他都会刑加三等,整得人家死去活来。父亲看
不过去,老是出来劝阻,两人常常发生争执,古风恨我父亲也恨得入骨。”
堡主钟国栋淡淡的“嗯”了一声,程如萍的语声变得有些哽咽了,她继续说
了下去,一段往事由此展开。
“两年前,由我父亲作主,把我许配给堂下首堂香主玉龙侯明。侯明是我父
亲从小带大的,在金蜈门里他能爬到香主的地位,也是我父亲全力提拔的。侯明
也早就看不惯古风的作风与为人,他的个性十分倔强而固执,而且十分冲动,他
一直瞒着父亲计划着罢黜古风或者除掉他。因为他就和金蜈门的死对头黄龙帮联
系好了,在一次由古风率领的暗盘生意进行中,侯明偕同黄龙帮的杀手埋伏在半
路截击他们。”
“那一次双方拼斗得异常惨烈,金蜈门无双堂跟去的随行人马几乎全军覆没,
但是却偏偏逃走了一个古风,他回来即向门主说出经过,并且猜疑到侯明的头上。
侯明截杀他的时候是蒙着面的,门主当时曾经严厉的盘问了家父和侯明,家父并
不知情,而侯明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可是,不幸的事情来了,在遭受伏击时以为
完全死掉的金蜈门所属竟然有两个人带着重伤走了回来,他们在斗场上拾着了侯
明的一条红玛瑙腕环,这条腕环是侯明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东西,而且是家父送给
他的。”
堡主钟国栋眸子眨了眨,说道:“那么,玉龙侯明处境只怕就危险了。”
程如萍抽噎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当时就由门主下令扣押了侯明,侯明进
入了虎口那里还会有生的希望,他也明白不能继续生命了,他把什么话都说了出
来,却坚决不论父亲也参与此事